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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在安以寧和言依萱一起共同捧著骨灰盒,慢慢向前走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個頎長的身影攔在了她們面前。
“等一下,小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如果不把事情先說清楚了,我覺得蘭姨在泉下有知,也不會覺得踏實的,爲什麼好端端地會冒出一個言依萱呢?”徐莫艇費解地攔在她們面前,不容置喙地追問道。
“阿辰,我這麼做一定是有道理的,具體原因我待會兒一定會清楚地給你們一個交代,現在時間就快到了,先讓我們把小姨入土爲安吧。”安以寧近乎哀求地回答。
“小寧,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啊,她可是當年拋棄你現在老公的人啊,而且她現在還被歐陽桀掃地出門了,這樣始亂終棄的女人,哪有什麼資格跟你一起送蘭姨入土爲安,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雖然安以寧好言相勸,但是一直以來都不待見言依萱個性和行爲的徐莫艇依然不依不饒地反對道。
“哎,徐莫艇,現在可不是我非要來的,而是你曾經的舊情人,這位安以寧小姐費勁千辛萬苦讓紀瑞晞找到我,硬是要請我過來的,如果你這麼不情願,我大可以離開啊。”說著,言依萱刻意鬆開了自己的手,裝作要離開的樣子。
“等一下,言小姐,你不能走,拜託你一定要留下來。”安以寧見狀,立刻及時攔住了言依萱。
“好了,阿艇,小寧都說了她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你就先別爲難她了,等我們送完了蘭姨,再好好坐下來聊一下吧。現在時間不多了,阿艇,你就不要再鬧了,送蘭姨的事情比較要緊。”作爲除了安以寧以外唯一的知情者,紀瑞晞立刻伸手攔住了徐莫艇,低聲勸阻了他。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宮宇辰,你看看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老婆到底是在搞什麼啊?”被紀瑞晞勸阻下來的徐莫艇依然還是一頭霧水,於是又把矛頭轉向了宮宇辰。
“好了,阿艇,小姨是小寧的親人,既然她執意要那麼做,我們就尊重她吧。”雖然宮宇辰也被眼前的情況搞得一團混亂,但是他看得出安以寧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也只好選擇照著她的意思做了。
“好吧好吧,那就先送蘭姨入土爲安,其他的事到時候再說吧。”看到紀瑞晞和宮宇辰不謀而合地堅持,徐莫艇也終究無話可說。
就這樣,在其他人的默認之下,安以寧和言依萱一起把裝有曾慧蘭骨灰的骨灰盒放進了剛纔徐莫艇和宮宇辰挖掘出來的凹陷的沙土中。待她們完成這一切之後,宮宇辰和徐莫艇再次拿起了鐵鍬,再次把沙土慢慢覆蓋到了骨灰盒上,直到把骨灰盒全部埋沒。
骨灰盒完全埋好之後,徐莫艇和宮宇辰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們幾個人就按照大師指點的程序,每個人都依次恭敬地祭拜了曾慧蘭。
當所有人朝著曾慧蘭的墓碑最後一次鞠完躬之後,原本飄雨的天氣也突然間放晴了。
只是此刻籠罩在衆人之間的迷惑的陰霾,卻依然沒有能夠散去。
當一行人祭奠完曾慧蘭,走出墓園的時候,原本就懷著滿腹好奇的徐莫艇和宮宇辰等人,紛紛把目光落到了言依萱和安以寧的身上。
“好了,現在蘭姨的入土爲安也告一段落了,小寧,可以把事情的真相跟我們和盤托出了吧。”早已沉不住氣的徐莫艇立刻迫不
及待地詢問安以寧。
“等一下,其實我也沒有完全搞清楚事情的狀況,安以寧,我希望我們可以單獨先談一下。”誰知徐莫艇話音剛落,言依萱卻緊跟著接過話茬,不依不饒地開口道。
“哎,言依萱,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們的面講,幹嘛你非要和小寧單獨聊啊,我看你心裡是有什麼鬼吧。”聽到言依萱這麼故作神秘,徐莫艇越發不買賬地反駁她。
“徐莫艇,你夠了吧,我又沒有招惹你,你幹嘛處處跟我作對,簡直就是莫名其妙。”言依萱不甘示弱地反駁,徐莫艇還欲辯駁什麼,卻硬是被一旁的蘇莫言拉住了。
“是啊,小寧,阿艇說的沒錯,你和言依萱有什麼事情,難道我們不可以聽嗎?”這個時候宮宇辰也詫異地站了出來,低聲反問遲遲都未表態的安以寧。
“我覺得言小姐說的沒錯,我們倆的確是該先事先好好溝通一下,然後再來宣佈這個消息,阿辰,阿艇,請允許我們先失陪一會兒。阿晞,麻煩你安撫一下他們。”安以寧思慮片刻之後,終究還是默認了言依萱的話。
“喂,小寧,這算什麼,你和言依萱……這你們也太奇怪了吧……”徐莫艇還欲開口反駁她們,卻已經被紀瑞晞伸手攔了下來。
“小寧,那你帶她去我車上聊吧,這是鑰匙。”說著,紀瑞晞貼心地把自己的跑車鑰匙扔給了安以寧。
“謝謝你,阿晞。”安以寧接過鑰匙,然後就跟言依萱一同離開了。
“紀瑞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老婆的事情,你怎麼反而比我都要清楚,她們兩個到底有什麼話非要私下這麼神神秘秘地交流呢?”看著紀瑞晞和安以寧一副默契十足的樣子,這次換宮宇辰不高興了,待她們一離開,他就抗議地反問紀瑞晞。
“是啊,阿晞,這到底搞什麼鬼啊,言依萱和小寧不是因爲某人是情敵嘛,她們這鬧得是哪一齣啊?”一直都覺得好奇的徐莫艇此時也隨即附和道。
