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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瑞晞,你告訴我,安以寧是不是……根本沒死?”宮宇辰和紀瑞晞的眼眸凌厲對視,低聲地逼問道。
宮宇辰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紀瑞晞的心中頓時猶如浪潮涌動,但是轉而他迅速恢復了鎮定。
“宮宇辰,你到底在開什麼玩笑。”紀瑞晞竭力掩藏自己的心亂如麻,眼神閃爍地回答。
“哼,開玩笑?紀瑞晞,難道你覺得這樣的事情很可笑嗎?”宮宇辰不爲所動,繼續冷冷地逼視宮宇辰。
“你瘋了吧你。”紀瑞晞躲閃了他凌厲的目光,大聲地恫嚇道。
“半年多前,你也是親自在警察局和她母親一起認的屍,後來還親手操辦了她的葬禮,爲她入殮,你看,這裡的墓地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說話間,宮宇辰還理直氣壯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墓碑。
“沒錯,一切都是我親手做的,所以我真的很擔心,非常擔心我所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一個令人遺憾的錯誤。”宮宇辰聲音冷冽地反駁他。
“錯誤?人死不能復生,安以寧的死早已成爲了事實。如果要說有錯的話,那麼也只該怪她會莫名其妙和你有了交集,以至於葬送了自己的未來甚至是生命。”宮宇辰冷聲地呵斥。
“好,宮宇辰,既然你說得這麼義正言辭,有幾個問題,我倒真的很想問問你。”說著,宮宇辰的眼神露出了奇異的光芒。
“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直到我爲她下葬之後,我都沒有在在她的身上發現她從不離身一直都隨身攜帶的那枚讓她珍視無比的掛墜?”
“宮宇辰,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嗎?安以寧遭遇的是火災,掛墜因爲火勢被灼燒燬滅也是很正常的。”紀瑞晞不以爲意地答應。
“哦,是嗎?可是紀瑞晞,你高中的時候沒學過物理嗎,她身上掛著的,是祖傳的純金掛墜,就算火勢兇猛,你覺得真金會這麼不堪一擊嗎?”宮宇辰冷笑著反問他。
“宮宇辰,你一向都不拘小節,現在怎麼反而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了。不過是一個掛墜不見蹤跡而已,沒有必要小題大做,更不能證明甚至反駁她還活著。”紀瑞晞微微有些心虛地回答。
“紀瑞晞,聽上去,你似乎一點一不希望安以寧活著,或者說……你和你的好妹妹紀芙雅一樣,其實一直在詛咒她早點死掉是不是。”宮宇辰聲音冰涼,讓紀瑞晞覺得徹骨的寒冷。
他話音剛落,紀瑞晞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下來。
“宮宇辰,你胡說八道,我從來就沒有這麼想過,我更沒有想要詛咒她死去。”說話間,紀瑞晞不禁雙手握拳,冷冷地反駁他。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肯告訴我真相,安以寧真的沒有死……對不對?”他話音未落,宮宇辰再次迫不及待地逼問他。
“我不想詛咒她死,但不代表她的死就不是一個真相。”紀瑞晞竭力掩藏好自己的情緒,故作鎮定地駁斥他。
“好,真好,紀瑞晞,看來你非要這麼強詞奪理下去了,那麼我再來告訴你幾個情況。
其實這大半年來,我一直都在追查安以寧的死因,因爲我根本就不相信,警察所說的那麼敷衍的意外因素。所以我不只一次去看過被燒得體無完膚的現場,不僅沒有找到安以寧一直佩戴的掛墜,而且還從那兒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說著,宮宇辰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開口道。
“你知道嗎?那天我去酒店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一個女員工的家屬,他們不依不饒,向酒店索要自己女兒的屍體,可是酒店經理卻告訴他們,他們女兒的屍體已經被徹底燒燬了。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就算一個人被燒得面目全非,也不至於連一點痕跡都尋不到。
後來,我又仔仔細細地詢問了當時所有在場的員工,起初有幾個都支支吾吾,似有什麼不能說的隱情,在我給了他們每人一張支票之後,他們卻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事發當日,是有一個男人第一時間衝進火場,把一個女人救走了。
事後,又有一個陌生的男人,給了所有在場服務生每人一筆封口費,讓他們一定要隱瞞這件事情。其實當時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會做這樣的事情,而他帶走的那個女人,到底又是誰呢?
