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祁怔怔的看著那女子臉上的平靜淺笑,分明眼眸裡盡是怒意,可是神色卻淡然的令人心顫,從未有過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制氣,甚至敢違揹他的意思,若是如此,不死也得斷送掉半條命,可是這個女人不一樣,殷祁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即便生氣都是如此的生動美麗,就那樣疏離冷漠的淺笑著,神色平靜,神情淡然,深深的牽扯著他所有的心神,那樣一張臉,又嬌又媚,配上那從骨子裡散發(fā)而出的高傲清冷,嬌媚中透出來的清高愈發(fā)的誘人心魂,何況這個女人是詩君雅,他想了許久,窺伺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殷祁眸光驀然深濃了幾絲,好似貪婪的野獸看中獵物一般,隨時都可能撲上去。
詩豔色眉目微瞇著幾分,危險的氣息瀰漫而來,讓她不自覺的握緊了小手,殷祁這模樣分明就是不打算放過她,改變主意了,“我累了,要休息了,四皇子請回……”詩豔色嗓音清冷,話雖如此,神色卻戒備著殷祁的一舉一動,心底思索著應對之策。
“詩詩,你真漂亮,漂亮的能夠要了所有男人的命,如何要不要從了本皇子,唯有本皇子不會嫌棄,不管你有過多少男人本皇子都會待你如珠如寶?!币笃罡叽蟮纳碜用偷貕涸谠娯W色身上,薄脣急切的摸索著詩豔色脣瓣的方向,眸光晦暗深濃,眼底盡是*的濃稠光澤。
詩豔色頭顱微微側開,殷祁的吻落在詩豔色的髮絲之上。得不到想要的,殷祁手上的動作驀然重了幾分,一手強行掐住詩豔色的臉頰,薄脣尋思著直直朝著詩豔色的脣瓣而去。
脖頸上一涼,詩豔色白希的小手那泛著冷意的匕首異樣的閃亮,女子眸光晶亮冷靜,好似沾了水結了冰,此刻盡是冰冷的光澤,靜靜的看著他,眼底不帶絲毫的畏懼,唯有冷,唯有靜,渾身都透著那麼一股子耐人尋味的迫人氣勢,好似即便她就一個脆生生一捏便會碎的女子,也由不得任何人胡來。
“如何,詩詩,你想要殺了本皇子不成?!币笃钛鄣妆M是興奮的嗜血光澤,好似詩豔色那冷冰冰的模樣徹底激起了他內心*的基因,此刻就覺得渾身都顫抖的厲害,恨不得立馬將那女子啃噬的乾乾淨淨。
詩豔色也不答話,只是脣角上揚的弧度深濃了幾絲,見殷祁眼底的興奮,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絲,鮮血順著刀鋒滴落,打在詩豔色豔紅的衣袍上瞬間隱匿了蹤跡。
鮮血像是刺激了殷祁的獸性,眼底的欲光愈發(fā)的深濃,好似沒有察覺到脖頸上的匕首,整個身子壓向詩豔色,大手卻快速的直取詩豔色的手腕兒去,詩豔色本就防範著殷祁,像是先一步知曉殷祁下一步的動作,那緊握著匕首的手從殷祁的脖頸落在自己的脖頸之上,力道極大,幾乎瞬間便見了血,硬生生將殷祁搶奪匕首的動作逼退了去。
“四皇子武藝高強,小女子幾下功夫自是不夠看,不過小女子再是不濟,手倒是也挺快?!痹娯W色冷冷的開口,神色淡然,聲音卻是異樣的清冷,“我是想要長命百歲,但是若然非我所想,而硬要逼迫,我也不覺得這條命留著有何用,不過,若然四皇子不介意身下躺著的是一具屍首,只管任意妄爲?!?
