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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宮宇辰離開之後,徐莫艇立刻走上前,輕輕拍著安以寧的肩膀,低聲安慰。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阻止,伯父在泉下有知,看到你這麼關心他,會覺得十分欣慰的。”
“阿強,阿強,不要走,不要……”還未等安以寧回覆徐莫艇,安母慘烈的哭聲再度徹響在病房。
“伯母,你不要太難過了。”安以寧見狀,竭力地安撫著自己的母親。
“不要,你走開,都是你害死他的,你這樣的女兒,不認也罷。”情急之下,安母滿腹抱怨地呵斥安以寧。
“伯母,您不要怪她,您先冷靜一點。”徐莫艇見狀,沉聲寬慰道。
“阿強,你就這麼走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安母根本不予理會,她狠狠推開了一旁的安以寧,激動地朝著面前的牆壁撞去。
“媽,不要……”安以寧失聲慘叫,急急地跟上前去。
“伯母,不要。”幸好徐莫艇眼疾手快,伸手攔住了安母。
安母好不容易被徐莫艇拉了回來,卻因爲情緒失控突然昏厥了過去。
狹小的病房內,安以寧看著眼前那個只露出一張瘦削蒼老臉的女人,此刻正閉著眼睛,表情緊張,頓時萬分的心酸和感慨。
“醫(yī)生說伯母只是因爲突然受了刺激纔會昏倒的,不要太擔心了。”安以寧的身後,徐莫艇把手掌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沉聲地安撫寬慰她。
“徐先生,不管怎麼樣,我父親的案子,你真的幫了很多忙,真的很謝謝你。”安以寧悄然掙開了他的手,默然地站起身,輕聲答應。
“不用客氣,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爲你做的。你太累了,去休息下吧。”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徐莫艇心疼地開口道。
“沒事的,我還撐得住,我還想在這裡陪我母親,徐先生,你先回去吧,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安以寧疏離而又客套地回答。
“那……你和他……”徐莫艇似乎還想勸告安以寧什麼,但看到她凝重的表情之後,終究還是欲言又止。
“好吧,那我先離開了,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招呼這裡的護士,我已經(jīng)和她們打過招呼了,她們一定會竭力照顧你母親的。”徐莫艇深深嘆了一口氣,無奈離去。
病房的門被輕輕關上,整個房間再度安靜下來,安以寧在牀沿邊重新坐了下來。
看著母親更顯蒼老的臉龐,以及枯瘦的手上此刻橫錯的好幾根鮮明的細管,安以寧更是動容,幾欲潸然。
就在她恍然失神幾十秒鐘之後,牀上的安母像是有所感應,發(fā)出了輕微的低喃,慢慢甦醒過來。
“媽,你醒了。”安以寧喜出望外,立刻上前握住母親冰涼的手,輕聲問詢。
“阿強,你爸呢?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安母一醒來就神色驚慌地呼喚道。
“母親,你先冷靜一點,爸他已經(jīng)不在了,但是我會陪著你的。”安以寧雙手
緊握著母親的粗糙的手,竭力地安撫她。
“對啊,你爸他已經(jīng)……”安母這才恍然驚醒,一想到丈夫的離去,臉色頓時黯然。
“母親,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父親他就不會……”看著母親像是老了十歲的模樣,安以寧心疼不已,慚愧地對她說。
“小寧,這都是真的嗎?難道你真的如徐先生所說,成爲了別人婚姻的插足者?”母親看著安以寧,表情深重地質問她。
雖然安母不過見過安以寧幾面,接觸也不深,但是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女兒善良溫柔,絕不可能成爲別人口中人盡可夫的“小三”。
“母親,我……”母親嚴肅的詢問讓安以寧感到一陣猝不及防,她的臉上閃過幾絲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唗唗。”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驟然響起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也暫時化解了安以寧無言以對的尷尬。
“母親,我去看看。”安以寧立刻站起身,藉此機會躲閃了母親的逼問。
然而當她疾步走到門旁,打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卻突然怔怔地愣在了那裡。
因爲此刻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害死她父親的罪魁禍首--紀芙雅。
“紀小姐,是你。”一想到她的手段,安以寧的語氣頓時冷了下來。
