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才人聞言,嬌軀不由一顫,幾乎要落下淚來,她倏然攥住幽月的手無助悲慼地問:“若是按此計行事,被別人發(fā)現(xiàn)可怎麼辦?到時候皇上龍顏大怒,只怕夫人也擔(dān)待不起。”
幽月見她這副做作模樣,心頭涌上一股厭惡,只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道:“娘娘,這法子可是您想出來的。難怪夫人對您青眼有加,這樣的妙計,只怕夫人也謀劃不出呢!”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吳佳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眸光暗藏狠戾,她一向小心謹(jǐn)慎,沒有七成的把握,她纔不會動手。深藏不露的她一向不太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這樣的一面,就連是夫人安排在她身邊的幽月,她也不願太顯崢嶸。
“娘娘就放一百個心吧,聽說那位錦朱姑娘有夜遊之癥,半夜三更出了什麼狀況,也是她自找的。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幽月倦意上涌,見她仍是躊躇不安,隨口甩出了這麼一句。
“你的意思是說,要在夜間動手?”吳佳瑩眸光一盛,朱脣輕挑,她的確沒想到那個錦朱還有這樣的毛病,果真是老天相助!
錦朱授封的消息傳入韓時耳中,已是第二日午後,隨侍低聲稟告,過了許久未見他反應(yīng),剛要擡頭探詢,卻聽霍然一聲巨響,書案中間已然深深下陷。
上好的楠木書案被他一拳捶得搖搖欲墜,殷紅的鮮血隨著龜裂的縫隙蜿蜒暈開,形成了詭異地圖案。
“左右,我們來日方長!”她那日的話尤在耳邊,他亦是深信不疑。往日她再過桀驁不馴、再是頑皮搗蛋,卻從不食言,而今……因爲(wèi)當(dāng)年的事情,她再也無法信任他了。
年紀(jì)輕輕的隨侍從未見過他這般暴戾模樣,一時嚇得不知所措,渾身抖如篩糠,嘴脣嚅動著,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來。直到韓時的身影倏然消失於面前,他才略鬆了口氣,雙腿一軟,癱倒於地。
因爲(wèi)錦朱即將授封爲(wèi)才人,一向清冷的碧棠殿突然間熱鬧了許多,特別是在跟前服侍的兩個丫頭,一整日興奮歡喜,暗想著她們也算是快熬出頭了。
而錦朱倒是冷靜異常,直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身。如今走到這一步,是她萬萬未曾料到的。不願委身於皇帝,心中對他雖無深仇大恨,可他終究是滅了上官王朝的新帝。她不像上官錦瑟那般剛烈堅貞,也學(xué)不來錦瑤委曲求全。若有朝一日救回簡弟,她倒是想找個清靜之地安然度日,就算是長伴青燈古佛,也遠比過這樣苦悶的日子強。這世間的情愛對她來說,已如浮雲(yún),所謂的摯愛深情,哪抵得過俗世的富貴榮華?
只不過是冊封個小小的才人,宮內(nèi)並未掀起多大的波瀾,午後造司坊遣人送來華服錦緞,一應(yīng)首飾亦已準(zhǔn)備齊全。皇帝這日雖未親臨,卻已派人送來賞賜,錦朱捏著禮單意興闌珊地掃了幾眼,脣邊笑容越發(fā)深邃,這一下,她可成了衆(zhòng)宮妃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PS:
多謝一直以來追文的親們,我默默寫著,你們默默看著,每一個點擊,每一個收藏,都算是對作者的激勵,祝看文愉快!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