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你三姐哪裡捨得,走得再遠,還不是詩家的孩子,這份血緣親情哪裡斷的了。”白落落信以爲真倒是沒有多想,而且本來就因爲白落落身子不好,桑落的事情她並不知道,還以爲自家的小兒子終於變成了小女兒,有了小女兒的心性。她還是喜歡女孩兒,貼心。
“孃親,你笑話我。”詩君雁微微嘟著脣瓣有些不依不饒的說道,她知道孃親對她好,甚至在知曉她是女兒的時候加倍的疼*著她,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
“多大的人了,還撒嬌,等嫁了詩詩,就輪到我家雁兒了,這一次孃親可要好好挑,好好選,定然給我加雁兒挑選一個比殷秀還要好上千百倍的夫君。”白落落溺愛的拂開詩君雁額前的碎髮,卻見詩君雁一襲青色男裝作扮,當下有些責備的瞪了一眼詩靜軒,詩靜軒自知理虧也不敢做聲,只能陪著可憐。“也該爲我家雁兒製備幾套女裝了。”
詩靜軒等人對望了一眼,桑落的存在他們都是知曉的,也是不願意的,可是白落落在他們也敢開口提。
“孃親,雁兒還小,還不想嫁人,而且孃親捨得一次性將兩個女兒都嫁出去麼?”詩君雁低聲撒嬌道,心底卻歉疚的不行,只怕這一次又要辜負孃親的願望了,她倒是寧願孃親一直將她當成男子對待。
“說的也是,孃親還沒有好好和雁兒處過,自然要多留兩年。”白落落思索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只是這男兒裝還是早早換了好,我家雁兒女裝作扮定然很是漂亮。”
“孃親是在誇自己漂亮麼?”詩君雁調皮的眨了眨眼。
“你家孃親自然是最美的。”詩靜軒一把將白落落拽回自己的懷中,見白落落臉頰微紅頓時心情大好。即便成親幾十載,他家娘子好似依舊是當初那個掀開轎簾羞澀淡笑的溫軟女子,“雁兒比你孃親自然要差些。”
“到時候我詩家的門檻又要被踏爛了,只怕孃親忙都忙不過來。”詩君崎淡笑著接口。
詩君翼雖然並未插話,不過眼眸裡卻是難以掩飾的*溺。
詩君雁心中愈發的愧疚,見自家人如此相信疼*著自己,特別是孃親爲了生她身體便差了,此刻如同天下所有孃親一樣琢磨著自家女兒的未來,而她不但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男子,還懷上了那個男人的孩子,當下有些聽不下去,目光帶著幾絲求助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
“爹爹孃親真偏心,有了雁兒就不理我了,連哥哥們也是。”詩豔色故作委屈的嘆了口氣,“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我家詩詩還吃醋了,真是少見啊。”白落落低笑出聲,自從詩豔色說她以後就做詩豔色後,白落落便改了稱呼,倒是幾個男子改不過來。
“這是我的房間,不知道的還以爲孃親和爹爹們是來看雁兒的呢。”詩豔色有些嬌嗔的開口,薄脣微微嘟著,臉頰鼓鼓的,好似個在鬧小脾氣的孩子。
“都要成親的人了,還和孩子一樣撒嬌,你們兩個丫頭是商量好了的吧。”白落落坐在詩豔色和詩君雁的中間,一手握著一個女兒的手,眉目間盡是不捨和*溺,“本來想多留幾年也好好陪著孃親,女兒大了,終究是要嫁人了啊。”
“孃親……”
“孃親……”詩豔色和詩君雁同時開口。
“落落,明日是大喜的日子,你該開心纔是,何況一日是我詩家的女兒,就終生都是,你若是捨不得女兒,就讓殷秀焦急著等著便是。”詩靜軒酷酷的開口,顯然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殷秀的痛苦之上,而且樂此不疲,逮著機會就落井下石,誰讓殷秀知曉他那麼多的秘密,實在是可恨。而且還一日之內將他請來的男子全部弄得乾乾淨淨,簡直就是不討人喜嗎。
“孃親,爹爹說的有理,反正我詩家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詩詩和雁兒還小,再等幾載一同成親還能雙喜臨門。”詩君崎自然捨不得自家的寶貝嫁給殷秀,那心思分明和丞相大人一樣。
“再等幾年,我的好女婿還不得被你們幾個人給整死去。”白落落白了一眼詩靜軒,顯然對於他的那些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孃親,我與大哥不是還單著,就沒有看到孃親說要替我和大哥張羅下,人家都是重男輕女,孃親就是重女輕男。”詩君崎嘆了口氣,一臉的哀怨。
