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晨新的聲音,佐睿哲就帶著我下樓了。我站在樓梯上,看到顧晨新的臉緊貼在門上方的玻璃那處,瞇著眼睛朝裡頭張望,擠得臉都變形了。
噗哧……我笑了出來。
“誒……小嫂子,你快別顧著笑?。】炜炜?!快給我開門!”顧晨新看到了我,伸長了脖子,粗吼著。
佐睿哲領(lǐng)先一步,快速將門打開,顧晨新就撞了進(jìn)來。我自顧慢悠悠的下樓,顧晨新的出現(xiàn)讓我暫時將佐睿哲即將離開的失落感隱藏,他總是莫名的給人帶來喜感。
顧晨新一進(jìn)門,就將肩膀上捆綁的幾隻山雞和野兔通通給甩在了地上,“呼呼……累死俺了!”
他氣喘吁吁的跑到茶幾邊,拿起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的全數(shù)吞進(jìn)肚子裡。他的臉上還夾帶著髒兮兮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泥土,感覺就像是一個山裡的漢子進(jìn)了城。
等顧晨新在沙發(fā)上坐定了,倉鼠才從門外走進(jìn)來。
“倉鼠,好小子,你這裡弄的不錯嘛!”顧晨新一抹腦門上的汗,一邊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fēng),四處打探著房間的一切。
“巨鷹,好久不見,你小子也不來看看我!”倉鼠一進(jìn)門,看到顧晨新,眼睛一亮。兩人相見如故,交錯著大拇指用力握緊了手,然後用肩膀撞了撞彼此的胸膛,瞬間又抱在了一起。
“嘖嘖……顧晨新,都不見你待我這般熱情?。 蔽矣X得有必要開開他的玩笑,不知覺話就已經(jīng)溜出了嘴邊。
“我的好嫂子噯,不是我不夠熱情喲!”顧晨新聽到我站在樓梯口的聲音,鬆開倉鼠轉(zhuǎn)過身來,他用眼睛瞟了瞟佐睿哲,“而是,我還要留著這顆腦袋娶媳婦兒呢!”
他動作誇張,表情搞笑,頓時,我和倉鼠都被他逗的笑了起來。我看了看佐睿哲,他黑著臉,看著顧晨新,“嘴巴太多,貌似應(yīng)該封起來!”
額,顧晨新的手立刻在嘴巴上一劃,嘴巴緊閉了閉。隨後轉(zhuǎn)身跟倉鼠熱聊了起來。
我走過去看看被顧晨新甩在門口的山雞和野兔。小時候放暑假期間,倒是跟著佐睿哲那一羣小夥伴去山上用彈弓打過鳥,捉過桑蠶,削過木棍。
那個時候佐睿哲就是孩子王,而我就是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受氣包。啥東西都讓我揹著,還對著我吆喝來吆喝去的。
我一生氣,就將那些東西全部扔在地上,不打算繼續(xù)跟著他們走下去了。佐睿哲一看到我罷工了,他瞪了我一眼,立即招呼著那些夥伴,叫他們不管是男還是女的都不要跟我玩了,然後帶著那羣隊伍浩浩蕩蕩的走了,將我一個人留在山上。
第一次,我忘記路了,一個人在原地哇哇大哭!最後很晚的時候佐睿哲才找過來,牽著我的手帶我回家。那一次被嚇到了,之後在家裡病了好幾天。
後來佐睿哲再也不敢指使我了,只好使喚別人,但是我還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屁股後面轉(zhuǎn),一起爬山,一起掏鳥蛋,一起到別人家的果園子裡踐踏……
呵呵……想起小時候的這些事,又想到佐睿哲馬上就要離開了,心裡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怎麼想吃?”佐睿哲看到我望著那些野味發(fā)呆,以爲(wèi)我很想吃。
“呵呵……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小時候跟著他做過很多壞事,但是還沒有嘗過什麼野味的。記得有一次,佐老爺子給我們家送來了一鍋土狗肉,那是第一次嘗其他的動物身上的肉,不過味道還是很好,到後來去飯店裡也吃過一些,不過味道總是不如家裡的正宗。
在學(xué)校裡,我是品德兼優(yōu)的三好學(xué)生,佐睿哲就是打流的二流子。出了學(xué)校,他佐睿哲是一羣孩子的混混頭,而我就是跟在佐睿哲身後的女流氓!
那個時候佐睿哲總是對著我說:“顏墨墨,在學(xué)校裡你表現(xiàn)個啥勁??流氓就是流氓,披了一層皮,也還是個流氓啊!本質(zhì)上是不會變的!”
我常常被他氣的咬牙切齒,“我流氓誰了,流氓你了麼?”
“組長,嫂子,這是今晚準(zhǔn)備燒烤用的!我親自上山打的,味道絕對純正!包你們滿意!”顧晨新信心滿滿,帶著炫耀的得意語氣,生怕不知道這是他帶過來的。
“不滿意可以給差評麼,親!”我翻了翻白眼,話說想起了上次佐睿哲烤的老鼠肉了,雖然當(dāng)時很噁心,但是味道似乎還是不錯的,有嚼勁。
“這個……嫂子,你看看咱倆這個什麼關(guān)係呀,可以好好商量的嘛!”顧晨新說著就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佐睿哲彎腰拔起山雞身上的一根雞毛,就快速朝顧晨新射了過去,顧晨新看到飛來外物立刻側(cè)過身子一躲,雞毛擦肩而過,直直向他身後的倉鼠飛去,倉鼠一個轉(zhuǎn)身,那根雞毛便穩(wěn)穩(wěn)的落入了倉鼠的手中。
“好!!好身手??!”他們的動作極快,又很穩(wěn),而且姿勢還很帥,看的我連連稱好!“佐睿哲,改天要是我們沒有錢的時候,你們就去街頭賣藝吧!估計可以賺點奶粉錢回來??!”
我的話剛剛說出口,他們?nèi)齻€不約而同的都笑了笑了。咦?很好笑?當(dāng)時我就是這樣想的啊,他們的身手這麼好,肯定可以賺大錢,現(xiàn)在很流行什麼街頭藝人的。
他們?nèi)齻€人搖了搖頭,拾起地上的野味,出去準(zhǔn)備燒烤用的東西了,顧晨新出去之前還好死不死的扔下一句:“一屋子的銅臭味??!難聞!”
哼哼!我癟了癟嘴,纔不管呢!
我叫了小宇和阿媽,讓她們快點下來,我們?nèi)コ詿玖?。等我們收拾好去的時候,佐睿哲他們已經(jīng)擺好了桌子和凳子。
顧晨新正在磨刀霍霍向著那些野雞和野兔,倉鼠在一旁生好了火,擺上了鐵架子,就等著下烤了。
小宇很興奮,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像個小老鼠一樣到處亂竄,圍著他們到轉(zhuǎn)啊轉(zhuǎn),一會兒去看看顧晨新,一會兒又跑到倉鼠那裡瞅瞅。
我跟阿媽則在座位上坐了下來,直接等著進(jìn)餐!
不過阿媽說我現(xiàn)在懷著孩子吃這些燒烤可能不是很好,她自己又去忙活著煮了一些清淡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