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之前,也就是我正在跟佐家鬧離婚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是處於我心情低落期,不被所有人理解,反而讓所有人覺得只是我一個人在鬧。
如果三個月之前,阿媽和小男孩就已經(jīng)來到了B城,那麼直到去佐睿哲部隊地下停車場事件發(fā)生之前,阿媽就一直在我背後默默的注視著我,那麼我所做的一切,其實她心裡都是知道的?
我很鬱悶的跟著佐睿哲上了車,老顏剛剛好是在一個月之前被人陷害下馬的,看到阿媽如此痛恨老顏,而且口口聲聲說已經(jīng)掌握了老顏的醜事的證據(jù),會不會這也跟她有關(guān)係?又會不會這只是她和老顏之間的誤會?
小男孩,在車上給我們講了一些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他告訴我,很感謝我今天帶他吃了幾年以來吃的最飽的一次,他非常的滿足。
他從小就不知道爸爸是誰,從他記事起,他就一直跟著阿媽,只有兩個人生活。小時候阿媽還是對他很好很正常的,他們住在一個鄉(xiāng)下的小農(nóng)家裡,過著很平靜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阿媽跟這村裡的一些人外出,一晚上沒有回家。
從那之後,阿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什麼事都不做,整天懶洋洋的躺在牀上,家裡卻窮的開不起鍋,小男孩只能找鄰居去借米,然後擔(dān)當(dāng)家裡的一切。
到後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好的房子也被阿媽賣掉了,從此她們就開始過上了漂泊的生活,有一段時間他們還會跟橋洞裡的乞丐借宿。有時候,阿媽又帶他去下館子,吃頓好吃的,總之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感覺。
誒,我聽著聽著小男孩說的這些,有些心酸。這些年雖然沒有阿媽陪在身邊,缺少了母愛,可是老顏卻也讓我過的豐衣足食,無憂無慮的。
我想老顏其實也是還愛著阿媽的吧,雖然他總是在我面前說阿媽已經(jīng)死掉了,可是我卻偷偷的看到過一次,老顏對著阿媽的照片嘆了嘆口氣,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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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睿哲,我想讓阿媽她們搬來跟我一起住。”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看著佐睿哲,他也因聽到小男孩的話,而陷入了沉思。不管之前阿媽做了什麼,不管這段時間她變成怎樣,我就是沒有辦法忍心看她這樣,每每看到那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她走之後帶給我的傷,就好像沒有那麼痛了,感覺這麼多年她也一直在受著煎熬。
我看到佐睿哲冷著臉不說話,濃黑的眉緊鎖,黑色的眸子只是看著車鑰匙,手指有節(jié)奏的拍打在方向盤上,我怕他沒有聽到,又推了推他,“喂,沒聽到?”
“有個條件!”佐睿哲繼續(xù)保持著他手上的動作,好像我是在爭取他的意見一樣,其實這個我自己做主都可以了,幹嘛多此一舉還問他呢?
“什麼條件?”我一愣,我要阿媽搬去跟我一起住,佐睿哲能有什麼條件?
“阿姨搬過去住我沒什麼意見,不過我一定要跟你睡一張牀!”佐睿哲像個孩子搶糖吃一樣,爲(wèi)了他的那點小‘利益’跟我討價還價,而且還搞的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現(xiàn)在輪到我得瑟得瑟起來了,我嘴翹的老高,佐睿哲的輕鬆語氣讓我暫時忘了剛剛反生的一切帶給我的不適和不安。
“那大家都住酒店好了!小鬼你說是不是?”佐睿哲突然回頭問坐在後面座位的小男孩,朝他眨了眨眼。
“姐姐,個人覺得,叔叔說的話可以參考參考!”小男孩看了看佐睿哲,朝他豎起大拇指,然後對著我說。
切,這兩個傢伙,什麼時候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喂,喂,小鬼,爲(wèi)什麼你叫她叫姐姐,卻管我叫叔叔??”佐睿哲轉(zhuǎn)身,跟小男孩評論,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待遇不公平。然後他又轉(zhuǎn)回來對著我說:“我看起來很老嗎?”
我點點頭,“像個小老頭!”
談笑間,我看到阿媽手裡提著一個行李袋子從酒店大門口走了出來,佐睿哲按了按喇叭,阿媽聽到之後,就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佐睿哲特意帶我們?nèi)コ粤藟鬯荆∧泻⑴d奮的不成樣子,第一次吃壽司,他把芥末當(dāng)成了有顏色的冰欺凌上的奶油,一口吃下去一大團(tuán),嗆得他眼淚鼻涕一大把,還害的阿媽把他罵了一頓。儘管如此,單純的臉上還是滿臉歡喜,並沒有因爲(wèi)阿媽的說罵而受到影響。
一開始阿媽並不同意搬過去跟我一起住,她看了看我大著的肚子,怕打擾到我跟佐睿哲。在我的萬般勸說之下,她才同意說跟在我身邊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期間她總是問,老顏會不會知道?我向她保證說不會告訴老顏,她才放下心。
佐睿哲本想開車帶我們?nèi)ニI的另外的一所公寓。可是我覺得我在那裡住了很久,各個方面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果要到一個新的地方,又得適應(yīng)新的環(huán)境,而且新房子又要裝修之類的對孩子也不好,所以沒有答應(yīng)。
阿媽也覺得很浪費,佐睿哲才作罷!
現(xiàn)在又回到了這個地下停車場,心還是忍不住怦怦直跳的,那一幕又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裡,很緊張,佐睿哲趕緊走過來將我護(hù)在他懷裡,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不要擔(dān)心。
這裡似乎重新整修過,可能對方那些人善後工作做的很好,一個多月過去了,看不出來曾經(jīng)有打鬥痕跡。
我?guī)е尯托∧泻⑸狭藰牵叩焦㈤T口的時候。佐睿哲示意我們先停下,他將我們護(hù)在他的身後,神情凝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事情。
我心裡一緊,下意識抓緊了佐睿哲的手臂,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不會還有人在打我的主意吧。
氣氛很緊張,阿媽和小男孩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跟在我的身後,輕輕的不做聲。
我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遞給佐睿哲,他要我們退後到門外兩米的地方,做手勢:如果有危險,由他擋著,叫我們先跑。
他拿著鑰匙轉(zhuǎn)動了鎖,開門,然後快速的閃入房內(nèi)。過了一會兒,他黑著臉出來將我們叫了進(jìn)去。
我的天哪!這還是我的房間嗎?完全被洗劫一空了,家裡被翻的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