“你敢威脅我?!币笃罾淞松ひ?,目光帶著幾絲不敢置信的落在詩豔色的身上。
“不是威脅,而是商量,畢竟這條命可是我的,說威脅的話未免太看得起我自己了。”詩豔色淡淡一笑,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放鬆,鮮血潺潺流出,她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眉目靜然清冷的對上殷祁滿是慍怒的眸子。殷祁此人爲人最是邪毒,心思詭異,她自認爲不是殷祁的對手,今日這一招也不過是無奈之舉,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殷祁既然想要利用她,便是不會讓她死了纔好。
“好,本皇子倒想看看你還能耍多少的花招,本皇子今日就放過你,不過我只給你兩日時間,若然你還沒有想好的話,就不要怪本皇子不懂得憐香惜玉。”殷祁高大的身子翻身而起,脖頸上尚帶著觸目驚心的傷痕,詩豔色匕首依舊抵在脖頸之上,即便殷祁離開那力道也沒有鬆開絲毫。
殷祁眉目陰測測的死死鎖住詩豔色那蒼白卻靜然的面容,目光轉而落在那脖頸上潺潺而流的傷口之上,這個女人不但聰明,而且狠,對別人狠,對自己該狠心的時候也絕不留情,這樣一個女人若然得了,必然是一大助力,他看中這個女人已經很久了,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對付這個女人不能像對付其他女人一樣,其他女人是害怕他,而這個女人不怕。詩君雅,你既然落在我的手上便休想逃出生天,我算計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機會,豈會放過。
他本來退開只是想要讓這個女人放鬆警惕,可是看詩豔色那模樣,根本就是不信任他,女人有時候太聰明也未必是件好事,殷祁袖中的大手愕然緊握,憤恨的甩了下衣袖,“我改日再來看你,希望到時候你已經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如此聰明該知曉什麼對你,對你詩家最是有利?!闭f罷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門被合上,又過了許久,詩豔色方纔冷汗淋漓的垂下手臂,在重生後,在成爲夜妾的身份後,她原本想著這身子無論要給誰都沒有關係,只要能夠活下去就好,可是現(xiàn)在,脣角勾起一抹柔和的淺笑,將匕首上的血擦乾淨收入袖中緩步走至窗畔的位置,有了那麼一個男子,她所有的一切都想留著給他一人,其他任何人都觸碰不得分毫。目光靜靜的望著窗外堆積的白雪,秀,對不起,我又惹是生非了。
殷祁出了詩豔色的房門後也沒有急著回自己的房間,臉上盡是慍怒的光澤,一掌重重的擊打在院落被雪堆滿的槐樹之上,積雪散落,落了殷祁一身,那眸光愈發(fā)的晦暗陰冷。
“主子……”一黑衣男子無聲無息的跪倒在殷祁的身下,低啞的嗓音沉悶的響起。
“說……”殷祁冷冷的開口,分明是俊逸的面容,卻因爲那股陰沉暗黑而顯得整個人都異樣的邪惡。
“詩家和凌王府並沒有任何的動勁,甚至俱探子回報,今日凌王連房門都未出?!蹦呛谝氯怂妓髁似讨峋従忛_口,聲音不大,好似帶著幾絲淡淡的詫異。
殷祁眉目微微瞇起,目光冷冷的落在詩豔色房間亮起的燭火之上,“太子府呢?”
“雲若煙被公孫止帶走,並未回府,殷離好似也不知道雲若煙不在府中,太子府一片平靜。”那黑衣男子好似不敢對上殷祁的目光,只是低垂著頭顱緩聲稟告道。
殷祁半響都沒有說話,眸光陰冷也不知道究竟在算計什麼。
“主子,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回烏蘭國?!蹦呛谝履凶宇D了片刻之後低低的開口。
“回自是要回,可是不是現(xiàn)在?!币笃罾淞松ひ?,他在牢中所受的屈辱,他殷祁所受的挫敗豈能什麼都沒有討回就離開呢,有詩君雅在手裡,他何須忌憚。
“可是國君那邊的意思是希望主子儘快回去。”那黑衣男子有些遲疑的說道。
“你叫我是主子,我說的話呢聽不懂麼?”殷祁一腳重重踹在那黑衣男子的下顎之上,骨骼錯位的聲音分外的清脆,那黑衣男子痛的厲害,卻是連聲音都不敢發(fā)出,整個人驀然跪伏在地?!耙笮憧隙ㄊ请[瞞了詩豔色在我手中的消息,替我傳消息給詩家,就是詩豔色在我的手上,若然人安然無恙的話讓詩靜軒親自來見我?!?
那黑衣男子疼的說不出話,只是微微頷首然後快速退了下去。
“等一下……”殷祁冷聲喚道。
那黑子男子頓時折過身子,微微弓著身子恭敬的站在殷祁的面前。
“替我傳消息給烏蘭國國君讓他派遣五千精英裝成商隊偷偷潛入帝都爲我所用。”殷祁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烏蘭國君野心有多大他自是知曉,若然將詩豔色帶回烏蘭,那個男人指不定會對他動手,所以在他沒有得勢,沒有與烏蘭國國君同等對抗的勢力之前絕對不能受制於人。“告訴國君就說此次我定然能夠一舉奪得整個滄祁,你只管準備好慶功宴席,到時候天下還是我和他平分?!?
那黑衣男子微微頷首表示明白,見殷祁揮手示意他離去,方纔匆匆忙忙轉身便走。
在那黑衣男子消失之後,殷祁目光再次冷冷得落在詩豔色房間的方向,見那燭火未滅,門簾上依稀映出那女子的身影,脣角驀然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淺笑,無論是如同女神一樣的詩君雅,還是如同妖精一樣的詩豔色,這個女人就是他奪得天下的必備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