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了摸佐睿哲躺過的地方,他生冷的臉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想起昨晚他親吻我的時候,那處無法安放的火熱,又想到了逛商場那日進的特殊用品店,開玩笑道,“真的不需要帶個娃娃?”
“不用!”
他黑了黑臉,不再跟我說話,只是緊緊的擁著我入睡。
可是,一眨眼,他卻不見了。雖然明知道他會離開,也做好了心裡準備面對他的離開,然,這麼突然是我沒有想到的,我以爲至少還會再見最後一面,然後互相告別。
我爬起來,看了看,我的手機在牀頭櫃上,我翻來一看,就有一條短信息,時間是凌晨四點發(fā)出來的,當時我還在睡覺。我以爲又是戴逸夫,本不想理會,一想他的號碼早就被設(shè)置爲黑名單,根本就發(fā)不了短信過來,後面看清楚發(fā)信人是佐睿哲之後,才快速打開。
短信內(nèi)容:墨墨,我走了!由於事情發(fā)生的很突然,我就先走一步了。記住我說的話,好好照顧好自己,不能陪你等到孩子出生這是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以後我會找時間好好的補回來。不用太擔心,倉鼠一切都會安排好,我也會隨時跟你保持聯(lián)繫的。墨墨,我愛你!
看著看著短信,我的眼淚就忍不住要掉下來,我只記住了兩句話,他說,墨墨,我走了!墨墨,我愛你!
也罷,以前沒有佐睿哲的時候,不也過的很逍遙自在麼?怎麼反而有了他之後竟然變得這樣依賴起來了。
不行,顏墨墨,你不能夠這樣,你必須振作,像以前一樣,不要依賴任何人。
我給自己加油打氣,從牀上爬起來,洗漱完畢,準備下樓做早餐吃。
“嫂子,佐少昨晚跟巨鷹已經(jīng)走了!” 倉鼠已經(jīng)早一步在樓下等著我了,他一見到我的面就立刻說道,生怕我不知情。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顧晨新不是喝醉了麼?怎麼醉了也可以執(zhí)行任務(wù)?”
“他酒量大的很,怎麼會那麼輕易醉?”倉鼠憨憨的笑著解釋。
“那你們昨晚都是裝的?”顧晨新那人果真是詭計多端啊,小腦袋瓜很靈活,嘴巴又能說會道,怎麼就會娶不上媳婦呢。
“昨晚是真的很高興!呵呵……”倉鼠摸了摸他的光頭,不嚴肅的他可愛多了,也許是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暗室的事情,從那之後他對我在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可能是怕我泄漏秘密吧。“佐少留下了東西給你!”
“哦?”佐睿哲竟然會給我留下東西?會是什麼東西呢?我很好奇的跟著倉鼠轉(zhuǎn)了轉(zhuǎn),在樓上盡頭的一個房間面前,倉鼠停住不再前進,而是示意我進去。
我輕輕的推開房門,被眼前的東西驚嚇的說不出話來,房間裡被粉色氣球裝飾,這是一個嬰兒房,分爲左右兩邊,一邊一個嬰兒牀,一半是藍色,一半是粉色。
懷孕期間,一直都在忙著逃命,忙著保命,所以沒有時間去照彩超,不知道孩子的性別,只是那次在部隊裡,佐睿哲應(yīng)該是有叫醫(yī)生幫我檢查過,說是正常的。
我想佐睿哲大概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纔會準備雙份的吧。房間裡有嬰兒的衣服,玩具等,各種配備的東西都一應(yīng)俱全。
我感嘆,佐睿哲做事真是細心,有些很細微的東西他都想到了,而我一個即將成爲母親的人竟然都沒有想到,最近是不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面對他默默做的這一切,我很動容。該死的,佐睿哲,總是要讓我掉眼淚。直到他離開,才發(fā)現(xiàn)捨不得。雖然平時鬥嘴,偶爾小吵,卻不知不覺已經(jīng)融入彼此的生活。
之後的生活都很平淡無奇,日復一日。
倉鼠在我的軟磨硬泡下,答應(yīng)幫助阿媽戒毒!期間阿媽毒癮再犯過幾次,倉鼠用繩子將阿媽綁在牀上,防止她控制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我也在網(wǎng)上找了些資料,自行在家戒毒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不僅僅只要我們有信念就行了,而是要阿媽的意志非常堅定才行,而且如果沒有控制好反而會出意外。
我害怕會出什麼事,一再強調(diào)阿媽去戒毒所。阿媽死活都不願意去,還說我這是在趕她走,如果不歡迎她,她馬上就帶小宇離開。
沒辦法,只能按照她的意願,留下來在家裡。看到她痛苦得生不如死,不停的用頭撞牀,手腳被捆綁,她瞳孔張大,眼神散煥,黑眼圈像兩塊煤炭一樣貼在眼下,嘴脣發(fā)烏,全身都被汗水侵溼。
“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吸點!”儘管聲音在顫抖,痛得她接近癲狂,卻還想著要吸。
倉鼠似乎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將阿媽禁錮住,找來非麻醉性的鎮(zhèn)痛藥逼著阿媽服下,又在這期間,將我推出了房門,以防阿媽會傷害到我,然後開始使用他的戒毒療法。
每一次的毒癮發(fā)作,阿媽就好像都脫了一層皮,整個人都虛脫了。還好她總算是挺過來了三次。
這樣讓我看到了希望,也更加堅信了阿媽可以成功戒掉毒癮,小宇到了上學的年紀,可是由於跟著阿媽常年四季漂泊,居無定所的,所以一直都沒有怎麼上學。
現(xiàn)在搬到這裡,我就將他送入了附近的學校,小孩子還是要學點知識才行,不然將來在社會上是很難混下去的。
戴逸夫可能意識到我這邊將他的手機號拉入黑名單,換了一個號碼,繼續(xù)給我發(fā)著無聊的短信,說著一些奇怪的話。我真相有種掐死他的衝動,太煩人了。
佐睿哲還是很守約的,一般只有到了深夜,他才能抽出幾分鐘的時間來跟我聊聊天,對視頻。他只告訴我說他在國外,可能會跟我這邊有些時差,其他的有關(guān)於他所做的一切,他都沒有說,每次都是問我好不好,肚子裡的孩子好不好,然後就沒了下文,兩個人都互相望著對方發(fā)呆。
我看到視頻裡他的樣子又瘦了,知道他肯定很累。顧晨新偶爾也會湊上來調(diào)侃幾句又走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撲克臉,一直繃著臉的影子。
他們是集體出動了麼?難不成真的是很重要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