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和詩豔色到達太子府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雖然只宴請了幾個皇子公主,不過因爲皇帝和皇后的到場,後宮有地位的妃子都到了,加上幾個皇子所帶來的美人倒也熱鬧非凡。
皇帝和皇后坐在首位之上,老皇帝一襲明黃色龍袍,一臉的喜笑顏開,似乎心情不錯,皇后詩豔色很是熟悉,因爲是阿離的親生母后,她經常過去探望,此刻鳳袍加身,臉上盡是柔和慈愛的淺笑,歲月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殷離的相貌因爲隨了皇后,皇后又是出了名的美人,此刻柔柔軟軟的淺笑著,分外的好看。詩豔色沒有想到顧盼公主竟然也在,自從那次在狩獵一別之後便再也沒有看到過,此刻就坐在皇帝左手邊的位置,笑容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她此刻是真的開心還是裝的開心。
殷離和雲若煙就坐在皇帝右手邊的位置,雲若煙此刻正傾身不知道和殷離說了什麼,殷離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隱約透著幾絲無可奈何卻又*溺至極的味道。
“太子,太子妃感情十年如一日,真是羨煞我等,大哥,你這不是讓我們幾個沒有妃子的弟弟看了眼紅麼。”殷逸玩心最重,此刻一臉稚嫩的淺笑,聲音脆脆的聽在耳底格外的舒服。衆人和著起笑,雲若煙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藏在殷離的身上,殷離依舊是一臉淡若春風的淺笑。
“君兒臉皮薄,要說便說我。”低低的嗓音帶著男子獨有的醇厚味道,好似陳年的酒,又香又濃。輕輕將藏匿在身後的雲若煙扯出,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不是吧,這樣就心疼了。在這樣下去,整個帝都的女子都要拜倒在大哥的風度之下,我們不就找不到妃子了。”殷洛也跟著起鬨,整個宴會笑聲不斷。
“離哥哥都是你不好。”雲若煙的臉頰好似鍍上了一層夕陽的豔紅色,眼眸亮晶晶的,那羞澀的模樣盡是多了幾絲淡淡的媚態。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殷離低聲承認,大手親暱的點了點雲若煙的鼻尖,眼眸裡盡是溫軟的淺笑。
後面衆人又取笑了什麼詩豔色沒有細聽,那聲君兒卻好似一把戳了毒的劍狠狠的刺進她的心臟,分明已經沒有可疼的心,那毒素好似已經深入筋脈,痛的撕心裂肺。殷離,你既然這麼*愛那個女人,爲何不乾脆還原她的身份,又何必詩君雅詩君雅的叫著,你都不會覺得良心不安麼,不會吧,誠如當初他下手時對她所說的話,君兒,我是爲了你好。爲了她好,所以毀了她,毀了詩家,毀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一毫的餘地。
目光淡淡掃過雲若煙的髮絲,卻在沒有見到她昨日送的珠花時微微一愣,是不想再見到,還是覺得良心難安呢。
“真熱鬧,太子生辰怎麼也沒有人來邀請本王呢,莫非覺得本王身份低微,不夠資格來慶祝太子的生辰。”殷秀輕佻邪魅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大手親暱的攬著詩豔色的腰身,如入無人之境一樣大步走入大殿的中央,素白的衣,配上詩豔色火紅的衣,交疊在一起,分外的引人注目,更何況男子邪魅顛倒衆生,女子嬌媚傾城傾國,一時間在場的美色頓時黯淡了去,在那樣的絕色面前,再是美豔的女子也只是配襯而已。“父皇和母后在場,真讓兒臣羨慕。”
“奴家見過皇上皇后,各位嬪妃皇子。”詩豔色盈盈福了福身,嘴角始終擎著一抹軟軟的笑,不張揚不低調,清清淺淺的站在那裡,已然是最亮麗的那道風景,那種媚骨的風情由骨髓透出,時時勾人心魂。
被殷秀這麼一鬧,原本熱絡的氣息頓時冷卻了下來,皇帝臉色微沉,皇后臉上慈愛的淺笑也有些掛不住,顧盼公主依舊是一臉柔和的笑意,好似此事與她無關一樣。
殷離微微站起身子,臉上的笑意依舊淡淡的,“昨日聽聞秀感染風寒,還以爲秀不來了,是我的錯。”太子主動認錯,卻見殷秀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衆人心底更是鄙夷不已。
“是妾身沒有考慮周全,昨日裡秀讓夜妾送來了賀禮,說今日不能前來,所以妾身才會有所疏忽與太子無關。”雲若煙款款站直了身軀,朝著皇帝和皇后盈盈福了福身,清秀素雅的面容上盡是淡淡的自責。不過那夜妾二字分明加重了嗓音,雖然是自責的話語,可是怎麼看都是在責備殷秀不懂規矩,任意妄爲。
