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本該是平靜的夜,卻瀰漫著一股暗黑殺戮之氣,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冰冷的風在空氣中縈繞,不深濃,卻好似陰冷詭異的夜瀰漫不散。
路邊唯有一盞昏黃的燭火輕輕盪漾,投下溫暖淡然的光澤,茶香很淡,酒香更顯苦澀,路邊的攤兒沒有頂尖的酒水,更別提能有回味無窮的茶香,酒乃是農家特釀的米酒,帶著絲絲米香,又夾雜著酒的香醇,香氣並不濃厚,酒水也不刺喉,那茶也是清晨在山間採摘,炒熟,曬乾,粗茶只散發著一股清新的淡香。
夜色愈發的深,愈發的靜,“客官,這酒和茶涼了,我再給你熱熱。”店小二是個機靈憨厚之人,一臉靦腆的笑,目光卻是落在哪黑衣男子身邊的女子身上,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殷桓和水畫。
“多謝……”水畫燦爛一笑,臉頰上有梨渦深陷,竟是比他醞釀的米酒還要醉人芳香。眼眸很亮,倒映著昏黃的燭火,有些刺人眉目。
“不謝,不謝……”小二嘴巴有些不靈光,臉上的緋紅深了幾絲,他就沒有見過這般好看的人兒,就像是山間的精靈一樣,美得乾淨又燦爛。
“別這麼笑……”殷桓微蹙了眉目,見水畫一臉不自知頓時嗓音低了幾絲,這樣的女子,單純的不識任何黑暗,究竟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哦……”水畫低低應了聲,薄脣微微嘟著,雖然不高興,可是好似習慣了順著殷桓倒也沒有反駁,又好似看得出殷桓心情欠佳所以順了他的意。
殷桓爲此多看了一眼,那女子臉頰鼓鼓的,薄脣微微嘟著,眼眸愈發的亮,很像,君兒小時候也愛這般嘟著脣瓣,不說話,哪怕是不高興,也就那樣亮晶晶的瞪著你,能夠將你的心都給瞪的融化了。
店小二很快將酒和茶熱好,水畫喝了一晚上的茶已經沒有了興致,乾脆爲自己倒了一杯米酒,正欲往脣邊送,卻被殷桓奪下,“姑娘家不準喝酒。”
水畫覺得殷桓比自小教導自己的嬤嬤還要囉嗦,嚴謹,無趣,說話跟教訓士兵一樣一榜一眼,還硬邦邦的,很不討人喜歡,可是她分明覺得不討喜,又喜歡跟著,而且還拒絕了三兒姐姐的住在詩家的邀請,“小氣……”水畫低聲嘟噥道。
殷桓眉目緊蹙了幾絲,顯然聽到了水畫的話語,記憶又好似回到很久以往,君兒偷喝君翼埋藏好酒的模樣,臉頰薰的緋紅,辣的眼淚雙流,便流淚邊偷著喝,說是不能浪費了,醉了之後就安靜乖巧的睡著,很是討人喜歡。而明日,那個女子就要嫁給別人,他始終晚一步,當初有個殷離,如今有個殷秀,而他,什麼都不是。
水畫見殷桓陷入沉思,好似沒有注意到他,頓時奪過殷桓手中的米酒,像是生怕喝不到一樣,揚起頭顱一飲而盡,米酒很香很純,水畫覺得味兒很好,可是見殷桓突然目光死死的落在自己的身上,頓時嚇了一跳,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淺笑,“我就嚐嚐味道,別小氣嘛,這裡還有很多。”
殷桓好似沒有聽到水畫的話語,也聽不清楚水畫說了什麼,就覺得那女子臉頰紅彤彤的,有漂亮的酒窩,那漩渦一蕩一蕩的,竟是比酒香還要醉人,當下做了一個連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動作,微微傾下身子,在水畫目瞪口呆到無法反應的瞬間覆上水畫的脣瓣。
水畫瞬間回過神來,頓時慌慌張張的想要退開。
那店小二則是一臉的失神,精靈般的女神竟然有主了,頓時黯然的退到櫃檯後黯然傷神去了。
