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感覺阿媽跟以前很不一樣的樣子,原來在她的人生中經歷了這麼多痛苦的事,所以她的性格變得再怎麼奇怪也都是有原因的。想到此,我也就慢慢的接受了如今的她,畢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一層不變的,經歷的多了,人也就會隨著時間和空間而變化。
“阿媽,謝謝你!”謝謝她及時出現,謝謝她沒有再一次的拋棄我。我走過去攬著阿媽的身子,將小小的她摟在了懷裡。
“哎,好!好!好!”阿媽再次聽到我正式的喊她,她激動的身子亂顫,一口氣連說了三個好。
“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吧!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我會好好保護她!我像小時候一樣再次在阿媽的懷裡發誓,長大之後要好好保護她,現在我長大了,可以做到了。
“嗯嗯!墨墨這樣,真讓阿媽很感動!”阿媽從我懷裡出來,生怕壓著肚子裡的孩子,她扶著我在運動器材上坐了下來。
本想跟她多聊一會兒的,哪知她突然感覺不舒服,便要回到房間裡去,跟我說完幾句話,就急衝衝的走了。
我在後面追,可是身子笨重,只能是速度慢於她。等我追到門口,她已經進去了。我按了按指紋,覈對無誤之後才笨拙的走入房間。
我看了一下對面牆壁上的那副用斗篷遮住的畫,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牆上神馬都沒有,只是空空的一面,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東西一樣。
我明白,肯定是倉鼠知道我誤闖之後,轉移了位置。其實那副畫我還沒有真正的看完,但僅僅只是那一小部分還是深深的吸引了我。
我花了蠻大的力氣爬上了樓,在阿媽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阿媽,怎麼樣?你沒事嗎?”
房間裡沒有傳出聲音來,我不覺有些著急了,“小宇,你在不在房間?快點開門!”
小宇聽到了我的呼喊,只是淡淡的說,彷彿這種事情他已經見慣不慣了。“姐姐,阿媽不讓我開!”
“現在聽我的,小宇你快點開門,不然我還是會去找叔叔拿鑰匙開門,都是一樣的!!”我威脅小宇,反正遲早都會把門弄開,只是時間的問題。
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小宇開了房間門。我詢問他阿媽在哪裡,他向我指了指洗手間。
我連忙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敲了敲門,“阿媽,你有沒有怎麼樣?好點沒有?”
“啊?墨墨……”我聽到房間裡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然後是阿媽驚慌失措的聲音,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可以感覺到她的牙齒都在打架。
“阿媽,你怎麼啦??快開門!”我搖了搖洗手間門的把手,敲了敲門。“小宇,過來幫忙!”
小宇聽到我的話,很不情願的過來,他沒有想到我的反應這麼大,“姐姐,這個事情你就別管了,她不會有什麼事的!”
“說的永遠比唱的好聽,萬一阿媽出了什麼事誰負責??你可以負責嗎?”我非常嚴肅的對著小宇說,這件事絕對不能夠放鬆,因爲我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且越來越強。
“墨墨……阿媽真的沒事的!”就在這個時候,阿媽吸了吸鼻子,從裡面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她哆哆嗦嗦的,但是儘量保持平穩,讓人看起來跟平時一樣。“阿媽只是真的累了,很想休息一下!”
“真的沒事?”我再一次的問她,想要再次確定一遍。
“沒事!你先過去吧!等我休息好了再去找你!”她將我一推,見我有準備要走的姿勢,一個勁放心的對著我微笑,說她沒事,只是太累了。
我順勢走出了房門,可是阿媽最後的那抹笑卻讓我越來越放心不下。我只好先順著她的意思離開,等到她不注意的時候,又轉了回去。
我將手在嘴巴上一伸,告訴小宇,要他閉嘴否則對他不客氣。小宇張了張嘴,然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能阿媽太過於匆忙,見我走了,連洗手間的門都來不及關上,就慌忙的躲在了洗手間裡面,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我偷偷的從洗手間的門縫裡看去,看到阿媽坐在馬桶上,在左手臂的血管處插著一個注射器,而滄桑的臉上的表情讓我震驚。
我下意識的感覺就是不好,阿媽可能會出事!我按耐不住性子,衝了進去,“阿媽,你這是在幹什麼?”
阿媽沒想到我會再次出現,她見到我的臉,神色慌張,從馬桶上一躍而起,她人開始興奮了起來,快速將注射到一半的注射器左邊手臂上拔了下來扔進旁邊的垃圾簍裡。
“墨……墨墨……”她說話不全,腳卻踢了踢垃圾簍,將它朝身後踢,不讓我看到。
“阿媽,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是什麼??”天哪!阿媽到底是在做什麼?看她的樣子,這是在吸毒??
“沒什麼,就是營養劑之類的,你知道阿媽身體很虛弱,所以醫生開了些藥,我可以在家裡打!”她吸了吸鼻子,嘴脣發白,眼眶陷入很深,只是明顯的沒有了剛剛不停發抖的情況。
我做法醫也這麼久了,不可能連這點判斷都沒有,她越是極力的辯解,我就越相信自己的判斷。“營養劑??阿媽你不要騙我,如果真的是營養劑的話,不如我也打一針可好?”
我說著就要去垃圾簍撿起那個注射器,其實我只是想撿起來檢查一下,爲了方便確認心中的猜疑。
“不不不!!墨墨,這個不適合你,你還懷著孩子!”阿媽聽到我說,我也要打一針,嚇得連忙阻止我,她一面推著我向外走去,一面將洗手間的門合上。
小宇被她使喚了出去,房間裡就剩下我跟她兩個人。
“阿媽,這個事情多久了?”我恨我自己,這兩天居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還以爲真的只是她身子單薄,然後正常的發抖罷了。
這樣看來,那天她回到顏家大院匆忙走的時候,是因爲毒癮發作?而佐睿哲答應幫我處理好阿媽的事情,是剛剛好撞見了她吸毒的事情?
所以阿媽纔會找到佐睿哲說,希望那天的事情不讓我知道?理順了一切,事情逐漸在我心裡清晰起來。
“已經有幾年了!”阿媽嘆了嘆氣,她的眼睛望向窗外,彷彿將要開始跟我講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