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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如你後媽所說的那樣,你是因爲錢財和榮華,你纔會願意跟他在一起,甚至不惜背上‘小三’的罵名?”徐莫艇怒目而視,憤憤地追問她。
“徐先生,你不要再問了,我……不想說。”看著徐莫艇一臉的盛氣凌人,安以寧下意識地躲閃了他的目光,有氣無力地回答。
“好,我就當你是爲了貪圖享受。”說話間,徐莫艇迅速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疊卡。
“那麼這樣夠了嗎?這張是L城的金卡,這張是L城最大百貨的消費卡,這張是無限額透支卡……安以寧,現在這些,都是你的。”徐莫艇一邊說,一邊把手頭上的卡扔到她的身上。
安以寧愣愣地佇立著,沒有任何反應,任由那些卡,冰涼地觸及她的皮膚,然後順著她的身體悄然滑落到了地上。
“徐先生,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看著滿地散落的卡,安以寧眼眸閃爍地反問他。
“幹什麼?我把這些都送給你,已經抵得上宮宇辰能夠給你的了吧。安以寧,只要你願意,以後我還會送給你更多。”說著,徐莫艇俯下身,緊逼著她,語氣冷冽地開口。
“安以寧,我要你……離開宮宇辰,從今以後,跟著我。”
“不……”聽著徐莫艇不容置喙的語氣,安以寧下意識地出聲拒絕。
“安以寧,那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不如宮宇辰?論金錢和地位,我們徐家一點也不輸給宮家,論人品相貌,我也自認不會差他半分,你何苦要拽著他這個有婦之夫不放呢。”徐莫艇扼腕嘆息地質疑她。
在徐莫艇凌厲的逼視下,安以寧再次躲閃地低下了頭,一語不發。
“阿艇,你想知道爲什麼?還不如直接問我來的乾脆。”就在兩人陷入死寂般的僵持和緘默之際,一個冷冽的聲音驟然從耳旁迴盪開來。
徐莫艇和安以寧聞聲,不約而同地擡起了頭。
只見不遠處,身型頎長的男人,正悄然朝著他們走來。
此時的宮宇辰,已經脫去了那身藍白相間的病服,換上了他慣常穿得名貴的阿瑪尼深色西裝,一派風度,面容深沉地靠近他們。
當宮宇辰走到離他們幾步之遙的時候,卻驀地停了下來,出人意料地彎下了腰,順手撿起了地上的一張信用卡。
“阿艇,這麼多年了,你這個花花大少的脾氣,一點兒也沒有變,還是那麼喜歡,用卡和鈔票去勾搭女人,這些手法,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創意。”說話間,宮宇辰冷笑著朝向徐莫艇,把卡砸到他的身上,冷聲諷刺。
“是嗎?阿辰,就算我討女生歡心的方式不夠花哨,而且交往過的女人也的確不少,但這些,也總好過,有了老婆還在外面偷腥的男人。”徐莫艇和宮宇辰冷然對峙,低聲反駁。
“徐莫艇,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至少,安以寧,是心甘情願跟我的。”說著,宮宇辰凌厲地看向安以寧,逼視著反問她。
“安以寧,你現在告訴他,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真心的呢?”
宮宇辰話音剛落,徐莫艇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安以寧,等待著她的答案。
兩人冰冷的目光不謀而合地落在了安以寧的身上,讓她頓時覺得如芒在背,促局不安。
死寂般的靜謐,一時間迅速瀰漫開來。
安以寧依然深深地低著頭,沒有任何的隻言片語。
“安以寧,你的耳朵沒有問題吧,爲什麼不回答我?”終於,十幾秒鐘的沉默之後,失去耐心的宮宇辰一個箭步站到了她的面前,雙手迅速捏住了她的下巴,怒視著質問。
“現在,告訴徐莫艇,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宮宇辰再次冷聲重複了自己的話。
“我……是……”無力去觸碰宮宇辰的底線,安以寧僵硬而又艱難地吐出了“是”字。
但是徐莫艇分明看到,當安以寧說出那個字的時候,眼神中寫滿的空洞。
“宮宇辰,你這是在逼她。”看到逆來順受的安以寧,徐莫艇憤怒地拽過了宮宇辰的衣角,厲聲地駁斥他。
“徐莫艇,那你呢?你捫心自問,你爲什麼會突然間對安以寧念念不忘,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爲遇到真愛了,有些真相,你自己心裡應該一清二楚。”宮宇辰毫無懼色,冷聲地質問他。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徐莫艇不置可否地反駁道。
“阿艇,我本來不想再提這件事的,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女人的主意,是你先把我逼到絕境,也不要怪我沒有顧念兄弟的情誼。”說到這兒,宮宇辰思忖了片刻,才繼續開口道。
“當年,在我們一起上學的貴族高中,你應該還沒有忘記,那個叫‘瞳’的女孩吧?”
