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遠素輕輕咬住脣瓣不說話,小手卻依舊摩挲著詩君翼胸口處最爲厲害的傷疤,這一箭若然再偏點的話,想必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詩君翼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女子那沉默不語默默落淚的傷心模樣,他本就不會哄人,更加不會說些好聽的話語,頓時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詩君翼突然從一旁褪下的衣服裡翻出一個東西,“素素這個給你……”那模樣好似是在討寒遠素的歡喜。
寒遠素怔怔的看著詩君翼手中握著的髮簪,桃木雕刻的髮簪尚散發著幽幽的清香,髮簪式樣簡單樸素,卻在簪頭裝飾的位置鑲刻著一顆明珠,明珠不大,剛好配上那髮簪的精巧,一個大男人做如此細活,想來是廢了不少的功夫。
詩君翼見寒遠素只是看著不接頓時有些木訥的開口,“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東西,那日裡你說我送你的你便佩戴,你若不喜歡的話,我重新給你買好看的。”
“什麼時候做的。”寒遠素低低的開口,詩君翼昨晚被自己纏著,一直呆在清晨時分方纔離去,又應了哥哥的挑戰,哪裡來的時間。
“打完之後做的。”詩君翼不擅長撒謊,當下老老實實的開口。
“你有時間做這個,沒有時間處理傷口是吧。”寒遠素聲音大了幾絲,明顯帶著斥責的味道。
詩君翼低垂著頭顱,如同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你那日裡說你喜歡,我喜歡你佩戴髮簪的模樣,很好看。”
誰說詩君翼不會哄人,寒遠素覺得自己滿腔的怒火被詩君翼這麼三言兩語弄得便完全沒有了脾氣,何況心中的感動是如何也遮掩不住,“那這顆明珠是什麼意思。”
“絕世明珠……”詩君翼低低的開口,這似乎是他能夠想到的唯一能夠形容這個女子的詞彙,一顆絕世明珠,恨不能日日珍藏守護。
“你就會說些好聽的話語討我歡心是吧,就以爲我不會追究你受傷的事情了。”寒遠素邊說邊將髮簪戴在頭上,見詩君翼被她訓斥的低垂著頭完全沒有脾氣的模樣心中又是一軟,嗓音也軟了幾絲,似有些嬌嗔與矯情,“好看麼?”
詩君翼見寒遠素聲音軟了幾絲知曉她不再生氣當下微微擡起頭顱,那明珠映襯的女子眉眼如畫,竟是好看到了極點,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好看,極好……”
“那我便日日帶著給你看好不好。”寒遠素有些嬌羞的笑,臉頰紅紅的,竟是被那聲極好的誇得紅了面容。什麼甜言蜜語山盟海誓也不及那男子分明木訥卻認真神色的說出極好那兩個字。
“好……”詩君翼心底暖融融的,見那女子淺笑盈盈的模樣更是心中喜歡,當下有些衝動的開了口,“素素,漳龍說已經有了你父母的消息,想必很快便能夠尋到,等尋到我便立馬像他們提親。”
“恩,都聽你的。”寒遠素軟軟的笑著,心底卻是有些焦急,該如何開口才是。要不乾脆挑明算了,反正詩君翼都答應她絕不會生她的氣,可是如此濃情一刻她實在是開不了口,怎麼說,說以前都是騙你的,就是要讓你喜歡上我。“那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受傷讓我擔心了。”
“恩……”詩君翼點了點頭,“我本來也想著這兩年便辭去將軍之位。”詩君翼本來以爲自己此生都將征戰沙場直至死去的那一日,可是見了這個女子的眼淚更是肯定了他退出的念頭,他不是一個人,有個人爲了他難過,爲了他擔驚受怕,他如何捨得。自己這想法雖然有些自私,可是心底所念,唯有對不起皇上的重用了。
寒遠素本來還以爲要費上一番脣舌哪裡想到詩君翼答應的如此爽快倒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只是悶悶應了聲,心底想著要如何挑明,若是真讓詩君翼尋到了那和田村的那對夫妻,那他豈不是更加的生氣,可是挑明的話他也必然會生氣,這個男人就一根筋到底,性子裡定然容不得欺騙,乾脆等著訂了親他跑不掉再說吧,寒遠素如此想著,心情也差了一大半,不過詩君翼在倒也掩飾的極好。拖著詩君翼便一定要讓他躺在*上歇息,詩君翼連說不妥,女子的香閨他入了便不妥,何況是躺倒*上去,雖然兩人清清白白,卻始終覺得委屈了寒遠素。
