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豔色端著茶水回來的時候便看到殷秀站在雨幕之中,瀝瀝的小雨靜靜打在他身上,散開的黑色髮絲好似沾染上了珍珠,白衣濡溼,那男子一臉的漠然,臉色蒼白的有些可怖,性感的薄脣呈淡淡的粉色,胸口的傷口似乎裂開了,此刻整片白衣都被染成別樣的紅色,如同冬日裡盛開的寒梅,分外的刺目。
這樣的殷秀詩豔色沒有見過,與那神秘莫測,與那孩子氣過分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此刻那漂亮的有些過分的面容此刻似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哀傷,眸光深邃似乎溢滿了什麼東西,可是一旦看進去,又發(fā)現(xiàn)那雙眸子裡空空如也。這樣的哀傷和迷惘似乎一點都不適合殷秀,詩豔色微微嘆了口氣,看來殷秀與皇帝的關係並非她所看到的這樣簡單,殷秀有故事。
擱下手中的熱茶,握起先前殷秀丟棄在一旁的油紙傘,簌簌的冷風夾雜著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竟是感覺到冬日的料峭。詩豔色尚未來得及開口突然被殷秀狠狠摟入懷中,殷秀力道極大,掐的詩豔色腰身生硬的疼痛。
“詩詩,他們說我們不配。”殷秀的聲音難得沒有邪氣,很清冷,好似著秋日的細雨,冰冰涼涼。
“是不配。”詩豔色微微勾了勾脣,似乎有些瞭解老皇帝來此的目的,這一次被殷秀害慘了,她是想要引人注目,卻不想過早的招惹是非,至少不是這樣的是非,老皇帝只怕不會放過她了。自己身上的毒還沒有一點著落,又惹上了新的殺機。離下次毒發(fā)也不過一月的時間,看來自己得儘快找些有用的情報。
“一個禍害人間的妖精,一個爲非作歹的妖孽,還有比我們更加合適的麼。”殷秀微微鬆開詩豔色,額頭抵在詩豔色的額頭之上,脣角微微勾起,那笑容說不出的明媚動人。即便是詩豔色也看的晃了眼,殷秀太美,美得驚心動魄。
“王爺,你可要護著奴家啊。”詩豔色眸光盈盈,紅脣微微嘟著,好似受了委屈一樣,分外惹人疼惜。
“怎麼擔心父皇會對你下手。”殷秀微瞇了眉目,凝望著那女子分明刻意裝的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得不說詩豔色每一個表情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怎麼看都與那個七竅玲瓏的詩君雅沒有半分相似。
“王爺將奴家推到了風浪尖上可不能丟下奴家一人不管。”詩豔色對上殷秀眸子深處的深意當下斂去了臉上情緒,恢復成淡然的模樣,或許在殷秀面前她根本無需刻意掩飾自己。
“不裝可憐麼?”殷秀對於詩豔色的變化微微詫異。
“我又不是戲子。”詩豔色冷冷的開口,“王爺?shù)膫麆葸€是先處理下吧,你可不能死。”
“詩詩是在心疼本王麼?”殷秀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說道。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詩豔色扶著殷秀入了內(nèi)室,幸好自己先前受傷的藥並未用完,當下找了出來,自小替大哥和二哥處理傷口,雖然嫁給殷離之後便再也沒有動過手,那些熟練倒也還在,傷口裂開的不深,只是那白衣稱上豔紅的血跡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本來就知道詩豔色極美,可是此刻微微垂著頭顱替他上藥的模樣竟然美得讓人心顫,鬢角散落著幾縷細長的髮絲,女子神情專注溫軟,殷秀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緊,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樣。
詩豔色上完藥卻見殷秀一瞬不動的盯著自己,眉目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清冷的嗓音讓殷秀驀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的反常眉目驀然緊蹙了幾絲,“後日便是太子的生辰,到時候會舉辦一場小宴會,我讓你代替我去送禮。”