“大男人的連妻子都找不到還好意思說出來,我不管,我就偏心,就管著我兩個寶貝女兒就好。”白落落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詩君崎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孃親有時候真的太過於可愛,也只有爹爹受得了。
“大哥不是有素素了麼,話說大哥什麼時候和素素辦事啊,素素那麼好的女子,若然被別人拐走了,大哥不得哭死去。”詩豔色低低調笑道,她知曉孃親他們都在故作放鬆,明日她就要嫁給別人,孃親他們是捨不得吧。又不想讓自己發現,方纔一味開著玩笑。
“有大嫂了麼,我怎麼沒有看到。”詩君雁有些詫異的問道。
“沒看到肯定聽聞過,北陵的寒遠素公主。”詩豔色淡笑道。
“竟然有人會喜歡大哥這樣的悶葫蘆。”詩君雁有些吃驚的說道。
雁兒那調皮的話語惹得衆人大笑,詩君翼似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浮起一抹可疑的暈紅,不過眸光到是愈發的柔軟,說到底他已經將近一月沒有見到素素了,不知道她可好,有沒有好好照顧好自己,想到此處,就覺得心中柔軟的不行,腦海中盡是那女子淺笑嫣然的豔麗模樣,甚至恨不得立馬將她帶在身邊纔好。
“孃親,三姐,什麼叫做鐵漢柔情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詩君雁一天調侃的盯著詩君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詩君翼的身上,詩君翼臉徹底紅了,若不是皮膚略顯黑的話,只怕效果愈加的明顯。
“可憐我孤家寡人沒人疼啊。”詩君崎嘆了口氣,神情略顯哀怨。
“那是二哥眼界太高,喜歡二哥的女子不是多了去了。”詩君雁嗤之以鼻的說道,“若然二哥都找不到妻子,滄祁的男人豈不是都要孤老一生了。”
“這句話中聽。”詩君崎笑的瞇了眼睛。
“一晃就是二十幾年過去了,孩子們都長大了,都要了成親生子的年齡了,孃親我閒著沒事,就盼著有個孫子和外孫頤養天年了。”白落落有些感嘆的說道,那時候都是一個個紅紅的小嬰兒,如今卻成長了頂天立地的模樣。
“孃親還很年輕呢,一點都不老,而且很漂亮,爹爹是不是。”詩豔色整個人都要膩在白落落的身上,軟軟的嗓音帶著幾絲撒嬌的味兒,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詩君雁的方向,果然見到詩君雁眸光微暗。
“落落自然是最好的。”詩靜軒淡淡一笑,眉目間盡是*溺的柔光,微微傾下身子蹲在白落落的身前,大手緊緊握著白落落的小手,“落落,這麼多年辛苦你了,我答應你,等我解決手邊的事情,以後你想去哪裡我都陪著你,至於孩子們,他們都長大了,何須你我再擔憂,詩家的男兒如狼,詩家的女兒如狐,孩子們自有孩子們的福氣。”
“靜軒能夠嫁給你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事情,一點都不覺得辛苦。”白落落眼眶微微溼潤,即便當初身處地牢她也沒有覺得苦過,因爲她知道靜軒就在不遠的地方,靜靜的守著她,她若疼痛,靜軒必然百倍受苦。
詩豔色從小最豔羨的便是爹爹與孃親的恩愛,無論經歷多少時間的沉澱,無論經歷過怎樣的大起大落,榮華富貴,他們的感情始終澄淨如初,那時候她便暗暗發誓,若然成親,定然要與孃親和爹爹一樣恩愛白首,只是那一次她看走了眼,而這一次她覺得她是真的找到了。
“明日就是詩詩成親的日子,今日就不要說些感傷的話語,弄得新娘子哭紅了眼睛就不好看了。”詩君翼軟軟的開口,心底到底是捨不得,自小最疼愛的小丫頭終於找到她的歸宿了,本該是件開心的事情,卻難免覺得不捨。
“瞧我……”白落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詩詩,夫妻如蓮藕,即便藕斷依舊連著絲,夫妻相處貴在互信。”
“夫妻乃是一體,不分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以互相磨合,互相改變,切記不要失了自我。”詩靜軒一臉凝重的叮囑。
“詩詩,疼惜自己之人才能招人疼惜。”詩君翼聲音微微低沉,緊緊的抱了抱詩豔色,他家的寶貝,他家的丫頭,他自小擱在心尖上疼惜的人兒。
“丫頭,二哥永遠在這裡,你想怎麼招二哥都給你撐腰。”詩君崎似乎說不出那些叮囑的話語,那樣會讓他覺得他的丫頭一下子離了他好遠。
“三姐,努力幸福。”詩君雁眼眶微紅,頭顱靜靜的靠在詩君翼的手腕之上。
“我會幸福一輩子。”詩豔色低低的開口,聲音微微哽塞,她帶著家人的叮囑,家人濃厚的愛嫁給她最愛的男子,豈會不幸福。
繼續二更,(*^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