直到今天,我才終於想明白了,原來,苦心營造這個局的罪魁禍首,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是嗎?紀瑞晞。”
“宮宇辰,我發現,你編造故事的能力,真的越來越強了。”面對宮宇辰如此氣勢洶洶的指責,紀瑞晞微微有些心虛地強裝淡定,厲聲回答他。
“哼,這是故事嗎?紀瑞晞,那你告訴我,如果安以寧真的已經死了,那麼現在呆在徐莫艇身邊,被那個傢伙寵上天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宮宇辰眼神銳利地反問他。
“什麼徐莫艇身邊的女人,難道她已經……回國了?”聽到宮宇辰這麼說,紀瑞晞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異之色。
而正是紀瑞晞這樣自然流露的神情,把他的心虛清晰地暴露在了宮宇辰面前。
“哼,她?紀瑞晞,連我都是第一次看到徐莫艇的新歡,沒想到你竟然能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看來你對那個女人,也是分外熟悉了?”宮宇辰不容置喙,繼續壓迫式地步步緊逼。
“你……”面對宮宇辰這樣強勢的追問,紀瑞晞的破綻終究無所遁形。
“紀瑞晞,現在我要再問你一次,真相是什麼?”宮宇辰趁勝追擊,冷聲地反問。
“宮宇辰,你不是都已經查出來了嗎?還需要我多說什麼嗎?”紀瑞晞無奈地搖了搖頭,終於還是鬆了鬆口。
“這麼說,現在在徐莫艇身邊的女人,真的就是安以寧?”聽到紀瑞晞肯定的答案,宮宇辰激動地反問。
“對,沒錯。一切正如你懷疑的那樣,當時的一切,都是我
和徐莫艇商量之後,我精心安排部署的一切,反正我做私家偵探這行,找幾個人幫我佈置一個局,瞞過警察的調查甚至是把你都矇在鼓裡,也並非什麼難事。”紀瑞晞語氣低沉地解釋。
“只是我卻沒想到,一切都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了,我甚至還特意讓我的屬下留了幾根頭髮,當作驗證DNA的證據,好瞞天過海,卻終究還是百密一疏,讓你能夠找到破綻。”說到這兒,紀瑞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哼,沒錯,其實你們的局已經很完美了,就算當時我從服務生的口中得知有人救走一個女人之後,我也從來沒有完全相信過安以寧真的還沒死。直到今天,我和徐莫艇身旁女人不期而遇的那一刻,那種熟悉的感覺一回來,我纔可以真正確定,原來,或許我曾經做過的大膽的猜想,都是真的。”宮宇辰說到這兒,眉宇間露出了些許的喜色。
“對,宮宇辰,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安以寧的確沒有死在那場火災裡,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但是現在的她,已經獲得重生了。”紀瑞晞目光冰冷地和他對視,低聲地反駁他。
“哼,重生?明明這一切就是你和徐莫艇一意孤行爲她安排和設計的,談什麼重生。”宮宇辰不屑地答應。
“宮宇辰,其實一切只是命中註定而已,在我把安以寧從火場救出來之後,醫生就宣判,她因爲吸入太多的有毒氣體,導致腦部的某些神經紊亂,會失去過去的記憶。所以,宮宇辰,既然她已經這樣了,你又何必再拘泥過去的恩怨不放,不如讓她就這樣重新開始吧。”紀瑞晞低聲地勸告他。
“難道我不應該緬懷過去的恩怨嗎?你和徐莫艇難道可以否認,有關安以寧過往的那麼多回憶裡,我纔是她生命中的主角嗎?”宮宇辰不容置喙地反問他。
“主角?哼,宮宇辰,你現在還有資格說這句話嗎?你怎麼就不想想,在因爲你突然闖入的世界裡,安以寧過得是怎樣水深火熱、痛不欲生的生活。”紀瑞晞冷冷地瞪了宮宇辰一眼,繼續呵斥他。
“宮宇辰,你以爲我當時爲什麼要和徐莫艇合作呢?甚至全心全力地幫他送安以寧出國,那是因爲,在我看來,徐莫艇對安以寧,比你對她,有擔當的多。宮宇辰,爲什麼你從來不會想到,自己曾經給她造成的那麼多傷害呢?但至少徐莫艇,他可以爲了她,犧牲那麼多,乃至於放棄他花花大少的惡習,這一些,你永遠也做不到。
宮宇辰,你只會讓我的妹妹和安以寧都陷入傷心和難過,所以我覺得,你早已經出局了,不管安以寧是生是死,你也該趁早退出,離她遠遠的。”
紀瑞晞話音剛落,他已經被宮宇辰死死揪住了襯衫的領口。
“紀瑞晞,你可以閉嘴了,該不該退出安以寧的生命,對安以寧有沒有造成傷害,這一切都由我來決定,你和徐莫艇,都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宮宇辰逼視著紀瑞晞,冷聲地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