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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宮宇辰急急地呼喚著司機停車。
“紀芙雅,就算你名義上是我的妻子,我也不會碰你。”說著,宮宇辰跌跌撞撞地走下了車。
“砰。”車門被重重地關上,他頎長的身影,迅速被黑色湮沒。
“紀芙雅,就算你名義上是我的妻子,我也不會碰你。”他的話還歷歷在旁,不斷地在空寂的車廂內迴盪。
嗅著車內尚還殘留的曖昧氣息,紀芙雅終究控制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夜未央,殤未盡。
黑色完全侵佔天空的深夜,一輛黑白相間的蘭博基尼如同劃破天際的旋風,疾馳而去,駛向燈火通明的歐式別墅。幾十分鐘後,車緩緩進入兩扇寬大的黑色的自動鐵門,穿過花園以及噴泉悠揚噴灑排列的小池,在金碧輝煌的宅子前停了下來。
“少爺,您回來了。”車子還未完全停下,別墅的老管家就已經盡責地走上前,朝著車主鞠躬行禮。
“嗯。”徐莫艇一邊答應,一邊從車上走了出來。
“少爺,您現在去休息了嗎?要不要找人幫您煮一碗醒酒湯。”聞到徐莫艇滿身的酒味,老管家貼心地問他。
“不用了,我自己泡紅茶喝吧。”徐莫艇揮了揮手,微微疲憊地往前走。
正當他悄然走進客廳的時候,不經意間,卻突然瞥見了某個房間閃耀的燈光,默然停了下來。
“父親已經回來了嗎?”徐莫艇突然駐足,沉聲發問。
“少爺,是夫人比老爺提前幾天從歐洲回來了,三個小時前下的飛機。”老管家盡責地向他彙報。
回來了嗎?看來有些事情,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想到這兒,徐莫艇的心頭頓時一陣百感交集。
“好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見她。”說著,他的腳步,立刻加快了幾分。
沿著蜿蜒的歐式樓梯悄然來到了東面的某個房間,徐莫艇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思慮片刻之後,輕輕敲響了房間的門。
“蘭姨,是我,您睡了嗎?”徐莫艇沉聲開口。
“哦,是阿艇啊,我還沒有睡,你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個熟悉柔和的女聲。
“好。”徐莫艇低聲答應,然後推門而入。
偌大的奢華房間內,一個身著絲質睡衣的中年女人,正面容祥和地端坐在沙發上。
“阿艇,喝完喜酒剛回來吧?”女人見到徐莫艇,微微一笑,柔聲地和他打招呼。
“是啊,蘭姨,天色已晚,原本我並不想來打擾你,不過轉念想到一些事情,覺得還是向你問清楚比較好。”徐莫艇一面答應,一面悄然走向沙發,隨性地坐了下來。
“哦,阿艇,你倒是難得會有正經的事想要問我,說說吧,到底什麼情況?”她淡笑著回答他。
“在問你之前,我想先讓你看看,這張照片上的女人。”說著,徐莫艇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直都隨身攜帶的照片,放到了她的眼前。
絢爛的華燈
下,照片上的女子明眸皓齒,美麗動容,當女人看到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迅速凝結,轉而,便是滿臉的詫異之色。
她臉上的侷促被徐莫艇細細捕捉,一一盡收眼底,十幾秒鐘之後,他笑著站了起來。
“蘭姨會不會覺得,照片上的女人,很眼熟呢?”徐莫艇默然起身,沉聲地質問。
“阿艇,這張照片,你到底從哪裡來的?”那個叫蘭姨的女人大驚失色地反問他。
“蘭姨,不要這麼緊張,其實我一開始見到那個女人,也是這麼詫異的,畢竟,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有那麼多長得相像的人,不是嗎?”徐莫艇說到這兒,突然走向了不遠處的牀頭櫃。
“但是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爲什麼,我照片上這個女人的模樣,和你年輕時候的相片,幾乎如出一轍呢?”
