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殷洛怒聲吼道,驀然像是發了瘋一樣,鬼魅般的身子快速朝著殷秀的方向而去。
殷秀一把將詩豔色推開,化拳爲掌,硬生生接了殷洛滿含恨意和怒意的一拳,殷秀還好,整個人只是後退了幾步,殷洛則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連著吐了好幾口鮮血方纔穩住身形,俊逸的面容之上滿是狠戾與殺戮,狠狠擦拭了下嘴角的血漬,“殷秀,若不是阿離爲了這個女人要死要活,無心戀戰,你的當真以爲你能夠這般的耀武揚威。”
“無聊……”殷秀甩了甩衣袖,眉目間盡是冷冽之色,眼皮都未掀,好似對殷洛說的話語不置一詞一樣,大手牽住詩豔色的小手,“詩詩,我們別理這個瘋子。”
“詩君雅一女侍奉二夫,這便是你詩家的驕傲和教養麼。”殷洛好似不甘心,自己費心佈置的謀略,在殷秀和這個女人眼中就好像是跳樑小醜在自顧自演一樣。
殷秀眸色微冷,詩豔色反手握緊殷秀的大手,“秀,別讓那些無關之人壞了你我遊湖逛街的興致。”
“好……”殷秀軟軟一笑,渾身的陰冷和危險氣息散去,眉目間盡是*溺的淺笑。
“殷秀,只有你纔會當成寶一樣。”殷洛陰冷帶著陰測測笑意的嗓音沉沉的響起,詩君雅的無情,讓他心底唯一一點歉疚和同情都散了去,憑什麼他們兩個如此恩愛甜蜜,如此幸福瀟灑,而阿離則那樣淒涼頹廢,那樣痛苦難耐的日日窩在府中的買醉。在他心底阿離就該高高在上,站在天下的最頂端一呼百應,而不是像個醉鬼一樣失了魂丟了魄,每日只能靠著醉酒麻痹過日子。
詩豔色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覺得小手被鬆開,然後是殷洛慘叫的聲音,殷秀好似下了狠手,又似殷洛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下手異樣的狠,殷洛武藝也不差,速度上卻慢了殷秀一大截,到了最後,完全沒有內勁,只是蠻力一拳拳重重打在殷洛的身上,殷洛帶來的人想要幫忙,不知道何時公孫止也帶了十幾個黑衣男子與殷洛的人糾纏在一起。
詩豔色本來臉色蒼白,可是見到殷秀那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氣急敗壞,突然就不在意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如何說,如何看,那又如何,不喜歡她的人那麼多,她能夠顧及得了幾人,女子一臉溫軟如同春風般的淺笑,一襲素白的衣靜靜凝立在湖畔,長髮飛舞,衣袍翻滾,女子面色溫軟,神情優雅從容,好似方纔的話語與她一點干係都沒有,她知曉她是有些配不上秀的,可是兩人之間又豈是什麼般配不般配的問題,她喜歡他,他也只喜歡她,比起幸福,比起能夠在一起,那些無法挽回,那些早已逝去的過往又算得了什麼,又何必捏著放不了手。
人生便是如此,很多事情自己掌控不了,預測不到,時光更是不可能倒回,她知曉自己某些時候就是一個薄涼之人,甚至無情起來比男子還要過之,對於背叛她就覺得那是自己心底的死角,只要觸碰便是一條不歸之路,永遠不值得原諒。現實是什麼,就是抓著自己想要的幸福不放手,不管外人如何看待,她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她只是想要和殷秀在一起。
“詩詩,我把他牙給打掉了。”殷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詩豔色的身邊,一把將那女子抱個滿懷,像是邀功一樣滿面都是欣喜的笑。詩詩,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若然是詩君雅的話他怕是還看不上眼,在他眼中詩詩就是乾淨的,比任何人都要乾淨。
詩豔色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殷洛的方向,最後一眼也是殷洛滿嘴的鮮血,滿目的陰狠,正被屬下攙扶著離去。那模樣倒是分外的狼狽滑稽,特別是那薄脣此刻腫的有些過分,頓時忍不住低笑出聲,目光轉而落在殷秀的身上,卻見那男子一臉欣喜的笑,好似在等待著表揚的孩子一樣。“我家秀真能幹。”詩豔色像是疼*孩子一樣摸了摸殷秀的頭顱,眉目裡的最後一絲陰霾也留不住,只剩下滿滿的溫暖和幸福。
見那女子是真的高興不在意,殷秀也沒有覺得自己被當成孩子有多麼的吃虧,不過該有的獎勵也不能少,頭顱貼在詩豔色的耳畔,“娘子大人,既然相公表現的如此優秀,有沒有獎勵。”殷秀顯然還惦記著詩豔色開始無意中說過的話語。
“不正經。”詩豔色壓低了嗓音,臉頰頓時變得緋紅,”好了,我們回府吧。“說完她便帶頭離開了。
凌王府大抵都是安靜的,今日丫鬟來來回回,倒是熱鬧非凡,當殷秀看到府中幾個不請自來的人時臉都黑了,拉著詩豔色轉身就走。
“詩詩姑娘,你終於回來了,讓我們好等。”呂雯眼尖的看到了殷秀和詩豔色,這麼好的機會哪裡肯放過。
殷秀頭都未回,“阿止,你要是不將這些人弄走,你就出去找桑落。”殷秀壓低了嗓音輕聲威脅著身邊的公孫止。
公孫止打了個寒戰,權衡了一下還是覺得府中這些無聊之人比較好打發。
“凌王這就不對了,男未婚女未嫁,凌王豈能獨自佔了如此好的女子,連詩詩更多挑選的機會都不肯給。”杜宇也是個*的性子,眉眼帶著幾絲淡淡的媚態,倒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其他幾人也是一臉贊同,分明是追人都追到王府來了。
這分明就是丞相大人在故意刁難自己,殷秀臉色鐵青了幾絲,“遠道是客,倒是我待客不周了,詩詩,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好好招待一下這些貴客。”
詩豔色不知道殷秀和呂雯等人說了什麼,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原本興致勃勃的衆人出來的時候一個個灰頭土臉,臉色淤青,那模樣好似吃了泥巴一樣,分明難受的厲害,又吐不出來。甚至連招呼都忘了跟她打,好似後面有瘟神一樣一個走的比一個快,倒是殷秀出來的時候春風滿面,那叫一個得意。
“他們……”詩豔色有些詫異的問道,那些都是爹爹請來的,想來都是有本事之人,既然都敢追到王府,哪裡會如此快就放棄了。
“哦,他們自知比不過本王知難而退了。詩詩,咱們回房去。”殷秀壓低了嗓音,眼角盡是動人的淺笑。跟他鬥,也不墊墊自己的分量,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向來是他的強項,當初爲了自保,他做的功夫豈會少了去。
可憐的詩詩被腹黑的殷秀連哄帶騙的入了房,那*燭火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