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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都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到你才大病初癒,就強行想要你。放心吧,你的身子還需要慢慢調理,你的心理也需要時間恢復和適應。真的沒關係的,小寧,我會等你,等到你準備好,完全康復的那一天。”徐莫艇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柔聲地寬慰她。
“嗯。”安以寧愣愣地點了點頭,此時的腦子依然一團亂麻。
“小寧乖,我父親的心臟病犯了,我待會兒就要回國了,到時候我讓汪護士來照顧你。”儘管安以寧現在不穩定的情緒仍舊無法讓徐莫艇完全放心,但是一想到父親病發,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手錶,不得已地開口。
“阿莫,你的父親生病了嗎?你現在就要走了?”聽出徐莫艇語氣中的幾絲焦慮,安以寧默然擡起頭,下意識地反問他。
“是的,這次可能無法多陪你幾天了,父親的心臟一直有問題,我必須趕回去。”徐莫艇深重地點了點頭。
“阿莫,那麼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安以寧在心底思忖了半天,才終於鼓足勇氣,堅定地回答他。
“什麼?小寧,你要回國?這怎麼可以呢,你的身體根本還沒完全好,你臉上的傷痕雖然無礙了,但是這裡是韓國最好的整形醫院,一些術後的治療都是非常有效和專業的,能夠保證你的臉部不出現其他的病癥。”徐莫艇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答應。
“阿莫,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都是爲我好,但是專家們不也說了嗎?我的手術很成功,一般不會出現什麼併發癥,只要按時服藥就好了。”安以寧在這件事上有著格外的堅持,不容置喙地說服徐莫艇。
“其實阿莫,自從半年前來到這裡,我就一直覺得很不真實,像是活在封閉的夢境中一樣。我……想家了,我也很想見我的母親,所以拜託你,帶我一起回去吧。”
安以寧眉頭緊蹙,苦苦地哀求徐莫艇。
雖然想家和想見母親的確是她回國的重要目的,但是她卻隱瞞了最重要的一個心結,那就是,她要回去,她想要重新找回記憶。
但是顯然,在異國他鄉這麼陌生的地方,安以寧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她必須回到故土,憑著那熟悉的地方,才能努力讓自己想起過去。
“可是……”看著安以寧固執的面孔,徐莫艇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爲難之色。
“阿莫,我真的很感謝這半年來你這樣的悉心照顧,但是說實話,爲了治病養傷,我每天都困守在這家醫院,我真的覺得很悶,所以拜託你,帶我走吧,我真的很想,回國去透透氣。”安以寧眼眸閃爍,繼續不依不饒地懇求徐莫艇。
“那……好吧。”徐莫艇終究還是不忍看著她爲難的樣子,默默地點頭答應。
“謝謝你,阿莫,真的謝謝你。”安以寧感激地衝他道謝,臉上,也驟然露出幾絲笑意。
“傻瓜,不要跟我那麼客氣。那我現在就讓汪護士過來,陪你一起收拾
整理一下。”說話間,徐莫艇驀地轉過了身。
掩門的瞬間,透過門縫,看到安以寧得知自己要回國之後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的神采,徐莫艇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不管他怎麼努力地想要把她藏起來,她終究還是會覺得自己像是那被困在囚籠裡的金絲雀,想要努力地掙脫束縛。
安以寧,我的小寧,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疑慮和擔憂莫名地在徐莫艇的心頭盤旋纏繞,而回應他的,不過是心底由衷的那聲嘆息。
因爲考慮到安以寧的病情,儘管私人飛機選擇了最快捷的航道飛行,但是當徐莫艇帶著安以寧回到熟悉的L城機場的時候,還是比預期要玩了些。
當飛機在機場穩穩降落之後,徐莫艇緊緊牽著安以寧,攙著她走下了飛機。
“徐少,您終於回來了。”他們剛走下飛機的臺階,只見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就衝著徐莫艇圍了上來,殷勤地朝他打招呼。
“嗯。”徐莫艇見怪不怪,低聲地答應。
