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問更多的,只見劉巖催促著船上的人快開船,“顏小姐一路保重!”
劉巖看了看我,我看出了他眼裡的擔心,只是一秒,他便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夜,無邊無際,只聽到嘩嘩的水聲,安靜得有些詭異。
如果老顏就是那個幕後的人,到底他做的是什麼事竟然搞的那麼大?還有國際上的人蔘與進來?爲什麼在他向我呼救的時候,我就出事了?難道這一切都僅僅只是巧合?
我心裡突然涌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是老顏故意設下的圈套?只是爲了用我做籌碼逼佐睿哲乖乖就範?
要是這樣,那老顏簡直就太可怕了。我不敢相信,老顏不會是那樣的人,如果見到他,我一定可以說服他的。
如果是老顏抓的我,那麼那些看守人說不能傷害我之類的話就可以解釋的通順了。只是不明白的是,劉巖既然是老顏的人,爲什麼他會不顧一切的放我走?難道不怕被老顏怪罪?
如果他放走了我,他會不會有危險?爲什麼最後他會說,如果他活著的話,後面都會向我解釋清楚的?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越想越不對勁,覺得劉巖應該會有危險,想要回去救劉巖,可是自己勢單力薄,又沒有什麼辦法,現在就算是想給佐睿哲通風報信已經太晚了。
可能是我太高估了我在老顏心中的份量,以爲我是他的女兒,那些人便不會把我怎麼樣,沒想到我最後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船悄無聲息的在黑暗中前進,可是危險也就在周圍慢慢的向我們靠近,既然不能回去救劉巖,那麼我應該要早點離開這裡去搬救兵。
我感覺水中有總有東西在跟隨著我們,夜又如此詭異,嚇的身子不停的發抖,只叫師傅將船開的快一些。
草原上的那種被狼羣緊盯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我覺得周圍有無數隻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們,船開到哪裡,便跟著我們到哪裡。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還是覺得很冷。我小聲的喊了喊船頭正在劃船的人,聲音抖的不成樣子,“師傅,還有多久可以離開這片水域?”
“小姐,還要二三十分鐘呢!不會有事的,我的技術可是這水上一帶最好的,放心吧!一定會帶小姐你安全離開的。”船伕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我看他也是有經驗的船伕,應該不會察覺不出什麼吧,難道是我想多太敏感了?
後來,我又看到他警惕的四處看了看,他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什麼纔對,估計剛剛那樣說只是爲了讓我放心吧。
一切都在黑色中悄無聲息的行進,突然,我們的船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從水裡猛的冒出幾個大漢,他們嘴裡咬著呼吸管,溼著身子就爬上了我們的船。
“啊……”我的一聲尖叫劃破了靜的詭異的夜空,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這次他們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了。
他們把首要目標對準了船伕,只有一個大漢過來抓我,我慌張的用力推開他的手,人往後一仰,從後面翻到了水裡,我迅速抓住船的邊緣,指甲嵌入船縫裡,生怕掉下去淹死了,我慢慢的圍著船身移動,整個人都隱藏在黑暗中,只留出鼻子出水面輕輕的呼吸。
緊接著有大漢跳到了水裡,應該是去找我的,可他估計我不會呆在這艘船附近,因爲下水的那一刻,我將我的鞋子扔到了不遠處,反正夜色正濃,看不清到底是人還是鞋,感覺應該已經離開了船隻。我看著那水泡越冒越遠,估計他向別處找去了,心裡存有一絲僥倖。
有句話是說,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然而並不是什麼危險的場合都適合的,只有那個傻傻的大漢以爲我會逃出很遠罷了,船上的大漢解決掉船伕之後,還是很輕易的發現了我。
當我一擡頭,準備偷瞄船上的動靜的時候,我對上了四雙圓溜溜的眼睛,他們嘴裡還咬著潛水的呼吸器,只是用蠻力將我從水中拖了出來,其中一個人在我脖子上用力一打,我身體本來有點虛,加上沒有吃飯,至於水,剛剛還是在水裡面喝了點,所以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大白天了。我一睜開眼睛,心猛的震跳了一下,感覺整個人處於失重狀態中,我被吊在十幾米的高空,身下就是一片水域。本身就有點恐高,現在我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我的雙手被捆住吊在一艘舊的貨船起重機上,只要那邊的繩子一鬆,我必掉入水裡淹死無疑。
我掙扎了幾下,可是越動我就被升的越高。我感覺我的手都要斷了,胳膊關節那裡都可以聽到骨頭咯吱的聲音。我怕了,這次我真的怕了。我嚇得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我不敢往下面繼續看,只好擡起頭來,望了望四周,這是一個荒廢的碼頭,應該是貢城以前的舊碼頭,以前這裡經常運輸貨物出去,所以一般是貨輪比較多。後來貢城改建,將碼頭遷往了另外的一片水域,所以這裡便開始荒廢了起來。
在對面不遠處的爛尾樓的第四層樓,我從窗口口那裡看到,在那個荒廢的小房間裡,劉巖被繩子綁住了,有一個外國人正在狠狠的用鞭子抽打他。在周圍還有幾個手裡握著槍支的壯漢把守著各個關口,警惕性很強。我看到在劉巖的面前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打扮的男人,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臉,可是那身型跟老顏有點像。
心,一下子就絕望到了谷底,老顏終歸是讓我失望了。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會爲我煮西紅柿雞蛋麪的那個老顏,不是爲了讓我不哭,會想著法子逗我玩的老顏,而是惡狠狠兇殘的頭目。
劉巖跟了他差不多五年了,難道五年還不足以看到他的真心麼?只是因爲放走了我,就要受那麼重懲罰?
我暗自嘲笑了一番,連我顏墨墨,一個在他身邊十幾年並有著血肉關係的人,他都可以這樣,更何況是劉巖?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老顏的那個樣子足夠讓我想要奮身跳下這片水域一了百了,我相信了,這次我終於相信了,佐睿哲他們都是對的,老顏是陰險而狡猾的狐貍。
他們都是對的,只有我一個人傻逼樣的,不願意去相信,記憶中的他還是那個會給我煮麪的男人。原來他真的只是利用我逼佐睿哲就範,他的求救是假的,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