“安以寧,如果你不希望你母親再受一次刺激的話,就乖乖地跟我走。”紀芙雅不屑和她廢話,單刀直入地冷聲開口。
“好,我先和母親打聲招呼。”說著,安以寧折回病房,寬慰了母親幾句,就大步離開。
醫(yī)院的走廊內,安以寧跟著紀芙雅匆匆穿梭而去。
“紀小姐,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你找了我哥哥還不夠,還要去刺激我的父親?”安以寧先發(fā)制人地質問她。
“哼,安以寧,首先,請你叫我宮太太。其次,向你這麼不知廉恥勾引我丈夫的人,你還有資格問我爲什麼嗎?”紀芙雅不容置喙地反駁她。
“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爲什麼我父親會這麼決然地想到了死?”安以寧憤憤地指責她。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不過在那個男人面前,陳述了一些事實而已,比如,他的女兒是個可悲的‘小姐’,甚至爲了錢財會使用任何魅惑的手段勾引男人。
而且順便,我還給他看了幾張精彩的照片罷了,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沒出息……”說到這兒,紀芙雅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你……”安以寧指著她,一時間憤懣得說不出話。
“哼,我怎麼樣,安以寧,是你先惹我的。”紀芙雅毫無愧色地回答。
“宮太太,就算你對我有著無比的恨意,你可以直接針對我,爲什麼要牽連無辜?”安以寧大聲地抗議道。
“安以寧,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知道,你破壞了我的婚姻,搶了我的丈夫,所以與你有關的人,我沒覺得有一個是無辜。”紀芙雅咬牙
切齒地恨恨說道。
“那現(xiàn)在呢?害死了我的父親,該輪到報復我了嗎?”安以寧警覺地反問。
“哼,報復你?安以寧,我的確很想找你麻煩,不過現(xiàn)在要見你的人,是宇辰哥哥的母親。上次你就這麼被阿辰帶走了,你們還沒來得及細聊,這次,她會好好教育你的。”說著,紀芙雅的臉上露出了幾絲得意的笑容。
他的母親?想到這兒,安以寧的腦海浮現(xiàn)出一個嚴厲女人的身影,心頓時不安地跳動起來。
十幾分鍾之後,一輛黑色的奔馳跑車,把安以寧和紀芙雅送到了目的地。
“下車。”車還未停穩(wěn),紀芙雅不由分說地衝著安以寧厲聲開口,然後毫無招架之力的安以寧順從地下了車。
在紀芙雅疾步的引導下,安以寧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不安地走在高檔的地毯上,穿過長長的迴廊,終於在一個房間默然停下。
“進去吧,安以寧,希望你出來的時候,能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在門被傭人打開之後,紀芙雅重重推了推茫然的安以寧,催促她進去。
忐忑不安之中,安以寧愣神地走進檀香味濃郁的房間,整個人如同墜入迷宮。
“過來吧。”一個威嚴的聲音慢慢傳過來,讓安以寧不得不順從地走過那一排排佈局森嚴的書櫃。
走進書房正中心,只見赫然的大大書桌旁,一個婦女正襟危坐,即使經(jīng)過了歲月的洗禮,一如既往地高貴優(yōu)雅,皮膚保養(yǎng)得一絲不茍,只是眉頭間多了幾分憂慮,和上次見到的如出一轍,她的表情依舊嚴厲,讓安以寧不敢直視太久,本能地低下頭。
其實在這個時候,宮莉黎也同樣在打量著不過一面之緣的安以寧。
眼前的這個女孩,全身上下樸素無華,沒有任何的考究,簡單到極致,頭髮柔順地披散著,全身消瘦不已,巴掌臉的下巴尖得明顯。
只是當宮莉黎不經(jīng)意和安以寧眼神對視的那一刻,她終於有些明白,宮宇辰會選擇這個女人的原因了。
這個女人,真的很想言依萱,尤其是那雙眼睛,都是一樣的靈動,燦若星辰。
“安以寧,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找你。”宮老夫人打量過後,立刻低聲地單刀直入。
“宮老夫人,有什麼話,還請您直說。”安以寧也乾脆地答應。
“安以寧,我要你立刻離開他。”宮老夫人不容置喙地開口。
“宮老夫人,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多事情,我都是力不從心,無能爲力的。
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就沒有和他扯上過任何的關係,這樣,就沒有人再指著我罵我是‘小三’,紀小姐也不會因此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的生活和傷害我的家人。”安以寧滿臉無奈地回答她。
“哼,安以寧,既然你明明知道這個道理,也明明就清楚像阿辰這樣的男人,要選擇的男人,永遠會是小雅這樣的千金小姐,你又何必還要在他身邊委曲求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