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擊沉高升號的消息傳回清國,瞬間舉國大譁,各大報紙要求教訓日本。這個年代遊街示威基本屬於造反,但各大學社、府學紛紛上折要求與日本開戰。江淮各大衙門甚至收到萬民書。國內輿論一片口誅筆伐不提,國外輿論便是以英國、俄兩國爲代表爲日本站臺。
8月3日,劍橋大學教授韋斯特萊克在《泰晤士報》上刊文爲日本辯護,認爲日本擊沉高升號是合理合法的行爲。他的主要觀點有三:一、高升號是爲中國軍方提供服務,這是一種敵對行爲,不可以獲得英國國旗和船籍的保護;二、不能因雙方未宣戰而禁止日本將高升號視爲敵船。韋斯特萊克認爲戰爭當然最好先有正式的宣戰手續,但在實踐中卻往往相反,很難做到;高升號已經在從事敵對活動,已非中立;三、日本能夠證明高升號的清軍是開赴朝鮮應對日本軍隊的,這毫無疑問是敵對行爲,日本將其擊沉的確有軍事上的需要。
8月6日,《泰晤士報》又刊登了牛津大學教授胡蘭德同樣論調的文章。他認爲:即使沒有正式的宣戰,戰爭狀態也已經存在了;當日本軍官用武力威脅高升號服從其命令時,作爲中立國公民的高升號船長、其也已充分了解到了戰爭的存在;這樣,不僅敵對雙方、而且中立方均明瞭戰爭的存在,宣戰的義務也算完成。況且,高升號從事的是帶敵對性的地面作戰部隊的運送,高升號應該清楚地知道這樣完全會被日本軍隊攔截並作爲戰利品而被繳獲,因此,日本不需要向英國道歉,也不需要向高升號的船東、或那些罹難的歐洲船員的親屬道歉或賠償。
法、美、德、奧等國家始終保持著沉默,清國崛起的政策太偏向英國,導致現在英國人一旦翻臉,清國在國際上甚至連一個能爲其說話的朋友都找不到。
‘啪’光緒將御案上的一方鎮紙麒麟扔在地上。光緒冷冷的掃視著滿朝文武,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們。百官也是噤若寒蟬。光緒雖然也經常和臣子爭論但從來沒有發過這樣大的火。並且大家都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爲了限制皇權,根本不會形成這樣的局勢自知理虧腰便躬的更低了些。“嘿嘿,數千忠魂亡靈可在天看著諸卿!”光緒平了平情緒道“事到如今,不向日本宣戰不足以平民憤,不足以安慰烈士英靈!” 毛昶熙出班道“如今國際形勢如此惡劣。英、俄兩國更是直接站在倭人一邊。如今對倭宣戰恐怕列強會有所動作。”光緒坐回龍椅斜靠在椅背上尋思英國應該不過就是想利用日本來牽扯住咱們的精力,畢竟他們還是需要我們在亞洲威脅俄國人。否則何必在後世清國輸掉了甲午戰爭,英國立即著急忙慌的支持日本人,更是在日俄海戰給俄國人下絆子。“英國畢竟遙遠,就算他們想要與我們開戰也是需要時間,只需要盯住了俄國就行。”光緒畢竟不是一經緯之才,他所得的成就全部來遠於他另一部分的記憶而已。只好下令百官自行商討,自己卻是心煩意亂的轉出大殿。
光緒心裡一陣煩悶,其實他心裡清楚這朝鮮局勢也有自己責任,不知不覺便走到景仁宮門口。看著景仁宮的牌匾,光緒心裡一陣膩歪,他倒不是怪人家珍嬪,怪自己既然成爲一國領袖,爲什麼會在這些方便使性子。可是他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人,什麼都不要問,就陪著他瘋陪著他鬧就好。
“皇上來吃個桂圓。”珍嬪輕輕給光緒剝開一隻桂圓,將白嫩的果肉輕輕放進光緒口中。“如今百姓可都說皇上您是千古一帝,聖君臨朝呢。”珍嬪用舌尖輕輕將果肉頂破一個小口吐出果核,感受著桂圓的多汁“怎麼?”白嫩的果肉印著珍嬪的皓齒硃脣,光緒忍不住在紅脣上印了一口,便奪下那粒桂圓。珍嬪輕輕錘了下光緒“皇上跟您說著話呢。”光緒看著珍嬪嬌嗔的模樣終於心情有些舒緩“你說啊,朕可沒讓你不說。”“就說著桂圓,妾聽說可是生長從萬里之遙的南方,以前家裡也不是沒有,可也就是那麼幾顆,小時候妾嘴饞常常爲嘴傷心,阿瑪爲了哄我便多給我幾顆。近年聽說皇上開辦鐵路,這些個南方的東西在咱們這兒可就不新鮮了,別說咱們皇宮裡想吃便有,便是尋常的小富之家也能買的起這些個水果。所以大家可都在稱頌皇上您呢。”光緒呵呵笑道“是你這個小饞貓在稱頌朕吧。”光緒伸手輕輕捏了捏珍嬪的臉蛋。“朕這鐵路還得修,要讓南方的水果、蔬菜、水都能在北方平價,能讓朕的軍隊能迅速出現在朕國家的任何地方。”珍嬪自然送上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