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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寧,你會感謝我的。”徐莫艇只是低沉地丟下一句話,然後就依然我行我素。
安以寧拗不過他的力氣,只有無奈地被他帶出了醫院。
醫院大門外,徐莫艇那輛藍色的蘭博基尼赫然可見,不顧安以寧的抗拒,他拉著她,徑直走到了自己的車旁。
“進去吧,有人在等你。”說著,徐莫艇迅速打開了車門,把安以寧塞進了車裡。
“徐先生,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安以寧不明所以,想要自己開門下車,卻在瞥見身旁女人的那一刻,停下了動作。
“孩子,是你嗎?”副駕駛座上,一箇中年婦人忐忑不安地坐著,看到安以寧的那一刻,她顯得分外激動,聲音顫抖地問她。
“你是……”安以寧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她的眉眼之間,總讓她覺得有一絲說不出的熟悉感。
“我聽徐先生說,你現在的名字叫安以寧,以寧,我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你。”說著,那個女人已經情緒失控地把她摟在了懷裡。
我的孩子?當安以寧聽到這幾個字眼的時候,瞬間感到自己的腦子如同裂開一般,呆若木雞地愣在了那裡。
“我是你的孩子……那麼你就是……我的……母親?”安以寧失神地看著面前陌生的婦人,艱難地吐出一個問題。
“是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女兒,不會有錯的,你和我年輕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著,曾慧靜更激動地抱住了她,語無倫次地開口。
“對不起,我的孩子,是我對不起你,當年,我不該讓你的父親把你從我身邊抱走,我該好好地保護你的,如果我當時留住了你,你也不會在外面受這麼多苦了。”
聽著曾慧靜痛心疾首的自責,安以寧似乎還未從找到母親這個意識裡回過神來。
有多少次,安以寧在夢裡,臆想著自己母親的身影;有多少次,她希望能夠有個媽媽能像這樣抱著她,安慰她,給她力量;又有多少次,午夜夢迴,她會哭訴著叫著“媽媽”。
現在,這個角色就這麼突如其來地出現了,只是,安以寧卻覺得自己的心,越發不安了。
“你真的……是我的母親嗎?”安以寧好不容易纔從渙散的意識裡清醒過來,眼眶微微溼潤地看著面前的曾慧靜。
“當然了,孩子。你的右肩膀有一個淡粉色的胎記,對嗎?”曾慧靜聲音顫抖地求證。
“嗯。”安以寧重重地點了點頭。
“孩子,這麼多年,真是苦了你了,媽媽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要帶你回家。”曾慧靜喃喃自語地對著她絮絮叨叨。
不會再離開了?那麼爲什麼,當年又要那麼殘忍地拋棄呢?
想到這兒,安以寧的心底頓時覺得一陣諷刺。
當年,他們把她像丟垃圾一般丟棄的時候,爲什麼就未曾想過,他們的骨肉,會吃多少的苦頭;難道他們都不曾想過,那樣的冰天雪地,她這麼弱小
的一個生命,隨時都可能命喪黃泉;他們都未曾想得到,她是有多麼努力,這麼頑強地生存下來。
“不必了,母親,你不用帶我回去,我現在這樣生活,就很好。”安以寧的心裡到底還是帶著幾絲怨氣的,慢慢地推開了曾慧靜,冷聲地回答。
“孩子,我知道你會怪我,可是我們……”還未等曾慧靜辯解什麼,一陣手機鈴聲,驟然劃破了緊張的氣氛。
“喂。”曾慧靜心慌意亂地接起了手機。
“喂,你是曾慧靜女士吧,你的丈夫汪國強因爲涉嫌犯罪,已經被我們帶回警局了……”
“不……不會的,不可能……”驟然而至的噩耗,讓曾慧靜再度情緒失控。
幾秒之後,曾慧靜就因爲深受刺激,突然昏厥了過去。
當曾慧靜醒過來的時候,就立刻迫不及待地拉住了守在她身邊的安以寧的手。
“女兒,女兒,你一定要救救你父親,你一定要救救他。”曾慧靜哭訴地哀求她。
“母親,你先冷靜一下,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安以寧柔聲安撫她。
“女兒,那些警察把他抓走了,他們說你父親犯了欺詐罪,他們……”曾慧靜語無倫次地把電話的內容向安以寧轉述了一遍。
“母親,你先不要激動,我會……想辦法的。”安以寧只覺得自己的心異常慌亂,勉強安慰曾慧靜之後,悄然走出了跑車。
跑車外,徐莫艇正漫不經心地倚在不遠處的牆邊,信手抽著一根雪茄。
見到安以寧出來,徐莫艇迅速熄滅了菸蒂,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怎麼樣?你母親醒過來了吧?”徐莫艇沉聲地關心道。