殷秀是什麼人,如果這麼兩句話就打發了那麼他就不是殷秀,不是整個滄祈最浪蕩不羈,胡作非爲的閒散王爺,“太子妃的意思是我昨日說可能不能前來今日就不能來了麼?”殷秀故意曲解了雲若煙的意思,敢打他的女人,那張臉他都捨不得下重口咬,竟然被這個女人劃花了。
雲若煙臉色微微蒼白,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淡淡的狠戾,“妾身並無此意,凌王不要誤會。”
“君兒……”殷離將雲若煙護在身後示意她坐下,“秀,君兒沒有別的意思。”
殷秀若然就此作罷,此事也就告一個段落,可是殷秀顯然不領情,“是誤會麼,既然是誤會的話怎麼著也該備好桌子,可是縱觀整個宴席似乎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了,這不是輕看本王是什麼,本王雖然沒有母妃護著,可是好歹也是個王爺。”
殷離臉色難看了幾分,以往的宴會殷秀也不曾來過,而且宴會一直都是由君兒準備,他從未操過心,不過印象中似乎是空了那麼一張桌子。“是我的疏忽,我自罰三杯。”殷離端起酒連著喝了三杯,方纔放下杯子,“來人,馬上在我旁邊添個桌子。”
“聽聞宴會乃是太子妃一手操辦,這錯如何也怪不到太子的頭上吧。”殷秀痞痞的笑著,大手輕輕撫摸著詩豔色柔順的長髮,不時側過頭顱朝著她擠眉弄眼,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他殷秀的肚量可是出了名的小,明裡來了,暗裡怎麼也不能少。
“是妾身的錯,妾身自罰三杯好了。”雲若煙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可是礙於這麼多人在場,皇帝和皇后都在,自然要表現的落落大方,賢淑溫軟,雖然她看不起殷秀,可是殷秀畢竟是王爺,倒是她疏忽了,不過被一個不受*的浪蕩王爺這般羞辱,心底依舊恨得牙咬咬。
“秀,不要胡鬧,添個桌子不就好了。”老皇帝難得只是微蹙了眉目低聲訓斥,口氣倒還算好。
“秀,此事阿離和君兒確實有不對的地方,該罰該罰,秀沒有母妃,母后替你做主。”皇后一臉溫軟的淺笑。話雖如此,可是在場之人都聽得出來那不過是場面的話語罷了,過過就作罷。
“如此多謝母后了。”殷秀不知道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也不入座,目光淡淡的落在雲若煙的身上,那架勢好似雲若煙不喝酒便不肯作罷一樣。
詩豔色看著站在身前的男子,一襲素白的衣,臉上盡是放蕩不羈的玩味淺笑,沒有半絲皇家的貴氣和英氣,反而混著透著那麼一股邪魅的味道。可是此刻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連帶因爲殷離那聲君兒帶來的疼痛也緩和了去。
皇上臉色陰沉了幾分,卻沒有再開口,皇后臉上的笑意也有些掛不住,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剛纔那話語雖然是場面話可是說出了口怎麼也不好意思收回。殷洛臉色陰沉了幾分,殷祁一臉似笑非笑,殷桓臉色淡淡的,隱逸從詩豔色進入之後便沒有挪開過眼睛。其他幾個妃子和侍妾雖然有些尷尬,不過都沒有表達出任何的意見,殷秀囂張慣了,像頭野馬一樣,這太子妃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凌王,若然幫忙只會引火燒身豈不是自找麻煩了。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雲若煙的身上,雲若煙臉色愈發的難看,她分明看到幾個皇子的侍妾一臉幸災樂禍的淺笑,若然被其他皇子責備倒也罷了,可是那個人偏偏是殷秀。
殷離臉上依舊是淡淡的淺笑,“君兒不勝酒力,我代喝秀不會見怪吧。”
“詩詩,我就說太子殿下是絕無僅有的好男兒,對自己心愛之人的過錯全部都能夠包庇。”殷秀朝著一旁的詩豔色軟聲說道,剛好錯開了殷離要代喝的話語。
“是我的疏忽,我甘願受罰。”雲若煙哪怕再是不情願,若然當真讓殷離代喝了,自己臉往哪裡擱,而且還會連累殷離被人說是非不明。好似他們是在故意針對殷秀一樣,當下執起一旁的酒杯倒了酒水,擡起頭顱便一飲而盡。
雲若煙喝酒的時候殷秀反而看都沒有看一眼,徑直摟著詩豔色坐在一旁準備的座位之上,“詩詩以後不準喝酒,女子喝酒的姿勢真是不漂亮。”
已經有幾個侍妾捂著嘴偷笑,雲若煙以爲喝了酒便可以了事,可是殷秀的完全漠視以及那含沙射影的指罵讓她恨不得一刀殺了殷秀才好,本來詩豔色昨日裡的舉措已經讓她恨得牙咬咬,此刻還加上了一個殷秀,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她難堪,讓她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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