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家二字一出,在場之人幾乎臉色皆變,只是衆(zhòng)人神色各異,而且刻意掩藏,倒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心中訝異卻更甚,一個夜妾與詩家有何關(guān)係。
詩豔色袖中的小手微微緊握,終於動手了麼。
殷祁見詩豔色依舊一臉從容的淺笑,眼底的幽深光澤愈發(fā)的深濃,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這次如何自保,而且牽扯上詩家,殷離你休想置身事外。想借他的手鏟除殷秀,若然失敗,過他來背,若然成功,福他來享,世界上哪裡有如此好的事情,他殷祁的便宜從來都不是這般好佔的。
“可有追查到什麼?”殷離此刻已經(jīng)站到了大殿冷聲問道。心底卻是暗暗懊惱,他近日忽視了煙兒,她怎麼會和殷祁合作到了一起。
“聽太子說那細(xì)作身上帶著富貴花的毒,剛好那日裡上府尋太子商議此事,卻不想太子不在,無意間聽太子妃提及說是聽五弟說無意中救的某個夜妾身上剛好也帶了富貴花的毒,而這個女子便是詩豔色,臣弟多次想與凌王商議此事,不過凌王一意孤行,此事便耽擱了下來,本想等到此次宴席過後再與父皇母后商議,哪裡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是兒臣辦事不利,請父皇母后責(zé)罰。”殷祁單膝跪倒在地,一臉的自責(zé)。
詩豔色勾脣淺笑,接過殷秀遞過來的果汁輕輕抿了口,這樣算不算是直接爲(wèi)她定了罪,這殷祁果然死死咬著自己不肯放。
“還有此事。”皇后一臉的詫異。
“莫不是因爲(wèi)母后不同意詩姑娘與凌王的婚事,所以想用這蠱蟲控制母后,然後又得以……”雲(yún)若煙低低的開口,又似乎意識到自己話出突然又閉了嘴。
“好狠毒的女子。”皇后臉色難看了幾分,目光凌厲的掃過詩豔色的方向。“來人,給哀家將那個踐人抓起來。”皇后冷聲呵斥道。
幾個御林軍頓時將詩豔色團團圍在中央,其中一個御林軍朝著殷秀微微頷首,“凌王,得罪了……”
“本王的人誰敢動。”殷秀冷了嗓音,薄脣微微勾起,深邃的眸子裡盡是幽暗冰冷的光澤,好似暗夜裡翻滾的漩渦,一望便會捲入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父皇,母后,凌王……”殷祁一臉的難色,好似這樣的情況他不是第一次遇見一樣。“那詩豔色似乎一直在暗地裡打聽詩家的事情,這詩家之事分明已經(jīng)處決,一個夜妾怎麼會與詩家有關(guān),除非是與北陵有牽扯的夜妾纔會與叛國的詩家牽扯不清。秀不是已經(jīng)接手查尋詩家餘黨的事情,莫不是不知曉身邊女子做了什麼?”
“四皇兄口口聲聲說本王的女人是細(xì)作可有證據(jù)。”殷秀冷著一張臉低聲說道,“還是四皇兄窺伺本王妻子許久因不得而生怨恨,又或許四皇兄做了何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想要欲蓋彌彰,找個替罪羔羊。”
“自然有證據(jù),否則本皇子怎麼敢在父皇母后面前胡言亂語,此事太子妃可是最好的認(rèn)證。”殷祁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雲(yún)若煙。
“君兒,怎麼回事?”皇后目光也落在雲(yún)若煙身上,一臉裝腔作勢。
“說吧……”皇帝冷冷的開口,眉目微微蹙著,顯然被他們鬧的頭疼。
“此事我也是聽五皇子無意中提及,說是曾經(jīng)救了一次凌王身邊的詩姑娘一命,五皇子身邊的老大夫查出詩姑娘身上便是有著富貴花的毒。”雲(yún)若煙低聲說道,聲音又軟又細(xì),好似帶著那麼幾分遲疑的味道。“後來聽四皇子說及那細(xì)作的事情方纔想起,便提了一下,卻不想詩姑娘竟存著如此歹心,竟然敢對母后下手。”
“殷桓,可有此事。”皇帝目光冷冷的落在殷桓的身上。
殷桓站直了身子,高大的身子緩步走至大殿中央,“回父皇的話,兒臣並不知道此事,兒臣只聽得兒臣的大夫說這女子一看就是一朵人間富貴花,就是身子弱了些,怕是難以調(diào)理過來,可惜了,至於太子妃說的什麼富貴花的毒兒臣從未聽聞過,想來是太子妃聽錯了。”殷桓冷著一張臉,聲音又沉又重。
“五皇弟莫不是記錯了,你那日裡分明同我說詩姑娘身上帶著富貴花的毒。”雲(yún)若煙心中甚是詫異,這不過兩日的光景怎麼殷桓突然就變了口氣,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還是發(fā)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妃若然不信只管宣我府上的大夫一問即可。”殷桓冷冷打斷了雲(yún)若煙後面的話語。