“去太子府。”詩豔色小手一顫,手中的瓷杯跌落在地,在地上滾了好遠方纔停住。心底卻是難以抑制的激動,那個毀了她一切的地方,再次踏上,卻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當初被逼的只能自盡在梅林,那時候她便發(fā)過誓,若然她還能夠活著,定然要將那份疼痛千百倍的償還給她們。
殷秀突然覺得心中很是不快,那女子過分激動的表現(xiàn)讓他心中堵塞的難受,“你提前一日將禮品送去,就說我抱恙在身恐不能參加。”
“好……”詩豔色心中全是再次回到太子府的情形,那裡的一切她現(xiàn)在都記得清清楚楚,清楚的好似就發(fā)生在昨日一樣。每年殷離生辰她都親手準備,用心策劃,每每提前幾個月便會擔憂著要如何準備一個舉世無雙的生辰,那時候過個生總是累得半死,還覺得心甜,而現(xiàn)在那個男人與她一點干係都沒有了。“禮物我來準備。”
“你就這麼想去。”殷秀臉色難看了幾分。
“嗯……”詩豔色低低應了聲,並未注意到殷秀神色的變化。
“詩詩,本王實在很難相信你就是詩君雅。”殷秀心中惱怒的厲害,他受傷都沒見她神色動過半分,竟然只是要去太子府就讓她激動成這樣。
殷秀的怒意讓詩豔色有些莫名其妙,只當他方纔與老皇帝的事情怒意尚未褪去,當下淡淡一笑。“我會向你證明的。”
“滾出去……”殷秀見到那淡然的淺笑愈發(fā)的怒火中燒,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爲何會生氣,這個女人會僞裝,會演戲,既聰明又冷靜,卻獨獨對上殷離的事情會亂了分寸,失了心神,這讓他很是惱怒,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他人窺伺了一樣。
“王爺好好休息。”詩豔色倒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福了福身便下了軟榻,好似已經(jīng)習慣殷秀的脾性一樣,高興的時候*你像*寶貝一樣,不高興的時候連待見都不待見,十足的像一個任性的孩子。
“誰……誰讓你走的。”殷秀見詩豔色毫不猶豫的轉身便走,臉色驀然鐵青了幾分,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忘了是誰和她站在一邊的麼。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詩豔色停下步子依舊是一臉的淺笑,並沒有因爲殷秀的舉措而有半分的不滿。
“我累了,扶我到*上去。”殷秀心中惱怒的厲害,可是見詩豔色那笑米米的模樣又不知道要如何發(fā)火。
“王爺?shù)姆块g在哪裡?”詩豔色邊問邊扶起殷秀。
“本王要睡這裡。”殷秀冷了嗓音。
詩豔色聞言思索了片刻之後便扶著殷秀朝著內(nèi)室的方向而去,扶著殷秀躺在*上,側身便躺入了*榻之內(nèi)。
“你幹嘛?”殷秀見詩豔色也躺了上來,臉上的怒意頓時散去,白希的面容浮起一抹可疑的暈紅,顯然有些受到了驚嚇。
“王爺睡在我的*上,我沒地方去只能將就一下了,放心,我睡姿很好,絕對不會踢到王爺?shù)摹!痹娯W色狡黠一笑,這殷秀這不知道哪裡抽筋了,以爲只有他會佔人便宜麼。
“你……”殷秀朝著*內(nèi)縮了幾步,“你是個女人不知道要矜持些麼?”
“夜妾自小學習的就是如何服侍男人,既然王爺不喜歡那就算了。”詩豔色說完便欲掀被下*
“誰說本王不喜歡。”殷秀只是片刻的失神此刻已然恢復成妖孽模樣,一把捏住詩豔色的小手,一個翻身將詩豔色壓在*榻之上。
突然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詩豔色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殷秀哪裡需要別人安慰,這個男人有時候就是個無賴,又小氣又無賴,還孩子氣的緊,她怎麼會覺得殷秀可靠神秘呢,不按常理出牌完全就是幼稚的舉措。與殷秀合作到底是對還是錯,她甚至不知道殷秀的目的是什麼。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一把推開身上的殷秀,避殷秀如蛇蠍一樣,嬌小的身子瞬間消失在內(nèi)室當中。
殷秀凝望著那女子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樣,這模樣倒是有那麼幾分詩君雅的模樣。性感的薄脣微微勾起,倒是有那麼幾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