看著徐莫艇神色漠然,眼裡似乎只看得到身旁的女人,這幾個都曾對徐莫艇褪去花心,專寵佳人的軼事有所耳聞的徐氏集團下屬都不免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徐少,剛纔徐夫人已經派人催過我們了,說徐董事長現在情況非常不好,您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就……”看著徐莫艇爲了配合安以寧的步伐而走得緩慢又小心翼翼,其中一位下屬終於忍不住,默然走上前,沉聲地勸告他。
“好了,王經理,我父親的情況我比你清楚,我現在就趕過去,父親一定能夠挺過來的。”看到周圍猶如蒼蠅般擁在他身旁的下屬,徐莫艇面露不快之色,厲聲打斷了他。
“徐少,那我看……這位小姐就不必去醫院了吧,我怕……”另一位下屬不懼徐莫艇隱忍的怒意,附和地答應。
“夠了,你們對我找女人的眼光很有意見嗎?”還未等他說完,徐莫艇銳利的眼神立刻朝他狠狠地瞪去。
“徐少,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看著就要發火的徐莫艇,下屬們一時間噤若寒蟬,畏畏縮縮地退了開去。
“既然不是,那麼就不要廢話了。她是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女人,所以我必須帶她見我父親。”說著,徐莫艇緊緊拉著安以寧,徑直朝著自己的跑車走去。
“對不起,是我耽誤了你看父親的時間。”安以寧看著極力維護自己的徐莫艇,心中驀地流露出感動和暖意,也爲自己虛弱的身體感到慚愧,低弱地向他開口道歉。
“傻瓜小寧,你怎麼又來了,你又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那羣人一直都是那麼無聊討厭的,不用管他們。”徐莫艇不以爲意地微笑著回答她。
說話間,他已經把她小心翼翼地攙扶進了跑車的副駕駛座上。
妥善安頓好安以寧之後,徐莫艇也迅速坐到了駕駛座上,立刻啓動了油門。
性能良好
的奧迪R8很快疾馳而去,留下身後的一羣下屬,面面相覷,尷尬不已。
一路暢通無阻,十幾分鍾之後,徐莫艇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L城的中心醫院。
當安以寧走下跑車,看到那座熟悉建築的那一刻,心中卻不由得升起了幾絲莫名的情緒。
半年前,她好像就是從這裡離開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安以寧此時的腦海卻驀地閃過許多零星的片段,好像這家醫院之於她而言,似乎有著許多難以割捨的情緒。
“小寧,怎麼了?”快速停好車,疾步走到安以寧身邊的徐莫艇,看到她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關心地詢問她。
“哦,我沒事,我們不是要急著去看伯父嗎?快走吧。”安以寧笑著掩飾了自己的不自然,輕聲催促徐莫艇。
“沒事就好,我以爲你身體又不舒服了呢。早知道就該先送你去別墅休息了。”徐莫艇溫柔不減,語氣柔和地回答。
“不用啦,阿莫,我沒那麼脆弱,走吧。”說著,安以寧主動牽起了他的手,朝著醫院的玻璃門走去。
醫院直達的VIP電梯很快帶徐莫艇和安以寧來到了目的地,當徐莫艇牽著安以寧走過冗長的走廊,來到一個病房前的時候,腳步卻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阿莫,我們……不進去嗎?”安以寧滿臉詫異,愣神地反問他。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徐莫艇默然陰沉的臉色。
因爲透過那透明的四方玻璃,他分明看到,病房裡那一對熟悉的身影。
竟然會是他們?
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口,徐莫艇分明看到了病房裡,此時默然佇立的相熟人影。
男帥女靚,女人小鳥依人地黏在男人身上,緊緊地貼在他的懷裡,而男人只是靜默地挺立著,面無表情。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喜歡和人開玩笑,他一直努力想要避開的人,此刻卻赫然出現,毫無預兆,讓他措手不及。
宮宇辰,紀芙雅。竟然會是他們。
想到這裡,徐莫艇的眉頭微微皺起,原本緊握著的金屬手把,不自覺地鬆了開來。
“阿莫,怎麼了?我們……不進去嗎?”看著突然站住不動的徐莫艇,一旁的安以寧面露詫異,疑惑地反問他。
“小寧,我看不如……你先別進去了。”徐莫艇下意識地抵住了門,語氣不自然地開口。
“爲什麼?阿莫,你的父親病發了,我也很爲他擔心,難道你不希望……我見他嗎?”徐莫艇的避諱讓安以寧覺得越發不明所以,輕聲地反問他。
“不是這樣的。只是我覺得這樣好像有點冒昧,不如……”然而還未等徐莫艇說完,他的如意算盤就徹底落空了。
“阿艇,你已經到了啊,怎麼站在外面呢?你父親已經等你好久了。”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風韻猶存,高貴典雅的中年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