說著,徐莫艇順手拿起牀頭櫃上擺臺的相框,若有所思地端詳起來。
“阿艇,你不要誤會,其實……”女人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急急地想要開口辯解什麼。
“誤會?呵,蘭姨,你覺得我會誤會什麼呢?覺得那個女人是你在嫁給我父親之前,就有的私生女?”說話間,徐莫艇再度把身子朝向她,意味深長地笑著,繼續說道。
“好像除了親如母女,也沒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這個原因了吧。不過蘭姨,你不用覺得驚恐,畢竟在你成爲徐夫人之後,一直都待我不錯,也把我父親照顧的很好,所以我暫時,不會拿這件事情爲難你,不過,我要知道有關你和她的一切真相。”
“阿艇,你猜錯了,我們不是母女,在嫁給你父親之前,我從來沒有和其他男人有染,又怎麼會有私生女呢?”蘭姨語氣堅決地回答。
“哦,不是嗎?那麼爲什麼……你們會這麼的像?”徐莫艇疑惑不解地追問。
“我也真的沒想到,原來,那個孩子,竟然真的還能活下來。”說到這兒,蘭姨的表情頓時變得格外凝重。
“蘭姨,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要知道真相。”徐莫艇越發詫異,再次加重了語氣。
“阿艇,真相就是……這個女孩,是我姐姐的孩子。”蘭姨遲疑片刻,默然開口。
“姐姐?”徐莫艇震撼萬分,質疑地反問。
“沒錯,我的確是從來沒有說過,我有一個孿生的雙胞胎姐姐。”蘭姨訥訥地開口,心情沉重地把真相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蘭姨曾慧瑩的姐姐曾慧靜嫁給了心高氣傲的小商人,而就在曾慧靜即將臨盆之際,她的丈夫卻因爲投資失敗破產,被人舉家追債,他帶著曾慧靜流落街頭,四處躲債。
不久,曾慧靜的孩子出世了,而她的丈夫卻因爲擔心以此被人要挾,決定放棄這個孩子,於是就趁著曾慧靜不注意,就把孩子抱走了,曾惠瑩曾經試著去他丟掉孩子的地方找過,孩子已經不見蹤影了。
當時下了很大的雪,曾慧瑩就猜測,孩子應該已經遭遇不測了。曾慧靜雖然傷心難過,但是當時自身難保,
孩子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隨著時間掩埋塵封。
而讓曾慧瑩沒有想到的是,時隔那麼多年,孩子還是有幸活了下來。
說完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故事之後,曾慧瑩感到自己微微有些哽咽。
“蘭姨,那……你的姐姐和姐夫,後來怎麼樣了?”徐莫艇不動聲色地把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沉聲地問她。
“當年他們四處躲債,直到幾年之後纔在L城的某個小鎮定居下來,重新白手起家。後來我也嫁給了你的父親,起先我還有接濟姐姐,但是姐夫向來驕傲,並不肯心安理得地接受,也不希望姐姐多和我交集,後來我們就漸漸失去聯繫了。”提到往事,蘭姨一時間感慨萬千。
“蘭姨,我想知道,你姐姐和姐夫定居的確切地方。”徐莫艇不容置喙地反問她。
“阿艇,你爲什麼要這麼問?這個孩子現在到底在哪裡?她……”曾慧瑩滿臉詫異地反問他。
“蘭姨,你不用擔心,這個女孩現在一切都好,我只是覺得,她有必要,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存在。”徐莫艇若有所思地回答。
“阿艇,你爲什麼會這麼關心她?”聽到徐莫艇這麼說,曾慧瑩彷彿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特別的意味。
“不瞞你說,蘭姨,我對她,有特殊的感覺。”徐莫艇直言不諱。
雖然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明明閱女無數,卻偏偏會對她一見鍾情。
“好,我可以告訴你,我姐姐和姐夫的去處。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你對她是認真的,請一定要好好待她。”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曾慧瑩心底微微有所觸動,鄭重地告誡他。
“那是當然,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回一樣,希望這麼認真地去對待一個女孩子。”徐莫艇笑著答應。
或許愛情就是,在你遇到了一個人之後,其他的人,就再也不足以成爲你駐足的風景。
安以寧,就是徐莫艇願意爲之努力的獨一無二的美景。
幾日後的清晨,明媚的陽光,傾灑城市的每一個角落,L城東面的某個偏僻的小巷,突然駛進了一輛炫目的藍色蘭博基尼,跑車穩穩地停在了巷尾的一處房子前。
“陡陡。”徐莫艇熄火下車,再次覈對地址之後,默然敲響了房子的大門。
“誰啊。”裡面立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當她打開門看到徐莫艇的那一刻,頓時迷惑地愣在了那裡。
“我要找曾慧靜女士,我想,您就是吧?”徐莫艇一邊有禮貌地衝她打招呼,一邊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或許是因爲連年來的操勞,她爬滿皺紋的臉龐,反而和安以寧相去甚遠,但她那迥然有神的眼睛,依然和她有神似之處。
“我就是,這位先生,你是?”曾慧靜更爲詫異地反問他。
“曾慧靜女士,我是爲了你女兒的事情而來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懷胎十月,卻被遺棄的那個女嬰。”徐莫艇單刀直入地開口質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