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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還不知道嗎?言依萱也在法國的普羅旺斯,我想,他應該是來找她的?!奔o瑞晞故作驚詫地告訴她。
原來,宮宇辰是爲了她--言依萱。
這個唯一能讓宮宇辰魂不守舍的女人,怪不得,今天早上,他受到那封信的時候,神色會那麼異樣;怪不得,他說讓她等他,卻好久都不見蹤影。
原來,從始至終,她都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影子,他就這麼一路帶著她,去找那個本尊。
想到這兒,安以寧突然覺得那樣的諷刺。
原來,他的溫柔,亦不過是曇花一現的幻影,而她,卻還真的傻傻地險先陷入他的迷障之中。
“安以寧,我想,帶你一起來法國,或許宮宇辰只是爲了掩人耳目,畢竟,當時他的母親三申五令,讓他和言依萱就此陌路,我真的沒想到,他把我和小雅都騙了?!奔o瑞晞看到安以寧一臉惆悵的樣子,將計就計,憤憤地痛訴他。
聽到他的話,安以寧的眼眸越發顯得黯淡。
此時,法國普羅旺斯的一家豪華的西餐廳內,位於一張大大的西餐廳桌子,那個帥氣俊逸的男子和一個精緻美麗的女子正相對而坐。
餐廳內,奢華的裝潢和巴洛克式的精心設計,令人眼前一亮,頗有味道。
然而在如此美妙的環境下,宮宇辰卻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沉寂不語;而言依萱,下意識地躲閃著宮宇辰炙熱的注視,似乎也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
“真的沒有想到,你也會在這裡?”宮宇辰在望了言依萱良久之後,終於沉不住氣,低聲地率先開口。
“是啊,我也沒想到,竟然會那麼巧,恰好看到你和你的新歡下榻酒店。”言依萱抿了一口咖啡,冷聲地答應。
“你說錯了,她不是我的新歡。”不知道爲什麼,宮宇辰下意識地反駁了她的話。
“哦,是嗎?對啊,差點忘了你也結婚了,這麼說,她該是你的新婚妻子了?”言依萱冷聲地質問他。
“你很在意,我已經有妻子這件事嗎?”宮宇辰望著眼前冷靜自若的女人,挑釁地質問她。
“畢竟朋友一場,所以我也只不過順便關心一下,你現在的感情狀況罷了。”言依萱一派高傲地回答。
“也對,就算分手了還可以是朋友的嘛,我們的確是該彼此關心一下。那麼萱萱,我倒也想問一句,你現在的婚姻生活,怎麼樣呢?嫁給歐陽桀以後,你真的覺得幸福嗎?”宮宇辰強壓住心頭許多的愁緒,單刀直入地問她。
“那麼你覺得呢,宮宇辰,你覺得我幸福嗎?”對面的女子竟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又再次高傲地問題拋會給他,語氣似乎不帶任何的感情,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寒暄的味道。
“萱萱,不管你問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我覺得你嫁給歐陽桀,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錯誤?!睂m宇辰終於情難自禁,激動地站了起來。
“宮宇辰,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的婚姻指手畫腳。你有什麼權利審判
我婚姻的不幸。你覺得自己比歐陽桀要好很多嗎?那麼我現在告訴你,至少在我家落難的時候,他不會像你們宮家一樣落井下石?!毖砸垒嬉豺嚨卣玖似饋恚滟睾退樹h相對。
“言依萱,你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一直都在爲了你們言家的資產而絞盡腦汁,到頭來,等到的卻是你的放棄,你覺得是我不配質問你嗎,還是根本是你自己始亂終棄。”看著言依萱質疑的態度,宮宇辰在一瞬間便感到了自己的可笑。
自己從來未曾忘卻過的女子,其實從頭到尾,都不曾真正地信任過他。
“宮宇辰,我只知道,當時是你母親派人來找我,親自取消的婚約?!毖砸垒嬉蛔忠痪涞亻_口,臉上帶著無盡的諷刺和嘲弄。
“不會的,不可能,我的母親,怎麼會這樣?!睂m宇辰難以置信地反問她,得到的,是她冷若冰霜的神情。
“如果你覺得冤枉,可以去問你的母親。不過宮宇辰,我真的爲你感到悲哀,堂堂的宮氏集團繼承人,竟然連自己的感情都無法做主,連帶個女人約個會還要逃到法國來,宮宇辰,你就真的,那麼怕你的母親嗎?”言依萱的話,字字珠璣,一下就戳到了他的軟肋。
直到現在,言依萱都還記得,當時他們開始交往的時候,宮莉黎給她的差勁臉色。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刺進了他的心裡,讓他痛得無力回擊。
“好了,宮宇辰,其實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把話給你說清楚,也不枉費,當時你特意跑來美國找我,你要的理由,我已經清楚地告訴你了,既然現在我們都有了婚姻,那麼從今以後,還是各自生活吧,再見?!?
