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刮破了衣裳,扎的身上疼痛的厲害,詩豔色卻置若罔聞,直到聽到潺潺的水聲,方纔停住步伐,力道收不住整個人狼狽的趴在地上,細碎的砂石陷入肌膚,疼的詩豔色嘶嘶的倒抽了幾口氣。
“豔子兒,還不過來……”低沉的嗓調似乎透著幾絲淡淡的慵懶軟軟的響起,沒有驚訝,沒有欣喜,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詩豔色擡起頭顱便對上殷秀那讓日月都失色的絕美淺笑,臉色微微蒼白,性感的薄脣似勾著一抹勾人的弧度,墨色的髮絲散了一地,狹長深邃的眸子慵懶的瞇著,光芒過深,好似漩渦一樣讓人不敢細看,那高大的身子就那樣靜靜的斜倚在水邊的巖石之上,好似在水邊愜意的享受陽光的洗禮一樣,那一幕美好的令人心顫。
妖孽,詩豔色狠狠咬了一口脣瓣,尖銳的疼痛讓她清醒的認知這並不是她的夢。只是殷秀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神態如此閒情逸致。
見詩豔色半天沒有動勁,殷秀好似也不生氣,低啞的嗓音軟軟的響起,“豔子,還在和本王置氣麼?”那嗓音似多了幾分淡淡的無奈,更多的卻是令人心顫的**溺,眸光柔了幾絲,微風起,撩起鬢角隨意散開的髮絲,輕輕拂過那略顯蒼白卻性感的薄脣,殷秀的眼眸好似被清水打磨的瑩白軟玉,水光盪漾,晶瑩剔透,微微淺笑時,左頰處梨渦深陷,好似一片落葉輕輕落在春水無痕的湖面,一瞬間盪漾開千萬層細小的漣漪。圈著你,溺著你,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你,眼眸裡帶著絲絲縷縷的期盼和細細的哀怨,詩豔色覺得自己被蠱惑了,幾乎是下意識的走到殷秀的身邊,尚未靠近,殷秀已然伸出手一把將詩豔色摟入懷中。
“真任性,誰將本王的豔子兒弄的如此狼狽。”微微俯下身子掬起那清幽的泉水細細擦拭著詩豔色臉上的污漬。
濃稠的血腥味隨著殷秀的俯身一瞬間充斥著詩豔色整個鼻腔,微微垂下眸子方纔發現,一隻冷箭深深陷在殷秀胸口的位置,箭翎挨著肌膚削斷,鮮血似乎尚未止住,殷秀穿的是白色的衣分外的觸目驚心。
隨著俯身的動作似乎牽動了傷口,詩豔色明顯的感覺到了殷秀因爲疼痛而緊繃的身軀,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依舊那樣沒心沒肺的淺笑著,梨渦盪漾,殷秀的十指很漂亮,骨骼分明,纖長白希,一點點擦拭著詩豔色臉上的污漬,神色溫軟,好似世界上沒有比擦拭詩豔色臉上污漬更加重要的事情一樣。
“你……受傷了。”詩豔色的聲音有些沙啞,因爲許久未喝水的緣故脣瓣有些乾涸。
殷秀微蹙了眉目:“豔子兒沒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