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一聲響過一聲,遠處的樹木被巨雷劈倒,火花四射,煙霧嫋嫋。大雨刷刷的落下,開始是豆大的雨點並未編織成雨幕。
漳龍一臉的焦急,“將軍撐不了多久了,再有一炷香若是再不撤離,只怕誰也逃不掉。”
詩君翼停止了挖掘,努力回憶那個孩子給他形容的模樣,努力分析那個女子的想法,臉色鐵青的可怖,薄脣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詩君翼,你放棄了麼,你放棄素素了麼?”寒棋見詩君翼停了手,如同如同一隻猛獸一樣撲向詩君翼。
漳龍一把抓住寒棋,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將軍大人在思考的時候不要打斷他,將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果然片刻之後詩君翼突然站直了身子,對著漳龍冷冷下了命令,“帶著所有人出去。”
“將軍……”漳龍和趙琪低低喊道。
“詩君翼……”寒棋也是一臉的怒意,開什麼玩笑,素素還沒有找到,現(xiàn)在連唯一的幫手也要讓他們走掉,“詩君翼,你要怕死的話就滾,我一定要救出素素。”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麼?”詩君翼突然低低的開口。
因爲(wèi)風(fēng)雨聲太大,加之雷聲轟隆,根本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便是連大家這樣面對面說話都被狂肆的風(fēng)雨吹的有些聽不清楚,可是聽詩君翼這麼一說,似乎有什麼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只是聲音太雜,夾在其中根本聽不清晰,即便細聽也只能聽到一點點。
“我會安全將素素帶出來,你們留在這裡只會礙事。”詩君翼冷冷的開口。
“我不走,我要親眼看到素素安全。”寒棋一臉不可商量的神色。
漳龍見詩君翼緊蹙了眉目頓時低低的開口,“論心性無人及得上將軍沉穩(wěn),人多隻會給將軍添亂,還要分心顧及你我,將軍說到的事情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漳龍和趙琪同時站起了身子,原本留下的士兵也停止了挖掘的動作,他們是詩君翼的人馬,他們相信他們的將軍。
寒棋見詩君翼不動如山的模樣,哪怕是先前陷入癲狂的境界,此刻的詩君翼都是冷靜的,是沉穩(wěn)的,周身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鎮(zhèn)定氣息,好似只要有他在,只要是他說的話,便絕對會做到。寒棋知曉憑自己根本救不了素素,而且此刻整個山壑都開始搖搖欲墜,這麼短的時間他做不到,既然他做不到,便只能相信詩君翼,“若是你救不了素素,你滄祁所有人都要陪葬。”
漳龍和趙琪隨後便跟著寒棋出了古寨溝,詩君翼見沒有人,頓時運起周身的內(nèi)力,用力擊在某一處,巖石破裂飛濺,詩君翼幾乎是出手如電,快速撈出一道身影,沒有片刻的停留,縱身而起,那殘留的泥石瞬間涌向那破開的巖石,不知道是不是詩君翼動勁太大,雨水瞬間傾盆而下,那山體崩塌,強悍的力道壓向那當(dāng)著的大樹和城牆四面八方的朝著詩君翼涌來。
他不見半點慌亂,早在開始便分析了所有的地形,運起周身的內(nèi)力快速朝著古寨溝出口的方向而去,寬厚的背部將那女子牢牢的扣在懷中,飛來的石頭和樹枝都被他擋住,一塊巨大的石頭飛來,詩君翼眉頭都未皺一下,好似感覺不到疼痛,只是一味的抱著懷中的女子狂奔。
雷聲轟隆,雨水打的人眼睛生疼根本睜不開來,眼前被密密麻麻的雨幕遮掩,天色愈發(fā)的陰沉,根本看不到路,詩君翼全憑著強悍的記憶與多年在戰(zhàn)場對危險的直覺前進,閃電如同兇獸一般將天空撕裂,不時有樹木被雷聲擊倒的聲音,火勢一瞬而上,連暴雨都熄滅不了,鋪天蓋地的泥石又將大火淹沒。
“將軍,將軍這邊,這邊……”漳龍眼尖的看到了詩君翼,頓時扯開嗓音大聲喊道,聲音被狂風(fēng)吹散,暴雨傾盆,便是連自己也聽不太清楚。
趙琪一聽心中甚是著急,那山體很快便會將將軍埋沒,風(fēng)雨太大,若是無人爲(wèi)將軍引路只怕難以從如此小的溝壑選擇一條正確的道路。
詩君翼背後不知道被什麼擊中,整個人如同斷了翅膀的鳥兒一般直直*,山洪瞬間涌上,眼看著就要將詩君翼埋沒其中,那男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突然再次一躍而起,如同離弦之箭一樣就著那一瞬間的閃電看清楚了出路,整個人狂奔了出來,因爲(wèi)受不住力道,高大的身子猛地跌倒在地,卻是嚴實的護著懷中的女子。
