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皇上當場變了臉色,連帶聲音也多了幾絲冷厲,顧盼公主臉色也不太好看,顯然自己帶來的人丟了很大的顏面。
“皇上莫氣,是妾身**無方,來人將驚到聖顏的人拖下去。”顧盼公主一臉溫軟的淡笑。
水畫嚇得臉都白了,整個人跪伏在地,水目盈盈,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詩豔色微微嘆了口氣,雖然是爲了自己,可是避免水畫這丫頭入宮自然也爲了她好,這樣嬌憨傻氣的丫頭在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只怕尚未得**已經不知道葬身何處。
嬌小的身子盈盈上前一步,紅紗飛舞,拽地長袍上繡著大朵盛開的罌粟花,緩步走到水畫的身邊將她扶起,然後拉著她跪在大殿的中央。“皇上息怒,奴婢這妹子年紀小未見過世面,聖顏天威不可直視,奴婢這妹妹一直對皇上敬仰有加,此刻見到聖上真顏,承受不住皇上的王者之氣方纔會失了方寸,還望皇上原諒奴婢這妹妹的唐突。”詩豔色一臉勾人心魂的淺笑,“公主一直教導奴婢們皇上仁慈,天恩浩蕩,不如奴婢與妹妹表演個歌舞爲大家助興。”
那女子跪伏在地,豔紅的衣袍灑了一身,髮絲卻未梳成髮髻,反而裝扮的極爲素雅,一方繡著梅花的手絹兒綁住那如墨染的髮絲,隨著她跪伏的姿態落滿了後背,夕陽的光澤靜靜的籠罩在她的身上,那女子微微仰起頭顱,眉眼含笑,薄脣微挑,美,是勾人心魂的美,額間那血紅的硃砂痣好似一團火,隱約燃燒跳躍。溫軟的嗓音好似江南的糯米糰兒,又軟又黏又甜還酥媚入骨。
她似乎極會展現自己的美,自己的媚,又恰到好處的用那軟糯糯的嗓音兒消弭了那入骨入髓的酥媚,淡淡的笑著,婉約中透著極致的媚態。
皇上看的有些癡了,顧盼公主的目光卻是凌厲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詩豔色卻好似沒有察覺到一樣,周邊人或是貪婪或是諷刺或是猥瑣侵略的目光她都不在意,她只想知道此刻殷離是怎樣的表情。
“準……”皇上勾了勾脣,接過宮女遞過來的酒水,細細的品嚐著,目光卻是貪婪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
“畫兒,有我在,沒事的,畫兒的琵琶和嗓音可是最好的。”詩豔色淡淡一笑,少了幾分邪魅,多了幾絲淡淡的歉疚和**溺,利用畫兒實非她所願,只是她需要一個身份,一個能夠接近詩家保護詩家的身份。
巫族善樂,幾乎所有的男女都會譜樂,夜妾更是多才多藝,能歌善舞自然不在話下,原本緊張的氣氛被詩豔色如此清淺的幾句話再次熱絡了起來,雖然知曉那個女子是在蠱惑人心爭**,可是沒有人覺得有何不妥,因爲太美,因爲太媚,這樣的感覺在那女子翩翩起舞的時候更加的深入人心。
有這樣一種女人,是醇香的美酒醉人心魂,是勾人心魂碰之即死的毒藥,即便如此依舊引的無數英雄折斷了腰身,而那個女人,則是未飲已然讓人入醉的佳釀,未碰即死的毒藥。
紫玉臺上,一襲豔紅衣袍的女子在夕陽下翩翩起舞,勾人的舞姿,媚人的淺笑,手腕上綁著細笑的鈴鐺,聲音清脆好聽,合著那婉約的琵琶聲,好似山澗的流水涓涓不斷,又似**的花香,縈繞在身,入鼻入膚。寬大的水袖好似漂亮的綵帶,女子舞姿極美,妖嬈的面容在飛舞的紅紗裡若隱若現,像是一片蘆葦掃在人心最柔軟的位置,一下一下,不輕不重,撓人心魂,又癢又酥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