說著,言依萱悄然地轉過了身。
她以爲,他會挽留她,結果沒有,他只是一直看著她,從他的身邊抽身離去,然後直到她的身影消逝。
看來紀瑞晞猜錯了,就算她去找宮宇辰,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似乎早已無可彌合了。
既然如此,言依萱寧願,還是她先對他說再見。
“砰。”眼睜睜地看著言依萱離開,宮宇辰的惱怒難以自禁,不禁憤然出拳,狠狠打在了真皮的沙發上。
直到良久之後,宮宇辰才從這樣低落的情緒中慢慢緩和過來,而腦海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才意識到安以寧的存在。
那個女人,應該還在咖啡店等著他。
想到這裡,宮宇辰迅速衝出了西餐廳,駕著跑車飛馳而去。
當宮宇辰驅車趕到超市附近的咖啡館的時候,根本連安以寧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一想到她人生地不熟,又不懂法文,宮宇辰不免一陣心焦,著急的他又衝到了超市,在擁擠的人潮中,他來來回回地搜尋了三遍,已然還是沒有看到安以寧。
可惡,安以寧突然的不知所蹤,讓本就情緒不佳的宮宇辰越發心急如焚。
而此時,宮宇辰急著要找的女人安以寧,正在醫院忙著幫紀瑞晞辦出院手續。
“紀先生,你真的這麼
急著要出院嗎?你頭上還纏著繃帶,要不要再留院觀察一下。”安以寧關心地問候他。
“不必了,安以寧,我想要儘快帶你離開這個地方。”紀瑞晞不容置喙地開口。
“可是,畢竟是他帶我來的,我就這麼一走了之,恐怕……”安以寧有所顧慮地回答。
“安以寧,我知道你覺得這樣很不妥當,但是對於宮宇辰這樣的男人,你又何必跟他把禮數做得那麼周到,說不定,他現在正在和言依萱風流快活呢?!奔o瑞晞冷聲譏諷道。
“這,我……”安以寧還欲分說什麼,卻被紀瑞晞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所打斷了。
“喂,什麼事?”紀瑞晞接過手機,沉聲地答應。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安以寧只覺得,紀瑞晞的臉色開始漸漸變得凝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紀瑞晞一掛下電話,安以寧就立刻關切地詢問他。
“你的哥哥……病情反覆了?!奔o瑞晞把電話裡醫生的話如實向她轉述了一遍。
聽完紀瑞晞的話之後,安以寧的整顆心,迅速墜落下沉。
當從法國飛往國內的飛機抵達L城的時候,已經臨近凌晨了。
一下飛機,紀瑞晞就帶著心焦不已的安以寧馬不停蹄地趕往安以馳所在的醫院。
黑色的奔馳車極速行駛在夜深人靜的街道,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後,在安以寧忐忑不安的憂慮中,他們披星戴月地趕到了醫院。
“到了,我們下車吧?!闭f著,紀瑞晞率先下車,頗有紳士風度地爲安以寧打開了車門。
“謝謝?!卑惨詫幝曇纛澏兜氐乐x,慌亂地走下了車。
或許是因爲擔心過度,下車之際,她因爲沒有站穩,踉蹌地險先摔倒。
“小心,你沒事吧?”幸好一旁的紀瑞晞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她,關切地徵詢。
“我沒事,謝謝?!卑惨詫幈灸艿卮饝砬閰s是滿滿的失魂落魄。
“別擔心,他會沒事的?!闭f話間,紀瑞晞不由分說地拉過了她冰涼的手。
他寬厚的手掌緊緊地把她的纖纖細手包裹住,想要極力把自己的溫暖透過指尖,一點點傳遞到她的心裡。
“恩,謝謝?!奔词拱惨詫幋丝谈械侥菢拥恼\惶誠恐,但是紀瑞晞的話卻那般溫柔和磁性,讓她不自覺地感到絲絲的溫暖。
於是,在紀瑞晞的鼓勵下,安以寧跟著他穿梭在此刻寂靜無聲的醫院走廊。
只是周圍的環境越是靜謐,就越是讓安以寧感到沒由來的一陣害怕和緊張。
她的預兆不是沒有緣由,果然,就在他們即將走到病房的那一刻,突然,一名身著白大褂的醫生衝了過來,神情慌亂地對著紀瑞晞疾呼。
“紀先生,真的很抱歉,雖然我們剛剛爲病人做了手術,只是……他的求生意識卻十分單薄……恐怕……”醫生呼吸急促,聲音顫抖,一字一句,卻說得分外清晰,猶如一個晴天霹靂,讓在場的紀瑞晞、安以寧瞬間愣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