寒棋和漳龍等人立馬涌了過去,詩君翼微微擡起頭顱,將懷中的女子抱出,“素素……”低低的嗓音好似包含著讓人心悸的*溺與擔(dān)憂。
寒遠素微微睜開一條縫隙,此刻的她臉色蒼白,渾身冰冷,縮在詩君翼懷中瑟瑟發(fā)抖,看起來虛弱不堪,寒遠素懷中抱著一隻貓,得了空隙頓時鑽了出去,“素素……”詩君翼低低的開口,像是無法掩飾心中強大的歡喜,驀然低下頭顱,在寒遠素額頭親吻了一下,然後抱起那女子快速朝著小屋的方向而去。
寒棋氣急敗壞的跟了上去,漳龍趙琪等人則是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還真是個女子,而且將軍還親了人家,看那北陵太子的反應(yīng),那不是北陵的公主麼,她何時與將軍扯上關(guān)係了。
寒遠素此刻使不上氣力,只是靜靜的靠在詩君翼的懷中,這個男人啊,往日裡正經(jīng)木訥的連送上門的都不要,此刻竟然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主動親了他,他也不要什麼禮數(shù)規(guī)矩了麼。
詩君翼並未將寒遠素還給寒棋,而是帶她回了她先前居住的小屋,寒棋雖然不願,可是也知曉自家妹妹的心性,在大夫說沒事之後方纔不甘願的帶著一干人回了軍營。
只是受了風(fēng)寒,加之飢餓許久,身子弱了些,另外的的淤青和撞傷大抵是在躲避時碰撞巖石所致,並未傷到骨頭。饒是如此,詩君翼看著那女子身上的青青紫紫依舊覺得觸目驚心,反倒是自己身上幾乎骨頭都被砸斷的傷一點都不在意。
因爲(wèi)?zhàn)I了許久只能吃些流食,田田送了粥上來的時候,詩君翼正在替寒遠素擦拭臉上和頭髮上沾染上的泥漬,寒遠素執(zhí)意要洗澡,詩君翼強硬的不答應(yīng),此刻兩個人正在爲(wèi)此爭執(zhí)不休,饒是公主殿下霸道無理,可是將軍大人一旦執(zhí)著起來卻是半分不動,寒遠素沒了轍,嘟著脣瓣坐在*榻上就是不肯配合。
田田淡笑著將粥水放下便趕緊離開,順帶關(guān)了臥室的門。
寒遠素還在生氣,頭顱晃來晃去不讓詩君翼擦拭,脣瓣嘟的高高的,那模樣怎麼看都是個任性的孩子。
詩君翼又是心疼,又是氣急,見那女子任性妄爲(wèi)的模樣又想著那女子躺在自己懷中瑟瑟發(fā)抖,好似乖巧的貓兒一般,頓時也沒了脾氣,耐著性子低低的哄,“素素,你傷風(fēng)了,若是碰水會加重風(fēng)寒,何況大夫囑咐傷口不能碰水。”
“我渾身黏的難受,你試試看一天*呆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還被打了一身的泥土和水,而且只是撞傷,根本沒有傷口。”寒遠素聲音沙啞的厲害,因爲(wèi)凍的厲害,此刻鼻頭還紅紅的,愈發(fā)顯得眸光晶亮閃爍。
“素素……”詩君翼一臉的爲(wèi)難。
“你不是都不要我了,還管著麼多幹嘛,我不要你管,你出去……”在詩君翼面前寒遠素就是個矯情的小女人,仗著這個男人的敦厚和*溺有些肆無忌憚,其實她心中是高興的,特別是詩君翼來救她的那一刻,其實自己心中一直都是篤定的,但是眼見還是心中感動的不行。
詩君翼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帕子,將那彆扭的小女子摟入懷中,“素素,是我不好,以後我絕不會丟下你一人,不管你是要欺騙,還是要欺負,我都讓著你好不好。”
“我纔不信,當(dāng)初你說過就算我r後騙你,你也絕不怪我,可是呢,你不但打了我,還那樣嚴厲怒罵我。”公主殿下得理不饒人,美目怒氣衝衝的瞪著詩君翼。
詩君翼如同被卡住一樣,心底微微懊惱,自己當(dāng)時被美色所惑,她說什麼他都應(yīng)了,此刻哪裡想到她還當(dāng)真記起舊賬來。
“要我不生氣也可以,除非你兌現(xiàn)當(dāng)初的承諾,趴在地上讓我當(dāng)馬騎。”寒遠素見詩君翼懊惱的模樣頓時低低的開口,誰讓他當(dāng)初打她屁股了。
詩君翼頭顱垂的更低了,眼底盡是糾結(jié)之色,若是要讓他趴在地上做馬,那是八尺男兒如何也難以做到的事情,可是這丫頭當(dāng)真了,而且生氣了,他該是要好好哄哄纔是,“素素……要不,換個好不好……”詩君翼掙扎了許久方纔低低的開口。
寒遠素心底一陣竊笑,見詩君翼竟然當(dāng)了真,而且認真的思考著自己的刁難,這個男人啊,哪裡這樣好欺負,“你要是不肯的話就算了。”
“素素,你說的喜歡我可還算的數(shù),我們的婚事。”詩君翼問得小心翼翼,顯然還深思熟慮之後方纔開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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