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遠素反倒是不怕了,心一點點平靜下來,哪怕是得知真相他依舊是憐惜著她的,“我承認我從一開始是騙了你,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而且我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不是麼?”
“寒遠素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你我的關係。”詩君翼根本無法理解這個小女子的思想,他們是敵對的關係,而且她一個女子扮軍師便罷,入了敵營還鎮定自若的騙起他來。
“你不是也很喜歡我麼,有什麼關係。”這是寒遠素手裡捏著的唯一籌碼,不過是這個男子對自己的喜愛,詩君翼從未喜歡過女子,又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既是喜歡上了自己,即便一時憤怒,也會慢慢原諒自己纔是。
“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麼?”詩君翼勃然大怒的吼道,一把捏住寒遠素嬌弱的肩膀,見那女子因爲疼痛微微蹙了眉目又鬆開,攔腰將寒遠素抱起擱置讓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掄起巴掌一下一下狠狠的打在寒遠素的屁股上,詩君翼此次是下了狠手,完全沒有理會那女子喊疼的嗓音,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大膽,竟然這般悖逆之事都做得出來,一個女人呆在敵營裡,還費盡心思的*敵軍主帥,她可知曉這樣有多危險,而且她說的真心又有幾分真假。詩君翼此刻心亂如麻,只覺得心中憤怒不已。
“詩君翼,你放開我……”寒遠素掙扎的厲害,一是羞怯不已,二是詩君翼下了狠手打得當真的疼,公主大人自小被美麗優雅的孃親*著,接回皇宮後更是萬千*愛,誰敢說一句話重話,如今被詩君翼壓在腿上,狠狠打著屁股,旁邊屋子還有人在,頓時羞澀難堪。頓時公主脾性也上來了,“詩君翼,你好大的膽子,還不放開我。”
“我哪裡有你膽子大,你說你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詩君翼見那女子嗓音帶了哭腔頓時生出惻隱之心,說到底他也有錯,是他沒有經得住*,何況他確實輕薄了這個女子,頓時鬆了手,寒遠素一下子跳了開來,眼角還帶著淚,按照往日裡詩君翼定然心疼的不行,連禮數都不顧,摟著她親暱的吻親暱的哄,可是此刻那男子依舊一臉難色,只是冷冷的近乎無情的看著她,“素素,我原本還以爲你只將我當成大哥,我甚至還爲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歉疚難安,哪想……”詩君翼突然從那梳妝檯上拿出一物丟到寒遠素的面前。
寒遠素一驚,那是那夜裡她有心*,讓青菱買的催發晴欲的藥物,只是後來捨不得並未用,他怎麼會知曉。“我們並未發生什麼,而且……”
“你不必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詩君翼打斷了他,冷冷的開口,“你*了我,我也受了你的*,與你糾纏不清,做錯就是做錯,你既然費盡心思甚至不惜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我也入了你的甕,你我雖然未發生實際的關係,但是我親了你樓了你是真,你還有什麼清白可言,我答應娶你的事情不會變,過幾日我便回詩家,到時候我會讓人來接你。如果你還願意嫁給我的話,哪怕天翻地覆我也必然娶你過門。”
說罷也不給寒遠素開口的機會,連雨衣都顧不得披上,便冒雨上了馬,很快便消失了蹤跡。
寒遠素孤身一人站在屋內只覺得渾身冰冷,心像是被浸入冰窟一樣冷的難以忍受,臀上的疼痛似不那麼明顯,嬌小的身子縮成一團,蜷縮在地,從兩人約定今生到現在還不到半月,一切竟是如同做了一場夢一樣。她還是贏了不是麼,她捏著那個男人重情重義的軟肋成功讓他拋不下自己,可是爲何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呢。
她自小要什麼都是如此,得了便又覺得無趣。可是此刻她突然怕了,怕詩君翼喜歡的只是那個假裝的自己,喜歡的只是她溫軟天真的模樣。
寒棋趕來的時候寒遠素正縮成一團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木然發呆,淚水卻是沒有停止住刷刷的往下掉,寒棋只覺得心疼難忍,揮開手下遞過來的雨傘,大步入了屋,將那渾身冰冷的女子摟入懷中,“素素,怎麼會弄成這樣,詩君翼呢,他就這麼放著你不管不顧麼?”
