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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安以馳早就從歐陽雪凝的口中知道,是要來參加安以寧和徐莫艇的婚禮的,所以似乎爲了迎合婚禮的場合,向來喜歡休閒的安以馳,此時也換上了一身正裝:款式簡單的黑色禮服西裝,內襯一件白色襯衫,最適宜的黑色領結,渾身上下,都彰顯著低調的貴氣。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除了徐莫艇那身價值不菲的奢華名牌,以安以馳今日的裝扮,完全就能夠和新郎相媲美,甚至是一較高下。
“怎麼樣,小寧,你看安助教要是正經地穿上了禮服西裝,其實也不必你的新郎官差吧。”像是能夠讀懂安以寧的想法似的,看到此時驟然沉寂下來的安以寧,歐陽雪凝再次推了推她的手臂,俯身在她耳旁低語道。
“啊……哦……雪凝,你怎麼會想要要把他叫過來,難道你和他之間已經……”被歐陽雪凝輕輕一推,愣神的安以寧纔像是恍然回過神來,她極力要求自己穩(wěn)定住情緒,故作無恙地反問歐陽雪凝。
“哎呀,小寧,這不才幾天呢,你以爲就安助教那樣悶騷的個性,我們之間的關係,可能這麼突飛猛進嗎?”見安以寧提到這件事,歐陽雪凝的臉上微微有幾分沮喪之意,失落地答應。
“既然如此,雪凝,不是以你男友的身份,爲什麼他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安以寧滿臉迷惑地反問歐陽雪凝。
“哎呀,小寧,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難道他非要是我的男友纔有資格參加你的婚禮了,好歹他也是你的老師啊,況且我這不是也想找個藉口更親近安助教嗎?既然他欣然答應來參加婚禮了,那我又何樂而不爲呢。”歐陽雪凝倒是絲毫不避諱,一臉坦率地答應。
原來,並非是歐陽雪凝軟磨硬泡,安以馳是欣然答應來參加她和徐莫艇的婚禮的?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老天還要再次和她開玩笑,偏偏是讓安以馳,來見證她和別人的婚禮。
“哎呀,小寧,我知道你不會怪我擅做主張的哈,反正安助教來,也可以給我們學校張臉的嘛,應該不會在名流之中拿不出手的是不是。好了好了,他已經走過來了,我們的討論到此爲止。”說著,歐陽雪凝看到悄然走進的安以馳,朝著他激動地揮著手。
“安以寧同學,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沒打招呼就過來了,實在是冒昧了,你不會介意我的出席吧。”在安以寧的悵然之中,只見安以馳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默然出聲道。
“哎呀,安助教,你也實在太客氣了吧,你怎麼是沒打招呼呢,是我盛情邀請你來參加我最好閨蜜的婚禮的,而且小寧還是你的學生,對於你的到來,她驚喜還來不及呢。”還未等安以寧答應,歐陽雪凝就已經激動地接過了話茬。
“是啊,安助教,你能來……我當然很高興。”感受到此時歐陽雪凝的推手示意,安以寧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客套地應付安以馳。
“哦,那就好了,恭喜你,安以寧同學,沒想到,我?guī)О嗟牡谝粋€月,我的學生就要結婚了,真是值得祝賀。”說著,安以馳彬彬有禮地伸出了手臂。
“哦,謝謝你安助教,親自來跟我道喜。”雖然安以寧此時的心裡亂如一團麻,但是念在歐陽雪凝就在一旁,自己也不好表現(xiàn)出什麼異樣,只好下意識地伸出自己的纖纖手臂,象徵性地和他我了握手。
“安同學,既然我是特地來參加婚禮的,我覺得我也不好意思空手而來,小小禮物,雖然沒什麼貴重的地方,還是希望你能收下,當作我對你和你丈夫的祝福。”察覺到安以寧的尷
尬,不過短短幾秒的碰觸,安以馳就適度地放開了她的手,然後轉而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色錦盒。
似乎沒有意識到安以馳會準備禮物,連一旁的歐陽雪凝都吃了一驚,更不用說是根本連思想準備都沒有的安以寧了,感受到他深邃炙熱的眼眸,安以寧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哇塞,安助教,你也太夠意思了吧,竟然還想到要帶禮物來,早知道你要送禮物,我就跟你一起合買了。”歐陽雪凝不該一直以來的大大咧咧,心直口快地驚歎道。
“也不是什麼貴重的,安同學,希望你能喜歡。”說著,安以馳下意識地打開了錦盒,然後遞到了安以寧的面前。
正如安以馳所說,禮物的確非常普通,是一塊纏著紅繩的材質中等的小巧玉器。
只是就是這麼看似平淡無奇毫無特色的禮物,卻在它呈現(xiàn)出來的一瞬間,就讓安以寧的心不自覺地狂亂跳動。
這怎麼可能呢?難道安以馳已經想起來了嗎?否則他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喜好呢?
這樣想著的時候,安以寧有些不可思議地默然擡首,想要從安以馳的神情中窺探出什麼,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安以馳從始至終就是一派平靜,而他的眼眸,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微微有些失望地低下頭,安以寧再度看向錦盒裡的那塊玉器,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它,摩挲著玉器的形狀,安以寧一時感慨萬千。
沒想到,玉器竟然是一個蟹子的形狀,因爲安以寧是巨蟹座,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偏愛巨蟹的模型,無論是什麼配飾掛件,她都會鍾愛類似的形狀,只是她的至友向來不多,所以除了後來的歐陽雪凝,也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沒想到,失憶的安以馳,竟然還能想的到?