“哪裡的大夫比的上宮中的御醫(yī),是否有富貴花的毒,宮中御醫(yī)一探脈搏不就知道了。”殷祁冷冷的開口,顯然也很是詫異爲(wèi)何殷桓會突然改口,目光帶著幾分狐疑的落在雲(yún)若煙的身上,卻見雲(yún)若煙也是一臉的狐疑當(dāng)下微蹙了眉目。
“既然如此,讓御醫(yī)一探便知。”老皇帝冷聲說道。
“清者自清,麻煩御醫(yī)了。”詩豔色盈盈一笑,嬌小的身子靜靜的凝立在殷秀的身邊,一臉的從容不迫。
詩豔色的淡雅從容讓雲(yún)若煙心中一緊,心底暗暗思索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冒犯了。”老御醫(yī)的手搭上詩豔色的脈搏,片刻之後方纔鬆開了手。
“如何?”雲(yún)若煙急聲問道,見殷離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頓時微微斂了眉目,收了那份急切。
“回皇上,皇后,太子各位皇子的話,這詩姑娘身上並無富貴花的毒。”老御醫(yī)一臉恭敬的說道。
“怎麼可能,你可探查仔細(xì)了。”殷祁冷了嗓音。
“老臣診的非常仔細(xì),詩姑娘身上殘留的毒素應(yīng)當(dāng)是夜妾自小服食能夠讓身上長久保留魅香藥草而積累的毒素,並不是富貴花的毒素。”老御醫(yī)一臉謹(jǐn)慎的說道。
“有毒自然有解,凌王果然異樣疼惜懷中的女子,這感情真是讓人羨慕,就是不知道凌王執(zhí)意護著懷中的女子意欲何爲(wèi),莫不是凌王與這夜妾之間有著不爲(wèi)人知的秘密,還是凌王被抓住了什麼軟肋,否則豈會執(zhí)意要娶一個夜妾爲(wèi)王妃。”殷祁陰測測的開口,目光陰邪,分外的詭異。
百官頓時竊竊私語,目光帶著幾分狐疑的落在殷秀的身上。
“四皇兄要如何說都是四皇兄的自由,若然無證據(jù)的話本王可以說四皇兄污衊哦。”殷秀勾脣淺笑,那笑意分外的燦爛刺目。
“我雖然一時間抓不到證據(jù),但是有人對母后下手卻是真,此事還需徹查,還請父皇將此事交由兒臣徹查,將此女帶回府中慢慢盤查,若然證實此事當(dāng)真與詩豔色無關(guān),兒臣自當(dāng)親自上凌王府負(fù)荊請罪。”殷祁冷冷的開口,“但是此事凌王不得插手,誰知道凌王是不是受了詩豔色這個妖女的蠱惑和威脅呢,凌王向來我行我素慣了,難免會讓人捏著軟肋。”
“太子怎麼看?”老皇帝目光落在殷離的身上。
卻見殷離眉目緊蹙,一襲素衣靜靜凝立在大殿中央,長髮高挽,俊朗如玉的面容此刻掛著一抹淡淡的複色,不見往日裡風(fēng)淡雲(yún)輕的淺笑,“但憑父皇做主。”
“皇上,臣妾覺得祁兒的話很有道理,在座的都是我滄祈的嬪妃官員,誰人會對哀家動手,外人可只有秀帶的這個夜妾。”皇后冷聲說道,“哪個夜妾是這般的性情,分明其中有鬼。”
老皇帝緊蹙這眉目並未答話,只是冷冷的坐在王位之上。
“父皇,北陵對我滄祈向來虎視眈眈,先是一個詩家,此次又派瞭如此多細(xì)作入境,分明就是有所作爲(wèi)。”殷祁低聲說道,“夜妾是何等性子,想來大家都很清楚,顧盼貴妃想來更是清楚,夜妾雖然才情橫溢美貌動人,卻是沒有自己的想法,凡是以男子爲(wèi)天,剛纔詩姑娘說什麼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這是夜妾該說出來的話麼。”殷祁的目光落在顧盼的身上。
顧盼袖中的小手微微緊握,心底暗暗惱怒,這詩豔色三番兩次的爲(wèi)她招惹麻煩,只是,到底是巫族之人,豈能任由人隨意侮辱,若然詩豔色坐實了細(xì)作之名,難免不會牽扯到巫族,當(dāng)下款款一笑,優(yōu)雅大方的低低開口,“詩豔色乃是我巫族花妾,排行第三,無名前花妾三兒可是我巫族最美豔的女子,哪怕與外隔絕,依舊受盡千*萬愛,這性情與其他夜妾自是不一樣,四皇子只管隨意向巫族之人打探便可得知,這花妾三兒就像是一團火,與其他夜妾乖巧溫軟的性子大有不同,倒是個特別的例子。”
顧盼一席話頓時讓殷祁啞口無言,一時間倒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卻見殷離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眉目微擰,“太子爺不也懷疑詩豔色的身份麼,否則豈會讓臣弟去徹查此人。”這話自然是殷祁自己編的,但是他先前提及是太子讓他追查細(xì)作之事,太子並未否認(rèn),此事必然要拉著殷離下水,這灘水似乎比他想得要深,還以爲(wèi)秀只是得父皇*愛得以肆意妄爲(wèi),卻不想倒是有些本事,有意思。
還是兩更,寫得很慢,因爲(wèi)這些劇情要慢慢琢磨,抱歉,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