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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宇辰,你可以在我面前這麼信誓旦旦,但是誰又知道,你心裡到底是不是把她當成了言依萱的‘替身’。”徐莫艇冷冽地反脣相譏道。
“哼,阿艇,好歹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我宮宇辰,至於到了要靠‘替身’來豐富安撫自己感情世界的地步嗎?”宮宇辰厲聲反駁。
“你……”徐莫艇還欲回擊什麼,他的手機卻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
下意識地從西裝口袋掏出手機,掃視了一眼來電顯示,徐莫艇表情微微嚴肅地接了起來。
“喂,什麼事?”
“喂,您是徐莫艇徐律師吧,我是看守所的王監管,您的辯護人……”
對方言簡意賅地向徐莫艇說明來意,然而越聽到後面,他的臉色卻變得越發凝重。
看著不遠處的宮宇辰,正趁著他打電話的時候我行我素地把安以寧帶走,徐莫艇迅速切斷了手機,徑直追上他們。
“等一下,宮宇辰,你現在不能帶走她?!毙炷柭暥矅樧×怂?。
“我們之間,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現在,我跟你無話可說,再見?!睂m宇辰甚至不屑轉身,衝他搖著手答應。
“我們之間是沒什麼好說了,但我有話要和安以寧說。”說著,徐莫艇一個箭步衝到了安以寧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安以寧,你的親生父親……”徐莫艇面色微沉地對安以寧開口。
“他父親的官司,我會幫他們另找律師,不勞你費心?!边€未等徐莫艇說完,宮宇辰就冷聲打斷了他。
“安以寧,你父親出事了。”徐莫艇沒有理會霸道的宮宇辰,他直言不諱地對她開口。
“什麼?徐先生,我父親……怎麼了?”看著徐莫艇嚴肅的面孔,安以寧忐忑不安地反問他。
“剛纔看守所的王監管打電話給我,說你父親……在監獄裡自殺了。”徐莫艇深深嘆了一口氣,沉聲回答她。
“什麼?我的父親……”當噩耗在安以寧耳旁震顫開來的時候,她的臉色瞬間煞白,身體不住戰慄地質疑反問。
“你先不要緊張,他現在已經被送到L城的中心醫院了,正在搶救。”徐莫艇看著神色慌張的安以寧,極力地安撫她。
“我要去醫院,我要去看他。”儘管安以寧會抱怨父親當年狠心的拋棄,但是那個人,畢竟是和她有著血脈聯繫的至親,聽到他出事,她的心還是狠狠地揪成了一團。
“好,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边€未等徐莫艇回答,宮宇辰已經搶先答應她。
話音剛落,宮宇辰就攙扶著失魂落魄的安以寧默然離去,望著他們的背影,徐莫艇低聲嘆息之後,也迅速跟了上去。
宮宇辰的紫色保時捷跑車和徐莫艇的奧迪R8一前一後從醫院離開。
幾十分鐘之後,當他們急急地趕到手術室的時候,手術室外的紅燈,正耀眼地閃爍著,似是在象徵著一種不確定的危險。
一走進手術室,安以寧一眼就瞥見了門外忐忑
站立的中年女人。
“媽,爸現在情況怎麼樣?”看著母親滿臉的焦慮,安以寧迫不及待地開口問她。
“小寧,你終於來了,你爸被送進去好幾個小時了,現在還沒出來,我真的很擔心他會……”安母一看到安以寧,就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拉著她的衣服語無倫次地答應。
“媽,不要擔心,沒事的。”雖然此時安以寧自己的心裡也七上八下,但是看到魂不守舍的母親,她只好輕拍她的肩膀,輕聲地寬慰她。
“哼,宮宇辰,這都是你的錯?!本驮诎惨詫幠概舜税参康臅r候,徐莫艇卻突然衝著一旁的宮宇辰凌厲地開口。
“徐莫艇,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都沒有見過她父親,怎麼可能會害他?!睂m宇辰冷聲地反駁他。
“哼,你沒有聽過‘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句話嗎?”說話間,徐莫艇用力一拽,把宮宇辰拉到了安母的面前。
“伯母,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伯父爲什麼想要輕生嗎?我現在告訴你原因。”徐莫艇不容置喙地冷笑道。
“就是這個人,他是個有婦之夫,卻還惡意勾搭你的女兒,並且讓她背上了‘小三’的罵名,他的妻子爲了報復他的出軌,所以一味地陷害你的女兒,甚至還把主意打到了伯父的身上。”
“徐莫艇,你身爲律師,難道不知道沒有證據的事情是不能胡言亂語的嗎?”他話音剛落,宮宇辰就冷聲打斷了他。