“我也是無意中聽歐陽同學提起過,所以就買了這樣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一眼就看出了安以寧微微怪異的神色,安以馳補充解釋道。
“哦,是,安助教有心了,我很喜歡,謝謝。”說著,安以寧就默然關上了錦盒,緊緊握在了手裡。
“好了好了,既然現(xiàn)在禮物也送了,驚喜也該告一段落了,我們的新郎官以爲新娘不見了,可是已經給我發(fā)過好幾條短信了,小寧,我們現(xiàn)在就去教堂吧。”歐陽雪凝未曾發(fā)現(xiàn)安以寧臉上的異樣之色,兀自催促道。
“嗯,好的,雪凝,那我們走吧。”安以寧默默點了點頭,輕聲答應。
“好嘞,安助教,那我就先帶小寧去禮堂偏廳和新郎會合了,你就去禮堂落座等我們吧。”說著,歐陽雪凝衝著安以馳揮了揮手,然後就攙扶著安以寧離開了。
望著安以寧那抹纖細的身影漸行漸遠,安以馳的心底,發(fā)出了一記沉默的嘆息。
歐陽雪凝攙扶著安以寧,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帶到了禮堂的偏廳。
兩人剛一走進偏廳的房間裡,只見原本就坐立不安的徐莫艇立刻衝了上來。
“我說歐陽雪凝,你到底把小寧帶到哪裡去了,我派人在禮堂裡找了好幾圈,都沒見到你們的身影。”看到安以寧安然無恙地站到了自己的眼前,徐莫艇懸著的心這才微微放了下來,但是他還是微微有些不滿地質問歐陽雪凝。
“哎呀,我說徐大少爺,有我在,新娘又不會跑,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呀,我們只是去見了我們的……”歐陽雪凝急聲地想要解釋,卻迅速被安以寧打斷了。
“哦,阿艇,沒什麼的了,只是雪凝的朋友來了,我們一
起去見見罷了。”安以寧下意識地想要隱瞞安以馳的存在,所以立刻急聲向徐莫艇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沒關係啦,我只是著急而已,沒有怪你的意思。”雖然安以寧臉上的笑意有幾分不自然,但是徐莫艇終究也沒有多問,只要她人在,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好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小寧,我們出去吧,蘭姨可是一直都在等你亮相呢。”說著,徐莫艇默然看了一眼手錶,然後就順勢攬過安以寧,沉聲開口道。
“是啊是啊,這麼美麗的新娘,也是時候拿出去‘曬曬’了。”歐陽雪凝會意,也立刻隨聲附和道。
“嗯。”安以寧悄然點了點頭,然後一行三人就信步離開了禮堂的偏廳。
誰知道他們剛一出門,只見作爲維持婚禮秩序的徐莫艇的助理卻突然急急地衝了進來。
“徐少。”助理下意識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衝著徐莫艇低聲打著招呼。
“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神色慌張的樣子。”徐莫艇微微有些不滿地反問。
“哦,徐少,是這樣的,門外有一個人,說是想要見見你,而且想要爲安小姐送份禮物。”助理急聲地解釋道。
“我們的結婚儀式就快開始了,你先讓他去接待室休息吧,有什麼事等我們儀式結束了再說。”似乎可以預感到來者不善,徐莫艇謹慎小心地答應。
“徐少,可是那位先生說他是你的故友,而且他是來送禮的,送完禮就要馬上趕飛機離開,所以想要急著見你和安小姐一面。”助理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阿艇,既然他是來送禮的,我們拒之門外似乎也不太好,不如我們去見見他吧。”助理話音剛落,安以寧立刻率先表態(tài)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去會會那個神秘人。”徐莫艇見狀,也只好沉聲答應。
“好的,徐少,安小姐,請跟我來吧,他就在前面。”說著,助理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引導著他們走到了某個拐角。
“兩位新人,恭喜你們了。”三人剛一站定,只見不遠處,一個高大沉穩(wěn)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已經疾步走近他們身邊了。
“紀贇,是你?”徐莫艇看到來人之後,微微有些詫異地反問道。
“是啊,阿艇,我們好像好幾年沒見了吧。”那位大概三十左右被徐莫艇稱作紀贇的男人在他們面前悄然停下腳步,微笑著答應。
“的確,自從你去了美國之後,我們就一直沒見過了,我真是沒想到,我的婚禮,你倒是不請自來了。”徐莫艇也淡笑著應和。
“沒辦法,誰讓我那個堂弟要照顧小雅有事走不開呢,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紀贇默然一笑,沉聲回答。
堂弟?小雅?難道眼前的這位紀贇,和紀芙雅有什麼關係?
似是看出了安以寧的疑惑,就在她還在愣神思索之際,只見那位紀贇已經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低聲地解釋道:“這位就是安以寧小姐吧,你好,我們家和紀家是堂親關係,所以我是紀瑞晞的堂哥,但是常年都在美國做生意,初次見面,請你不要怪我冒昧。”
“哦,不會不會,你好,紀先生。”聽到他這麼一說,安以寧這才豁然開朗。
原來,眼前的這位紀贇,是紀瑞晞的哥哥,那麼難道他今天過來,也是受了紀瑞晞所託嗎?
想到這裡,安以寧好不容易釋然下來的心情又再次變得複雜糾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