瞳?當徐莫艇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宮宇辰,你……你爲什麼要突然提到她。”徐莫艇神色慌張地反問他。
“爲什麼?我提到她的原因,你應該心知肚明瞭,有些回憶,不是你藏起來了,就能夠忘記的。”
在宮宇辰氤氳的冰冷話語中,徐莫艇內心的某個深處,被深深地鑿出了一個缺口。
不堪的往事,如同潮水一般在他的腦海瘋狂地涌動而來。
當年,徐莫艇、宮宇辰和紀瑞晞同在一個貴族高中聖楠中學,憑藉著三人英俊的外貌和優秀的家世,他們被並稱爲“聖楠三公子”,三人一直都是女生們趨之若鶩的對象,尤其是一雙電眼的徐莫艇,風流倜儻,博得了無數女生的青睞。
花花公子的徐莫艇幾乎每天都能收到不同女生寄給他的情書,唯一例外的是,每一天,都會有一封同一個署名的情書被送到他的手裡,雖然閱女無數的他被那個女生的毅力所折服,但是當年的徐莫艇,心高氣傲,根本看不起那個家世差勁的平凡女生。
而且每天的情書裡,翻來覆去就是那些傷春悲秋的內容,時間一長,徐莫
艇反而心生厭倦,出於惡作劇的心裡,一週之後,再收到那個叫“瞳”的女生的情書,徐莫艇就連看都懶得看,直接把它們都扔進了垃圾箱裡。
直到有一天,或許是那個叫“瞳”的女生從其他同學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終於不再通過寄信的方式,而是鼓足勇氣,親自站到了徐莫艇的面前。
“徐莫艇,我寄了那麼多信給你,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嗎?我真的很喜歡你。”那個女生支支吾吾地開口,簡單的一句表白卻已經足以讓她嬌羞得漲紅了臉龐。
“這位同學,你的心思,我實在無福消受。”徐莫艇冷笑著起身,當著衆人的面調侃道。
“徐莫艇,你真的那麼不喜歡我嗎?甚至已經討厭到,要把我給你的信都丟掉嗎?”他的玩世不恭讓她覺得挫敗,情緒低落地反問他。
“沒錯,我不僅不喜歡你,而且我對像你這樣的‘醜小鴨’,一點興趣也沒有。”雖然那個女人面容清秀,徐莫艇卻桀驁地把她貶得一文不值。
大庭廣衆之下,在同學的指指點點之中,那個女生的難堪不言而喻。
“我知道了,是我打擾你了,再見。”看著他冷峻的臉,那個女生終究失望,丟下一句話,倉皇而去。
那個時候,一臉得意的徐莫艇,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絕望的眼神以及悽慘決絕的面容。
當天晚上,那個叫“瞳”的女生就跳樓自殺了。
那滿地的殷紅鮮血,至今還在徐莫艇的記憶裡觸目驚心。
“徐莫艇,如果當時你可以發現她的異常;如果當初的你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如果當時你懂得委婉,那個女孩根本不會慘死,事情也不會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看著深陷回憶難以自拔的徐莫艇,宮宇辰毫不留情地用言語刺激他。
“夠了,宮宇辰,你爲什麼要再提這件事,你到底想要數說什麼。”舊傷疤被這麼血淋淋地揭開來,徐莫艇情緒失控地衝他低吼道。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徐大少,不要把每個身世可憐,家世平凡卻清純可人的女孩,當作當年的那個‘瞳’的替身,用來彌補和救贖自己的心靈。”宮宇辰一針見血地冷聲開口。
替身?救贖?徐莫艇聽到這樣字眼的時候,頓時就無力地鬆開了宮宇辰。
“阿艇,放棄吧,安以寧,是我的。”宮宇辰不容置喙地開口。
話音剛落,宮宇辰便攬過呆若木雞的安以寧,默然轉身。
還未等宮宇辰拉著安以寧走出幾步,徐莫艇就低聲喚住了他。
“阿辰,那你呢,你何嘗又不是把她……當成你心目中的言依萱。”
面對徐莫艇的質疑,宮宇辰瞬間眉宇緊皺,默然停下了腳步。
十幾秒鐘之後,宮宇辰默然地轉過身,衝著徐莫艇低聲冷笑道。
“徐莫艇,那我現在清清楚楚地告訴你,在我心中,安以寧就是安以寧,和言依萱沒有絲毫的牽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