“哼,宮宇辰,剛纔看守所的王監管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在伯父自殺之前,有個女人來找我他,說完之後伯父的情緒就很激動,而且從王監管的描述來看,那個女人,肯定就是你老婆紀芙雅。”
“你說什麼?她去過看守所?”徐莫艇一說完,宮宇辰就憤憤地質疑。
“沒錯,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她是因爲報復,所以纔會想到去刺激伯父的?!毙炷Р蝗葜绵沟睾浅鈱m宇辰。
“Shit。”聽到徐莫艇那麼說,宮宇辰狠狠一拳揮在了牆壁上。
“小寧,徐先生說的都是真的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難道真的成了‘小三’?”安母聽罷,擔心地質問安以寧。
“母親,我……”面對母親的質疑,安以寧侷促得不知如何開口。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被驟然打開了,當醫生出來的那一刻,安母和安以寧幾乎是同時條件反射地衝了上去。
“醫生,我丈夫現在情況怎麼樣?”安母急不可耐地走到醫生面前,急迫地發問。
“很抱歉,幾位家屬,我們已經盡力了?!贬t生看了一眼安以寧和安母,連頭上的汗都來不及擦,臉色凝重地回答他們。
“醫生,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們盡力了?難道病人他……”宮宇辰迫不及待地追問他。
“這位先生,病人原本的身體就不算太好,而且刀割入他靜脈的傷口太深,我們已經努力爲他止血了,可是……”醫生說到這兒,欲言又止。
“
可是什麼?醫生,你是說,病人已經沒救了?”徐莫艇看到他們吞吞吐吐的樣子,一語道破。
“是,真的很抱歉,我們的確醫術有限,沒能把病人救回來,幾位,節哀順變吧?!贬t生慌張地一邊擦汗,一邊低頭鞠躬地衝他們說明了實情。
“你說什麼?你們不是專家嗎?怎麼要緊關頭一點用場都派不上?!毙炷犃T,看著安以寧慘白的臉色,憤憤地攥緊了主治醫生的衣領,大聲呵斥。
“這位先生您請冷靜,我們也不希望病人出事,只是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醫生慌張地解釋著。
“不……”就在宮宇辰還欲附和徐莫艇繼續攻擊醫生之時,一個尖利的聲音頓時徹響。
聞聲的徐莫艇終於微微鬆開了手,他分明看到,不遠處的安以寧,此時已經面若死灰。
絕望的氣息,頓時瀰漫在整個冗長的走廊。
醫院的走廊,先是死一般的寂靜,直到安以寧突然發了狂一般衝向了手術室內。
“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在安以寧的身後,安母也跌跌撞撞地努力跑著。
“父親?!卑惨詫帨D厲地喊著,奔到父親的牀邊,只見滿臉憔悴蒼老的他此時雙目緊閉,安靜地躺在病牀上,沒有絲毫的生氣。
“父親……”安以寧痛苦地驚呼,頓時癱倒在地。
安以寧從來未曾想過,她和自己親生父親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並且,他們的重逢,原來會是訣別。
“阿強,你不要死,你醒過來呀,醒過來……”安母也隨即奔到了病牀前,撕心裂肺地低聲呼喚著已經失去的男人。
當宮宇辰和徐莫艇追到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安母和安以寧兩人這副絕望的模樣。
“安以寧,不要這樣,冷靜一點?!睂m宇辰迅速衝了上去,緊緊地摟住了安以寧,想要極力地安撫。
“不要這樣,那要我怎樣。宮宇辰,像你這樣的豪門少爺,恐怕從來就沒有體會過,失去唯一親人的滋味。
你知不知道,我都還沒有見過我的父親,他甚至都還沒有親眼見過我的存在,結果,他就這麼死了。
宮宇辰,你爲什麼要這樣毀壞我的生活?!被叵氲絼偫u徐莫艇的話,喪失理智的安以寧聲淚俱下地控訴宮宇辰。
“安以寧,我……”宮宇辰對上安以寧哀怨的眼神,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終究欲言又止。
的確,她的質疑無可辯駁,都是因爲他,她纔會惹上紀芙雅,所以再多的言語都是枉然,宮宇辰知道,解釋也不過是掩飾。
紀芙雅?一想到這個人,宮宇辰就頓時恨得咬牙切齒。
“安以寧,我不會讓你的父親白白冤死的,紀芙雅這個女人,我要好好找她算賬?!闭f著,宮宇辰面色深沉地站了起來。
迴應他的,是安以寧低頭不語的沉默。
“你好好安慰一下你母親,我會盡快回來的。”說著,宮宇辰就滿臉怒氣地走出了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