“榆木疙瘩,哪個男子會拒絕這樣的溫香軟玉,倒是你反倒跟我欺負了你一樣。”寒遠素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要不詩君翼此刻受著傷她定然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他。
“素素,我身上髒,而且一身的汗,會弄髒你的*鋪。”詩君翼還想拒絕,這樣實在是不妥。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而且*鋪髒了洗了便是。”寒遠素拉著詩君翼就拽,論力道她哪裡敵得過詩君翼,只不過詩君翼怕自己大力會弄傷了她也不敢掙扎,只是佇立在*前一臉爲難的看著寒遠素。
“我介意,素素,我不能壞了你的名聲。”詩君翼一臉糾結的說道。
“我哪裡還有名聲可言,早在你我初次見面不就沒有了,何況昨夜裡你還親了人家,反正人家都是你的人了,還在意什麼名聲,除非你還想將我嫁給別人。”寒遠素嬌嗔的開口,聲音軟軟膩膩,分明透了幾絲*在其中。
詩君翼臉霎時就紅了,她說的確有道理,頭一次見面他就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雖說不是故意,而且揹著光他也未看清楚,可是到底是看了,何況他昨夜裡還那般魯莽,雖然未突破最後一關,可是該親的都親了,還差點就擦槍走火,如何都逃脫不了責任,詩君翼心底半是甜蜜,半是自責,按照將軍大人的性情,閨房情趣這種事情,和什麼人,那對象必須是自己的妻子,在什麼地點,那必須瓦片遮掩的閨房,時段還必須是在夜裡,如今他與素素連親都未定,已經佔盡了人家的便宜,心底到底是有些愧疚與自責的。
“你說你是不是後悔了想要將我嫁給其他的男子。”寒遠素向來得理不饒人,在詩君翼面前像是要將十幾年積壓的小性子行駛徹底,何況欺負將軍大人,見將軍大人窘窘的模樣也是一種別樣的樂趣。
詩君翼見那女子又是咄咄逼人的模樣,眉眼裡還帶著狡黠的淺笑,分明又是踩在自己頭上興風作浪,黑眸微微瞇起,他雖是喜歡這丫頭張牙舞爪的模樣,只是偶爾也要確定下自己的地位,當下一把扣住寒遠素的腰身,將那些什麼禮數,什麼規矩盡數拋擲到了腦後,就扣著那女子在懷中摟著狠狠的親吻,先前若然說是處罰,後來則化爲濃濃的疼惜與*愛,卷著那女子的脣舌溫柔的吻,將軍大人所謂的溫柔在弱小的寒遠素看來依舊生猛霸道,氣息被掠奪乾淨,身子泛軟,唯有跟隨著詩君翼的氣息起伏,空氣中滿是甜膩的氣息。
詩君翼稍稍退開分毫讓那幾乎窒息的女子得以呼吸新鮮的空氣,脣舌似不捨的依舊徘徊在寒遠素的脣角,“素素,我不會讓你嫁給任何人,你想都別想。”
那話語生硬不討喜,聽在寒遠素耳底卻是極爲受聽,小手纏繞上詩君翼的脖頸,公主大人每每落於下風甚是不快,這男人看似好說話,一本正經,處罰的手段卻異樣的火熱,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分明是她*他的不是麼,怎麼反倒自己亂了陣腳。薄薄的吻帶著暖暖的氣息印在詩君翼的胸口,寒遠素依樣畫葫蘆,就著詩君翼的傷口輕輕的舔,偶爾加重力道小口小口的咬,詩君翼本就那一吻勾的興起,此刻那女子還煽風點火,那隻早已破籠而出的巨獸此刻叫囂著撞擊著竟是讓他胸口生硬的疼痛,若然再不教訓這個女子,以後他如何在她面前建立威信,當下一把將那女子丟在*榻之上,高大的身子俯下,完全的力道佔了優勢,寒遠素被困在詩君翼身下動彈不得,可憐兮兮的眸子眼巴巴直勾勾的盯著詩君翼,似委屈,似不甘,那貓兒一樣的小爪子撓的詩君翼火燎一般難受,沙啞的嗓音低低的響起,輕柔的吻一個個落在寒遠素的臉頰上,“素素,你這個小妖精,世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子。”
寒遠素也有些情動,呼吸錯亂,胸口因爲喘息起伏的厲害,抵著詩君翼堅硬的胸膛,極致的柔軟貼著極致的剛硬,愈發的*。詩君翼本就隱忍的厲害,此刻被這麼豔色的一激,眼都紅了,恨不得一口口將這個女子吞嚥下腹,到底是理智強硬,心疼著這個女子,翻過身子讓寒遠素起身,寒遠素本來還想再撩撥下,可是見到詩君翼身上纏繞的紗布頓時心就軟了,小手輕輕撫摸著紗布的位置,“下次別讓自己受傷了,我有些怕……”那話語壓得有些低,好似在掩飾自己的軟弱,這種感覺從她孃親過世後便再沒有過,如今再次復甦竟是有些難以承受。
詩君翼並未說話,大手輕輕撫摸著寒遠素的髮絲,將那女子禁錮在銅牆般的臂彎裡,頭一次忘掉所有禮數想要給懷中的女子一份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