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後面的話,我沒有繼續(xù)看下去,因爲涉及到了小墨禾,原來這一切真的是她和戴逸夫策劃好的。
縱使我千般萬般的不願去相信,可是現(xiàn)實就是這麼殘酷。我問小宇這個是怎麼找到的,小宇說,是今天他去別墅門口的垃圾箱旁邊的泥土中挖出來的。
他說,阿媽會給他信號,只要在那個垃圾堆旁邊有一個白色瓶子豎立在那裡,就是有消息傳過來了。
我一驚,她們竟然還會使用這樣的方式傳遞消息?也許是看到我很震驚,小宇跟我解釋說道,之前,阿媽帶著他逃走的日子裡,爲了生活,她帶他去偷過東西,被主人發(fā)現(xiàn)後兩個人逃跑時分散了,後來就是在垃圾堆旁邊才重新相遇,然後就有了這種聯(lián)繫的方式。
我當時還不太相信,柳如嵐竟然會讓小宇留下來,還以爲是小宇騙我。他什麼都不懂,怎麼可能會爲她傳遞情報。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小宇還告訴我,他跟阿媽在路邊扮乞丐乞討過,也在垃圾堆裡翻過別人剩下的食物,記憶猶新的是有一年夏季,在臭水溝裡撿起了一根別人沒有吃完的甘蔗,用水沖洗之後,和著吃了。
小宇的一番話重重的落在我的心頭上,我摸了摸他的頭,小傢伙真的很堅強,我們不能決定我們的出生,但是卻可以改變我們的命運,我告訴小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想要改變就必須靠自己。
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有幾次約了熙熙在廣場玩,有一次我的腳猛的被一個躺在地上的小男孩抱住,“姐姐,行行好!給點吧!”
他只剩下一條腿,整個人都躺在一塊自制的破爛滑板上,緊緊的抱著我的腿,不放手。我看到他的樣子很可憐,連忙從口袋裡拿出幾張散錢,想要丟到他面前的碗裡,卻被熙熙制止了。
“姐姐們,行行好!要是今天沒有要到錢,回去又會被捱打的!”他見我被熙熙制止,連忙委屈的向我們訴說。
當我正要問他緣由的時候,他卻奪過我手中散錢,用手撐地,快速的劃著滑板走了。
直到後面,參加工作,跟著局裡破獲了幾起誘拐兒童的案件才知道,那些可憐的孩子都是被人在後面操控的。原本都是身心健康的兒童,被人販子拐走之後,惡毒的打斷他們的手腳,要他們裝扮成殘疾人上街乞討,來謀取利益。
我看了看小宇,他所經(jīng)歷的也差不多是這樣,只不過在背後操控他的人是他親生阿媽!
柳如嵐走的時候,將我所有的錢都捲走了,但是存摺她不知道密碼,項鍊首飾可以賣錢,可是存摺拿走了相當於白拿,所以她纔打算讓小宇套出我的銀行卡密碼嗎?
爲什麼這麼著急著用錢?難不成知道戴逸夫的事情敗露了,知道拿不到錢了,纔會冒險的跟小宇聯(lián)繫?
這樣說來,她還在臨城並沒有走的很遠。我吩咐小宇,叫他不要告訴柳如嵐,我已經(jīng)知道的事實,並且偷偷的保持與她的聯(lián)繫,我會告訴他把怎樣的情報透露給她。
有時候覺得自己真TM太懦弱了,經(jīng)過戴逸夫這件事,我覺得有時候必須要採取一些措施了。
中午的時候,佐老爺子打了電話給我,他知道小墨禾平安回來之後,表示很想見一面。
我將阿英嫂從陽城叫來了別墅,希望她可以幫著照顧好小墨禾,對於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很多東西我還不太懂,阿英嫂在顏家呆了那麼多年,自己又育有兒女,懂的地方肯定很多。
將孩子交給阿英嫂之後,我就一個人去了一趟佐宅。對我沒有將孩子帶回去,佐老爺子有些不滿意的發(fā)了幾句牢騷。天知道,我也想帶著小墨禾過去,可是在他剛剛出生一天的時候,他竟然對孩子做出那樣的事情,說什麼我也不會再次讓孩子陷入困境的。
自打老顏從佐宅離去之後,就一直都沒有聯(lián)繫上,我打電話給劉巖,他也只是匆匆的回了幾句,然後對於老顏的事情閉口不談,只說暫時不在陽城。
我在想,難道戴逸夫說的事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這樣,交給警方調(diào)查下來,老顏會不會有事?
從老顏被陷害下馬,然後下海經(jīng)商,到後來戴逸夫指認他逼死他的父母,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我對老顏越來越疑惑。之前柳如嵐曾說過,她是掌握了老顏醜陋的證據(jù),老顏纔會讓她再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
那麼她所謂的證據(jù)指的又是什麼?老顏真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小墨禾解救回來之後,倉鼠就一直都很忙,他調(diào)動了所有的的關(guān)係,全力去尋找佐睿哲。
兩天之後,我?guī)е∧虆⒓恿松蛄璧脑岫Y。從來沒有想過我跟她會有什麼交集,可是偏偏在最後的關(guān)頭,她選擇了犧牲自己。
就這樣沈凌用她年輕的生命,生生的橫在了我跟佐睿哲的中間。我的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萬一佐睿哲回來了,他會怎麼想?
沈凌是他視爲親人的戰(zhàn)友,多年的合作伙伴,他用自己的生命好不容易纔換回她的全身而退,卻爲了我又再次失去了生命。他會不會怪我?
沈凌被授予個人一等功,按照她生前的喜好,將她埋葬在特種部隊的周邊。每次出任務的時候,他們總是會抱著隨時可能犧牲的心態(tài),所以會經(jīng)常聊到死之後的事。
顧晨新說,沈凌是他見過的最能吃苦的女孩,男女身體本來就很懸殊,但是跟著他們做同樣的訓練,沈凌從來不叫苦叫累。儘管她不會笑,冷冰冰的,可是顧晨新就是沒有辦法對她不上心,即使知道她心裡有了喜歡的人,他也沒有辦法對她徹底死心,只能默默的藏在心裡。
沈凌是孤兒,進部隊之後吃過很多苦,她曾說過,這輩子她都要呆在部隊,就算是死了,也要埋在她曾經(jīng)呆過的泥土裡。
生活就是這麼平淡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時間會澆滅我們內(nèi)心上所有的傷與痛,會治癒好所有的傷口。
在苦苦的三個月的煎熬等待中,終於傳來了佐睿哲的消息。白長官親自去了一趟佐宅,告訴佐老爺子說在某邊境發(fā)現(xiàn)了酷似佐睿哲的影子,目前正在派人前往進一步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