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哆哆嗦嗦的,牙齒不停的打架:“佐……佐睿哲?”
佐睿哲黑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氣沖沖的向我走來,生硬的臉部線條在黑暗中發出冷冷的光,目光鋼錐如鷹,彷彿要將我吞噬。
哈丹巴特爾以及周圍的牧民都嚇壞了,以爲佐睿哲是什麼恐怖分子,尤其是他一直緊盯著我,以爲我會出什麼事,淳樸的牧民們一個個都將我圍在中間,我是他們的客人,他們要保護我的安全。
這樣的一幕,似曾相識。依稀記得小時候,我被別人欺負,佐睿哲也是這樣護我在身後,他霸道的對我說:“顏墨墨,今後你只能被我一個人欺負!”
當時還小,只聽說要被人欺負,就嚇得哇哇大哭。他冷冷的丟下一句:“真是個愛哭鬼。”轉身便走了,而我還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身後,回家。
而現在,曾經護我在身後的那個人,卻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跟我走!”冰冷如霜的聲音劃破了草原平靜的夜,佐睿哲站在對面黑色不見底的眸子狠狠的盯緊我,接觸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他這種神色,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發抖。
我呆呆的望著他,竟然忘記了我第一個反應應該是要逃跑。
“墨墨……”哈丹巴特爾拉了拉我的手臂,“墨墨……不要怕!”
直到被哈丹巴特爾輕聲安撫,我才從那雙冷冷的眼神中回過神來。我條件發射般快速轉身,拔腿跑到氈房旁,解開了被拴住的馬兒的繩索,緊緊張張的上了馬。
我回頭看看佐睿哲,只見他在牧民之間快速穿過,眨眼間的功夫,他已經來到馬的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我嚇得一哆嗦,全身顫抖,右手用力一拉套在馬脖子上的繩索,大聲道:“駕!”
馬兒聽到我的命令開始跑起來,只是,在剛準備起跑的那一瞬間,佐睿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了我所騎的馬,他從後摟緊我的腰,下顎馱在我的肩膀,烙得生疼。
馬兒被這突然的舉動受了驚嚇,不肯再走,前蹄崛地而起,我雙腿夾緊馬背,手緊緊拉住馬脖子上的繩索,頃刻間身子隨著馬兒前蹄的高舉而往下倒,心,砰砰的跳到了嗓子眼。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我不禁慌張的不知道如何處理,嚇的要哭了。
“啊……”我慌張的叫出了聲,聲音有些沙啞發顫。
記得第一次騎馬是18歲的時候,跟老顏去的騎馬場。一開始那邊都是有專人負責培訓的,而那裡的馬兒也不如草原上的馬兒性子烈,所以學起來和騎起來都比較容易。
“有我在!”佐睿哲在我耳邊輕聲而有力的說,語氣平緩,沒有剛纔那般生冷。他的雙腿覆蓋我的腿,踏在馬鞍上。右手緊緊的摟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摟在他懷裡,左手奪過我手中的緊握的繩索,他握著繩子鬆了鬆,在我耳邊輕語,“馬受驚,繩子不要勒那麼緊,勒得越緊,越是起到反作用。”
“啊……”
我還是嚇得尖叫,身子被舉的老高,不知道佐睿哲說了些什麼,我閉緊了雙眼,等待著最壞的結局發生,放開聲大喊:“佐睿哲,等下如果摔下去,你可要做我的人肉墊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