鋪天蓋地的吻,霸道深濃*,殷桓就覺得那嘴脣異樣的柔軟香甜,甜的好似要將心底的澀意和疼痛一點點消了去,扣著水畫後腦勺的手愈發的收緊,另一隻手則扣在水畫的腰間,乾脆將那女子摟抱到腿上,柔軟的甚至貼著堅硬的懷抱,契合的好似他們本該如此。
許久,殷桓纔將將殘留的理智拉回來。
“對不起……”殷桓低低的開口,他向來不近女色,這麼多年心中也只有君兒那麼一個小丫頭,可是那一刻他承認他是被蠱惑了。
“我知道三兒姐姐成親了,你定然是很難過的,可是你爲何要這樣,是不是我偷嚐了米酒,你覺得很甜,也想嚐嚐,若是你喜歡的話,沒有關係的。”水畫問。
水畫天真單純的話語讓殷桓有些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這個丫頭爲何喜歡黏著他,以往是說他的大手很溫暖,日日想方設法的牽著他手,“水畫,你聽我說,我們不……”
殷桓的說尚未落音,破風的聲音讓殷桓瞬間摟緊水畫的腰身,泛著寒意的大刀擦過殷桓的衣袍,幾乎是下個瞬間,深濃的血腥味瀰漫開來,殷桓瞇著眸子冷冷掃視著不知道何時悄然的靠近的幾十個黑衣人,先前的店小二已經被刺死在櫃檯邊,鮮血流了一地,那些黑衣人也不說話,見人就殺,掌櫃店小二以及幾個顧客早已被刺死在地,甚至連呼救都來不及,看得出來,這些都是一手訓練的高手,在水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之計,殷桓大手覆住水畫的眼眸,“閉著眼睛,別看。”說完便將水畫頭顱壓在胸口之上,抽出腰間的軟劍迎上。
黑衣人太多,幾乎將殷桓圍了起來,殷桓眉目緊蹙,手中的軟劍卻舞得密不透風,因爲一手攬著水畫倒是施展不開拳腳,將來人一腳踢開,整個人退到櫃檯邊上,一把將水畫推入櫃檯之後,“躲在裡面別出來,不許偷看,也不許出聲。”殷桓冷了嗓音,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再次和黑衣人周旋到了一起。心底暗暗思索,這些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有何目的。這些人似乎並不是衝著他而來,可是卻是要置他與死地。
“你們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枉殺無辜,是誰派你們來的。”殷桓暗沉的嗓音冷冷的響起,凌厲的眸子冷冷掃視四周。
“去問閻王爺吧。”帶頭的黑衣人冷聲說道,手中的招式愈發的凌厲。
“啊……”水畫受驚的嗓音突兀的響起。
殷桓心中一緊,下手便不再留情,將步步緊逼的黑衣人逼退,整個人退櫃檯之後。
“五皇子,屬下來晚了。”殷桓發出的信號保護他的人已經收到,此刻盡數趕了過來,與黑衣人糾纏在一起。
“水畫,你怎麼了。”殷桓只覺得心繃的緊緊的,眼眸四處思索著水畫的蹤跡,見到水畫安然無恙的時候方纔鬆了口氣。
“五皇子,你看這個人。”水畫有些害怕的指著藏身在櫃檯之下渾身是血的男子,整個人都要掛在殷桓的身上。
殷桓順著水畫的目光落在那男子的身上,臉色蒼白,渾身是血,此刻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嘴角不停的淌著黑色的血跡。那男子似乎察覺到了殷桓的存在,整個人狼狽的趴在地上一步步爬向殷桓的方向,殷桓也不動,任由那男子抓著他的衣袍。
“五皇子,皇后謀害三皇子嫁禍詩家與凌王,想要殺人滅口。”那男子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轉而整個身子發顫,然後癱軟在地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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