“我說你們兩個就別再好奇了,人家姐妹倆之間的事情,你們可以摻和嗎?”爲了讓他們趕緊閉嘴,紀瑞晞也只好不得不向他們略微透露些風聲了。
“什麼?姐妹?”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徐莫艇和宮宇辰異口同聲地反問紀瑞晞。
甚至是向來不八卦一貫都是淡定不已的蘇莫言都露出了驚異好奇的神色。
“沒錯,我現在能告訴你們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其他的事情,我相信小寧會親口跟你們交代的。”紀瑞晞低聲答應,肯定地點了點頭。
在得到紀瑞晞如此堅定的答案之後,徐莫艇依然是難以置信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而宮宇辰此刻的心,更像是要到了崩潰的邊緣。
而此時的言依萱和安以寧,已經走進了紀瑞晞的跑車裡。
“安以寧,我們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當紀瑞晞來找我的時候,我真的是不能相信我們之間,竟然會是姐妹的關係,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奇怪不是嗎?”沉寂的車廂內,言依萱還是率先冷笑著出聲,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嗎?我也沒有想到,你真的會願意來,我以爲,你會因爲怪罪小姨當年把你丟棄而不願意來;而我更擔心,你會覺得阿晞對你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無稽的謊言而覺得很可笑很荒
謬。”安以寧看向言依萱,輕聲地答應。
“沒錯,我真的覺得有些東西很可笑,比如姐妹關係,比如我們的父母,再比如,所謂可笑的命運,但是對於曾慧蘭和我關係匪淺這件事,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了。當初她來言家,想要把我領回去的時候,恰好被我撞見。
其實除了我父母不願意讓我走以外,我自己也是很不情願離開言家的,因爲從我知道自己是被拋棄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當我的父母甚至是一些至親,都已經死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想接受曾慧蘭事後任何的彌補。
所以儘管我知道言家一直以來都想要把我當成他們巴結豪門的‘墊腳石’,我也寧願讓他們利用,都不希望輕易原諒那丟棄我的人。”說到這兒,言依萱的嘴角泛起自嘲的苦笑。
“既然如此,你的心中應該是對小姨充滿著無比的怨念,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在驅使著你願意接受我的請求,過來陪小姨最後一程的呢?”聽到言依萱憤憤的語氣,安以寧微微不解地反問。
“安以寧,你該知道的不是嗎?你讓紀瑞晞轉達給我,如果我願意來,你就會盡可能地答應我所有力所能及的要求,而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我要住進宮家,每天都能看到宮宇辰。”言依萱所幸直言不諱道。
“阿辰現在是我的丈夫,你覺得我會答應你這麼無禮唐突的要求嗎?”安以寧微微沉下臉,低聲地反問她。
“你的丈夫?安以寧,可是我纔是你的親姐姐,我們之間有著血脈的聯繫。我們有一樣的恥辱,我們同樣被自己的至親拋棄,我們也完全能對寄人籬下的感覺感同身受,不是嗎?
可是作爲孿生姐妹,你現在卻和我曾經的舊愛結婚了,而我呢,被一個花花公子玩弄之後掃地出門,而我這麼多年來在公司的努力也全盤被他抹殺,而且你知道嗎,那個歐陽桀甚至還受那個‘狐貍精’的教唆,把我在集團的股份全部抹殺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知道嗎?
所以作爲我的親妹妹,你會忍心看到你的姐姐流落街頭而置之不理嗎?我現在不過是要你帶我住進宮家,沒有讓你把老公讓給我,難道這麼簡單的條件,你都不願意答應我嗎?”言依萱言辭犀利,對著安以寧咄咄逼人道。
“不是的,我沒有說不答應你,你是我的姐姐,你現在有難,我當然願意收容你。但前提是……我們真的能夠當一對真正的姐妹。”說到這兒,安以寧期待而又誠懇地望向言依萱。
“那是當然啦,如果我是希望和你劃清界限的話,我也根本不會和紀瑞晞特地跑這一趟了。”說到這兒,言依萱突然伸出了手臂,輕輕地擁抱了安以寧。
“我的好妹妹,現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只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爲命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的。”言依萱一邊抱著她,一邊在她耳旁輕聲低語道。
雖然言依萱嘴上說得這麼煽情,但是安以寧永遠無法想到,此刻她的心裡打的是怎麼樣的如意算盤。
安以寧,既然你這麼想要我這個姐姐,你如此渴望擁有親情,好啊,這些我都可以滿足你,我會裝模作樣地和你好好地維持好關係,好到讓你到時候能夠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丈夫讓給我。
想到這兒,言依萱不禁把安以寧抱得更緊,而她臉上的神情,一時間卻是變幻莫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