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琴聲起,一曲幽蘭淡淡的響起,坐在琴前的男子豐神如玉,一臉淡若春風的淺笑。
詩豔色幾乎是曲調響起的瞬間翩翩起舞,雲若煙一臉的恥笑,幽蘭恬靜又溫文爾雅,那個豔俗的夜妾一襲大紅的衣袍哪裡能夠表現出的幽蘭空谷的氣質。
豔紅的衣好似燃燒著的火焰,女子眉目如畫,額間一點誘人的硃砂紅,舞姿靈秀,她長袖揮舞,踏雲逐風,那般的瀟灑無拘,如清蓮臨風,靈秀飄然。偶爾勾脣淺笑,卻似有千株紫芍紛紛綻放,灼灼妍華攝目。流衣寬袖,長髮如絲,女子半遮玉容……蓮步輕踱,舉手投足間盡是柔情,輕紗隨風而動,宛若花中之仙,夜間之靈。
那女子舞姿美絕,豔絕,豔紅的衣舞動著飄揚著,好似一團千年不滅的火,而那女子浴著火,好似已經與那火焰融爲一體,灼灼燃燒的火焰好似要將世間的一切色澤燃燒殆盡,整個大殿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翩翩起舞的女子身上。
殷離端坐在琴前,十指快速撥弄著琴絃,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子可以美到如此地步,即便是最妖嬈的火焰也遮掩不住她的美麗。幽蘭啊,嘴角上揚的弧度深濃了幾絲,他的目光果然沒錯,那個女子可以讓自己更加的美麗,幽蘭形容喜歡把自己封閉起來,對外界的事物保持一定的距離,保持著自己的姿勢,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遠風如洗,吹不起一絲漣漪。是誰說那個女子濃如牡丹,色澤妖豔,那是因爲那個女子只展現了自己妖嬈的一面,因爲太妖嬈,她的清雅反而更加美豔絕倫。
琴聲餘音嫋嫋而止,那女子最後一個跪伏的動作與戛然而止的琴聲契合的天衣無縫,衆人尚沉醉在美豔的舞蹈裡,直到詩豔色咯咯的笑聲清脆的響起,“奴家詩豔色,讓大家見笑了。”
女子臉頰緋紅,盡是薄薄的汗水,那雙眸子好似潤了一層水,不流自然含情脈脈,不動已然風情萬種,那女子是妖吧,若然不是,世上豈會有如此醉人的人兒,即便什麼都不做就那樣沒心沒肺的笑著都勾人心魂。
“好,好,真漂亮真漂亮……姐姐你還說你不是天人,若不是天人哪裡會這樣的好看。”殷逸眨著眼睛一臉天真的說道,幾次都想衝上去抱著詩豔色狠狠親兩口。
殷桓目光復雜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自從上次匆匆一別,這個女子也沒有來府上帶走那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也沒有來找過他,目光轉而落在雲若煙的身上,卻見雲若煙一臉淡淡的哀傷,有些恍神的模樣袖中的大手微微緊握,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凝立在大殿中央的殷離和詩豔色,君兒已經是太子妃,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他開口維護。
“多謝十皇子讚譽。”詩豔色淡淡一笑,因爲跳舞的緣故氣息微喘,鼻尖紅紅的煞是可愛。
“還沒有見過開的這樣妖豔的幽蘭,今日倒是大開眼界。”殷祁目光淡淡的掃過詩豔色,那雙眸子過於深濃,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算計什麼。
“巫族的花兒向來嬌豔。”顧盼淡淡的接口,話語雖冷,不過卻帶著維護詩豔色的意思。
“好,有賞。”老皇帝點了點頭,“盼兒,你的人要怎麼賞都依你。”
“臣妾那裡剛好有皇上賞賜的夜明珠,不如就賞給豔色好了。”顧盼淡笑著說道。
“嗯,也好。”老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多謝皇上娘娘賞賜。”詩豔色盈盈一拜。
因爲殷離和詩豔色的插曲,宴會再次陷入了熱絡,詩豔色想要坐到殷秀的旁邊方纔發現殷秀旁邊已經坐了一個陌生的女子,此刻正半依在殷秀的懷中,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完全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詩豔色倒也不惱,安安靜靜的站在殷秀的身後,好似並不介意自己的地方被他人佔了一樣。即便衆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她也只是淺淺的笑著,並不在意。