“嗯,她已經沒事了,就是情緒還有點失控。”安以寧輕聲答應。
“安以寧,我以爲,這麼多年之後才重逢自己的母親,你應該會覺得欣慰,可是你的反應告訴我,你似乎一點也不開心。”徐莫艇低聲試探她。
“徐先生,如果你能想到,我曾經只不過是被他們信手拋棄的孩子,那麼你覺得我真的該慶祝這樣的母女相認嗎?”安以寧執拗地回答。
她的心底畢竟還是有埋怨的,在回想了這麼多年遭受的苦難和委屈之後。這些磨難本該不屬於她,卻因爲父母的一念之差,她就如此辛苦地揹負了那麼多年。
“你的母親很愧疚,這是我們都能看的出來的,我想,她會用餘生的愛,來懺悔對你造成的傷害,你該給她一次機會的。”徐莫艇頗有感觸地迴應她。
“我並沒有想要爲難我可憐的母親,那我的父親呢?那個曾經毫不留情把我拋棄的男人,作爲和他血脈相連的女兒,他面臨牢獄之災,我卻不得不要以德報怨。”安以寧無奈地苦笑道。
“你很善良,你一定不會忍心自己的父親受苦。安以寧,你不用絞盡腦汁爲你父親想各種方法了,因爲,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幫助他。”徐莫艇意味深長地看著安以寧。
“徐先生,我父親有可能犯的是欺詐罪,在法律面前,金錢,或許根本無能爲力。”安以寧理智地回覆他。
“呵,安以寧,你果然看輕我了,原來我在你心裡,也不過是喜歡拿錢解決問題的公子哥。可惜讓你錯看了,忘了告訴你,我曾經,在L城人稱‘鬼才’律師。”徐莫艇嘴角的笑容擴散,沉聲地開口。
“鬼才”律師?安以寧當然聽過這個名字,只是她無法想象,把這樣厲害的人物和眼前這位玩世不恭的男人對應在一起。
“不要用這種懷疑的眼神,安以寧,雖然我也覺得他很混蛋,但是相信我,只要你想,我一定能夠幫助你的父親。”徐莫艇不容置喙地開口。
“徐先生,我從來不想平白無故地接受別人的恩惠,你幫我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還要幫助我的父親,你希望我爲你做什麼呢?”安以寧並未因爲他的話而如釋重負,反而顯得越發憂心忡忡。
在安以寧的心裡,向他們這般不可一世的少爺,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向她施予援手呢?或許,等待她的,又是一場所謂的交易罷了。
“哈,安以寧,我真的很懷疑,你是被宮宇辰或者是紀瑞晞的行爲造成莫大陰影了,我都說過我想要追你了,那麼作爲追求的手段之一,幫助我喜歡女人的父親,似乎也合情合理吧。”徐莫艇一如既往,邪笑著回答。
“可是很抱歉,徐先生,有關你追求的提議,我已經拒絕了。”安以寧倔強地答應。
“聽到你這麼說,我的確還是感到很失望。不過感情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所以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拒絕我,和我想要追求你,一點也不矛盾。”徐莫艇依舊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
說話間,他慢慢地俯下身,用自己頎長的身影把她默然籠罩,繼續補充道。
“不用擔心,讓我幫你,而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陪你母親一起回L城。”
“徐先生,很感謝你爲我做的一切,不管你的律師費有多高,我都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毫無其他辦法的安以寧,終究還是默認了他的幫助,只是卻依然鮮明地和她劃清界限。
“隨便你,你想要安心,我當然可以成全你。”徐莫艇不置可否。
“那麼就辛苦你了,徐先生。我現在就去告知我哥哥一聲,然後就隨你們回L城。”話音剛落,安以寧已經轉身而去。
望著她嬌小的背影迅疾消逝,徐莫艇不由分說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立刻幫我安排一下,我希望這件事,能夠以快的速度在L城傳得沸沸揚揚。”
徐莫艇當機立斷地沉聲吩咐,掛斷手機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幻莫測。
L城的女裝精品店。
“阿辰,你看這件怎麼樣?”紀芙雅在試了第N件衣服,第N次問身邊的宮宇辰。
“哦,還行吧。”宮宇辰連頭都沒擡,第N次那樣標準地回答紀芙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