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見詩豔色起來了,說:“爲夫服侍娘子穿衣。”
“我自己來,一邊倒水去,我要洗漱。”詩豔色一臉的囂張跋扈,好似太后娘娘一樣。
“喳……”殷秀由著詩豔色高興,頓時屁顛屁顛去將取熱水。
詩豔色這時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樣,痠痛的不聽使喚
殷秀取了熱水進來就接收到詩豔色冷颼颼的目光,跟刀子一樣冷冷的射過來,心底思索著他莫不是又做錯了什麼,剛剛出去的時候這丫頭不還高興的厲害。
“詩詩,熱水準備好了。”殷秀一臉討好的笑意。目光亮晶晶的看著詩豔色,只等她一聲令下,立馬擰了帕子端著漱口的杯子過來。
“我不洗了,我要睡覺。”詩豔色這小姐脾氣還是小時候纔有,此刻許久未發,那精髓卻依舊沒有丟掉。
“誰又惹我家小貓兒生氣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殷秀頓時走到*沿邊上坐下,想要摟住詩豔色卻被人家一個涼颼颼的眼神瞪的大手僵硬在原地。那眼神好似帶著幾絲控訴,分明他口中的那個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詩詩,不生氣,你生氣我就心疼的要死,你摸摸看,我的心都要碎了。”殷秀握著詩豔色的小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心底快速琢磨著這個丫頭的怒意來自哪裡,見詩豔色依舊坐在*榻之上,雙腿成僵硬的姿勢頓時明白了幾分,“詩詩,我做了早餐,你嚐嚐看。”
“現在都中午了吃什麼早餐。”詩豔色眉目微微蹙著,顯然還在生氣,並不打算那麼輕易的就原諒殷秀。
“我的詩詩生氣都這麼漂亮。”殷秀端了熱水過來輕輕替詩豔色洗漱。
“我餓了。”洗漱完畢,詩豔色嗓音低低的開口。
“你等等,我去端過來。”殷秀就著詩豔色洗漱的水洗了手,又替詩豔色將衣服穿上,方纔抱著那女子坐在軟榻之上,用厚厚的狐裘蓋在詩豔色的身上,方纔將粥水和簡單的菜色端了過來,殷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臉小心翼翼的瞪著詩豔色,“你先填填肚子,晚些時候我帶你出去吃好的。”
“你做的。”詩豔色低低的開口,這時方纔想到詩家老宅有個規矩,凡事都要自己親自動手,這是詩家勤勞不能忘本的家規,自己一時沒有想到倒是忘了和秀說,老宅裡面沒有丫鬟和服侍的人,只有一個管事的老管家,做什麼都要自己動手,想到那能夠毀了廚房的秀笨手笨腳的做出如此簡單的東西,詩豔色便覺得心暖的不行。
“恩……”殷秀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見詩豔色一樣的嚐了一口,頓時緊張的問道“好吃不。”那模樣好似孩子第一次進學堂拿著先生給的成績單一樣,心底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表現的不好。
詩豔色點了點頭,“好吃。”
“真的……”殷秀高興的說道。
詩豔色淺淺一笑,“能夠說實話嗎?”
“恩……”殷秀臉上的笑意暗淡了幾絲。
“味道不怎麼樣,還糊了,不過我覺得好吃,因爲是秀做的。”詩豔色低低的開口,前面一句話讓殷秀心都涼了,後面一句話又讓他瞬間復活了過來,眉眼裡都是笑意。
“下次我再好好學學。”殷秀點了點頭、
“沒有把廚房燒了吧。”詩豔色又加問了句,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可是殷秀立馬如同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滿眼都是不好意思。
“詩詩,我不會被孃親嫌棄吧。”殷秀一臉哀怨的問道,他覺得自己和廚房那種地方實在是八字不合。
“我還沒說嫌棄,你就扯到孃親了。”詩豔色有些哭笑不得,孃親確實做得一手好菜,而且爹爹和兩個哥哥都會做菜,雖然味道不能夠稱爲美味,也還挺不錯,看來爹爹他們又和秀說了什麼,瞧這孩子嚇得,詩豔色疼惜的摸了摸殷秀的頭顱,像是安撫不安的小野獸一樣,“沒事,我不嫌棄就行。”
“可是……”殷秀依舊是一臉的不安,想他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來只握筆執劍,怎麼拿個菜刀鍋鏟就這麼難,怎麼拿怎麼錯。
“我不嫌棄他們誰敢嫌棄。”詩豔色一臉義薄雲天的說道,好似鐵骨錚錚的女俠護著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殷秀這下滿意了,也不覺得不安,“還是我家詩詩疼我。”
詩豔色低低的笑著,小口小口喝著殷秀端來的粥水,這樣已經很好,有一個男人爲了你願意嘗試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願意巴著你,甚至是你身邊之人的想法。
“詩詩,別喝了,待會兒我讓阿止給你重新做。”倒是殷秀先心疼了,他壓根就沒有弄過吃的,味道能夠好到哪裡去。
“我還要一碗。”詩豔色笑米米的伸出手,將最後一勺子遞到殷秀的脣邊,“甜膩膩的味道還行,看來我家相公還有做大廚的天賦啊。”
殷秀嚐了口,確實很甜,除了甜就沒有別的味道,還夾雜著一股糊味有些怪異,可是見詩豔色是真的喜歡,真的高興,當下也不在意,一鍋粥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倒是吃的其樂融融。詩豔色吃飽了頓時有些犯困,乖巧的依偎在殷秀的懷中,眼眸微微瞇著,渾身透著一股慵懶勁兒。
殷秀將案桌一腳踢開,摟著詩豔色的腰身也躺在軟榻之上,軟榻很小,旁邊燒著炭火倒是很溫暖,兩人依偎著更是暖和。難得的靜謐讓兩人很是享受,殷秀大手輕輕撫摸著詩豔色的髮絲,眉眼裡盡是幸福的淺笑。
“詩詩,累得話再睡會兒,等下吃晚飯的時候我叫你。”殷秀低低的開口。
“糟了……”詩豔色卻突然起身,頭顱撞在殷秀的下巴之上,疼的殷秀齜牙咧嘴,卻擔心著詩豔色的腦袋輕輕撫摸著。
“怎麼了,撞到哪裡了,疼不疼。”殷秀輕輕撫摸著詩豔色的頭頂。
“秀,我們忘了和爹爹孃親請安了。”詩豔色一臉懊惱的說道,果然澀域燻人啊。
“傻丫頭,我已經和爹爹孃親說過了,他們要你好好休息。”殷秀強忍著笑意低聲說道,這丫頭一驚一乍的倒是和那個七竅玲瓏的詩豔色差了好遠。
“你說了什麼?”詩豔色一聽頓時就怒了,那話語多*啊。
“我說詩詩昨夜沾酒就醉了,此刻還沒有醒來。”殷秀當然不會實話實說,免得這個丫頭又要炸毛了。
“當真……”詩豔色一臉的不相信。
殷秀只差沒有舉手發誓,“詩詩你相公沒有這般大方的和別人分享,即便是親人也不行,詩詩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