殷離不知道和身後之人說了什麼,很快殷秀和殷離中間的地方加了個小桌子,詩豔色朝著殷離感激一笑,緩緩的坐下,見一旁的殷秀仍舊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當下也不說話,就靜靜的坐著,少了那跳舞時的妖媚,此刻安靜的模樣倒是有幾絲空谷幽蘭的味兒。
殷秀心中卻惱怒的厲害,這個沒心沒肺的妖精,虧的他傻乎乎的替她報復太子妃,她倒好,不但幫殷離解圍,還樂顛顛的跑去和人家琴瑟和鳴,此刻他生氣了,也不見那個女人說上兩句溫軟的話兒,反而將他當成空氣一樣坐在他的旁邊,這個沒良心的妖精,養不熟的白眼狼都忘了誰纔是她的主麼,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詩君雅,痛的死去活來的,現在那笑容怎麼也看不出半分的哀傷。那舞姿,她都沒有爲他舞過,竟然爲了一個殷離舞了兩次。
殷秀越來越氣,都有些忘了詩豔色可是按照他的教導一步步變得強大。一口口喝著杯中的美酒,餘光卻不時打量一旁詩豔色的神色,卻見那女子依舊一臉淡淡的淺笑,不時和殷離說上幾句話,恨得幾乎當場咬碎了牙齒,嘴角的笑意卻是愈發的妖嬈,“還是美人兒溫柔,不像某些白眼狼,怎麼養都養不熟。美人兒,你可不要辜負了本王的好意。”那低低的嗓音怎麼都有指桑罵槐的味道。
白眼狼,殷秀是在說自己麼,她已經好意沒有打擾他和美人*,而且不哭不鬧的當他乖巧的侍妾,他倒是有意見了。
“聽聞豔色極會泡茶,哀家對茶道略有研究,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喝上豔色泡的茶。”皇后依舊是一臉溫和慈愛的淺笑,好似先前的不快沒有發生過一樣。
“承蒙皇后不嫌棄,奴家的粗茶不過是奴家閒暇時隨意把玩之物,恐上不了大雅之堂。”詩豔色沒有想到皇后會突然提什麼茶,不過只是瞬間便恢復了鎮定,朝著皇后盈盈一笑。神態大方,姿態高雅,若非是夜妾,倒是不比任何大家閨秀差,只怕那氣質還要好上許多。
“母后,您向來喜歡茶香自然,詩夜妾煮的茶加了糖,母后恐是喝不習慣。”雲若煙淡淡的開口,她在不開口,這個女人就要不知道這裡誰纔是女主人了。
皇后的臉色有些難看,她都叫詩豔色一聲豔色,而云若煙竟然叫她詩夜妾,她是夜妾沒錯,身份低微上不了檯面,但是畢竟是凌王帶來的人,如此一叫豈不是打凌王的臉,拂了自己的面子。“無礙,偶爾換換口味也好。”皇后一臉的優雅宜人,好似沒有聽進去雲若煙的話語。
“母后……”雲若煙沒喲料到一向疼愛她的母后竟然會繼續讓那個夜妾繼續泡茶,當下臉上有些掛不住。
“君兒,不是還有雜耍的節目麼,不要讓父皇母后等久了。”殷離淡淡的開口,大手握住雲若煙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再開口。
雲若煙心中憋屈的緊,一個詩豔色和殷秀已經讓她吃了幾回鱉,她是堂堂太子妃,今日她纔是主角,不但讓這個女人搶了風頭,還拂了自己的面子。當下心有不甘,其他皇子的侍妾側妃都在看她的笑話,正欲開口,殷離臉色卻是冷了幾絲。“靈兒,你帶豔色姑娘下去準備,記得一切按照豔色姑娘說的準備。”
“是……”喚作靈兒的丫頭微微頷首,緩步走到詩豔色的面前,“詩姑娘這邊請。”
詩豔色不知道爲何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安,總覺得那個面色溫和慈愛的皇后心中有鬼,像是在刻意算計她一樣,太子生辰之宴,什麼名貴之物沒有,怎麼會突然想喝她泡的粗茶,而且要喝茶也不該選在這個時候,目光淡淡的落在殷秀的身上,似乎想要討個說法。無法殷秀好似沒有看見一樣理都不理,詩豔色無奈,咬了咬牙便跟著靈兒出了大殿。
就不會開口說句話麼,殷秀鬧起性子來就有那麼一股彆扭勁兒,這個該死的女人,有事就看他了,否則就眉來眼去和殷離在那裡眼波傳情,心底惱怒歸惱怒,卻沒有被怒意蒙了頭顱,連那個女人都察覺到了危機他豈會察覺不到,當下無趣的推開身邊的女子,“父皇,兒臣……”
“秀,到母后身邊來,母后都許久沒有好好看過秀了,你這孩子雖然搬出了宮,皇宮也是你的家該常常回來看看父皇母后和各位嬪妃纔是。”皇后慈愛的嗓音淡淡的響起直接打斷了殷秀藉口離開的話語。
“秀,過來……”皇帝冷冷的開口。
該死……殷秀眉目冷了幾分,目光淡淡落在身後的公孫止身上,公孫止微微頷首,方纔一臉痞笑的走至皇上和皇后的身邊。
“你這孩子我性我素慣了,還以爲連母后的話都不聽了,秀就是隻橫衝直撞的小老虎,不知道傷了多少帝都女兒的心,也不知道誰才能夠降服得了秀這頭小老虎。”皇后一臉*愛的看著殷秀,臉上盡是母儀天下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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