“哥哥,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寒遠素頭一次像個妹妹一樣哭倒在自己哥哥的懷中,嗚嗚的聲音疼得寒棋五臟六腑都似糾結成一團。他從未見這個丫頭哭過,哪怕當初是她孃親下葬,她也不曾落過一滴眼淚,如今一個詩君翼,竟是將他薄涼的妹妹點燃,竟是將他最寶貝的明珠連魂帶魄一起掠奪而去。
“素素,還有哥哥在,我們回北陵,你想要什麼樣的男子哥哥都給你尋來好不好。”寒棋摟著寒遠素輕聲的哄,他甚至覺得只要她展顏歡笑,他可以失去任何東西。
“不好,不是詩君翼我不要。”寒遠素突然軟軟一笑,像是突然有了力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直直的望著寒棋臉上的心疼。
“素素,我的素素不是很堅強麼,你的殼呢,那保護著素素無堅不摧的面具呢。”寒棋瞇了眉目掩去眼底錯亂的思緒,他的素素一直帶著重重的殼活著,她將自己藏在殼中偶爾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誰也不過分親近,那樣的素素他甚至覺得誰也傷不了,如今她丟掉保護自己的殼不要了麼。
“哥哥,我又不是烏龜。”寒遠素低笑出聲,任由寒棋攙扶著她坐起,屁股觸碰到凳子又覺得生生的疼,可是在寒棋面前到底不敢露出狀況便說冷要坐到軟榻上。兄妹兩還是小時候經常坐在一根椅子上背對著背說夢想,那是他們都是年少輕狂少不經事,如今再坐一起竟是時過境遷。
寒遠素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酒,遞給了寒棋,寒棋本來不喜歡素素喝酒,可是見她心情不好倒也由了她,外面一干人候著,青菱體貼的掩上門,公主脆弱的時候太子總是可以讓公主重新得到勇氣。
“哥哥,我現在心情很忐忑,我想和父皇談一談,我決定和詩君翼在一起,一生一世的那種。”寒遠素低低的開口。
寒棋眸光微暗,“你先前不也說了,莫不是先前當真是在玩弄他了。”
“不是,怎麼說呢,以前的我總是帶著一層面具,而如今我想以真正的我面對她。”寒遠素軟軟一笑。
寒棋悶頭喝了一口酒,“他不是知道你的事情了麼,生氣了,你們不是吵架了麼?我還以爲你們已經分開了。”
“哪裡有*不吵架的。”寒遠素似不以爲然,“小吵小鬧有時候可以增進感情,我只是很煩惱他到底喜歡怎樣的我,分開,我怎麼會捨得和他分開,哥哥,你說我活了十七年從未迷惘過,如今倒是真的迷惘了。”
“迷惘,我怎麼覺得我的素素笑得跟只狐貍一樣。”寒棋心中微微泛疼,他能如何,她是他的妹妹,他能夠如何,“我的素素莫不是已經將那傻里傻氣的將軍吞嚥下腹了。”
“纔沒有……我倒是想,但是他不同意,哥哥你說哪裡有這樣的男子,女子都倒貼上去了,他竟然還鎮定自若的將我推開,但是他還是受我*了,他親了我。”寒遠素有些得意的說道。
寒棋微微的笑著並不答話,此時她或許只需要一個合適的訴說者,而他一直都是,靜靜的聽著寒遠素描述與詩君翼過的每一日,寒棋只覺得心中的疼痛愈發的明顯,素素,你永遠都不會知曉,如果能夠做一天的詩君翼,我甘願受千世輪迴之苦。“那現在怎麼辦,詩君翼不是生氣了,要不我託人帶話說你喝醉了,讓他來照顧你。”
“纔不要,也許他氣完了就會來找我了。”寒遠素瞇著眉目認真的想了想方纔低低的開口。
“他要是不來呢?”寒棋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淡淡的僥倖,他不介意一輩子將她納入羽翼下守護著。
“那我就去唄,反正是我不對在先,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唄,而且他性子那麼彆扭,若是哄哄的話定然有用的。”寒遠素聲音拖得有些長,笑盈盈的面容因爲喝了酒愈發的豔麗。
“那就去吧,他若欺負你,哥哥便帶著千軍萬馬給你出氣。他若敢不要你,我就替你將他抓來任由你處置。”寒棋看著這個因爲詩君翼而變得愈發美麗的女子,他的素素真的變了,以前的素素做什麼都十分有把握,從不困惑,從不傷心,如今卻變得有血有肉有了真正的靈魂。他所能做的除了祝福守護還能做什麼,這樣就好了,那聲愛他不能說,也不該說。
“他不會,我這般捨不得他,他哪裡會捨得我,他就是生氣了,我去哄哄他就好了。”寒遠素笑得跟狐貍一樣,傷心過了,那就更加不能放他走了,誰讓她這樣喜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