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倉鼠離去的背影,眼淚早已經(jīng)流乾了。指甲嵌入肉裡,卻沒有一點知覺,“劉巖,放我下來,我要出去跟著倉鼠!”
我相信倉鼠一定可以用最快的辦法找出小墨禾的下落,如果指望這些警察,估計也會是十天半個月左右的事情了。我心裡一著急,不小心就掐了一下劉巖,要他放我下來。
劉巖並沒有鬆手,而是將房間裡的簾子扯了下來,圍在我的身上,只露出兩個眼睛在外面,“顏小姐,你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劉巖知道,如果不讓你去,你是不會安心的!”
“謝謝你!”我感動的看了看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就算是難看的笑我也無法擠出來。認(rèn)識劉巖快四年了,他一直對我都是恭恭敬敬的,他謹(jǐn)慎小心,從不越規(guī)矩一步,唯獨這次他不允許我任性。我想應(yīng)該是這幾年在顏家,他已經(jīng)把我和老顏當(dāng)成了親人了,這是親人對親人的關(guān)懷。“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感覺被人抱著,全身不是很舒服,我要求劉巖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劉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抱著我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老顏則繼續(xù)留在醫(yī)院裡處理這件事情。
這家醫(yī)院跟臨城軍區(qū)總醫(yī)院的設(shè)計不一樣,下了住院部的樓層,還要穿過一條長長的綠色小路,纔到醫(yī)院的門診部,出了門診部才能真正的走出醫(yī)院。
穿過綠色小道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背影吸引了我,那是一箇中年男人,他穿的病號服跟我的並不相同,我看到他正蹲在草坪上找著什麼,然後送入嘴裡嚼著。
劉巖注意到了我的變化,停下腳步,朝那個背影看去。他耐心的問:“要去看看嗎?”
我搖了搖頭,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趕快找到孩子,其他的事情我沒有心思管那麼多了,我將圍在鼻子處的布摘了下來,呼吸呼吸空氣。
就在劉巖準(zhǔn)備帶我走的時候,那個背影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在他看到我的臉的那一刻,嚇的尖叫起來,“鬼啊,女鬼啊!”
他瘋瘋癲癲的,行爲(wèi)怪異,就像我之前在佐宅裝瘋賣傻一樣的。難不成趙大隊長真的瘋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我看到趙大隊長嗜血的笑了笑,他踉踉蹌蹌的向我走過來,“女鬼,我下來陪你了來了……”
他說的話冷森森的,讓我從心底裡感覺到一陣寒意。我朝劉巖懷裡縮了縮了,“快走吧!”
趙大隊長見我要走,立刻上前來拉住我的手,我驚的大叫一聲。真的沒想到他真的被我給嚇瘋了,其實沒做虧心事,真的不用害怕鬼的。我想他心裡肯定是有些什麼事纔會如此懼怕,最後導(dǎo)致神志不清。
經(jīng)歷的越多,我就越來越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以前那麼慈悲,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社會的大染缸裡被提煉的越來越硬。我可憐他們,又有誰來可憐我呢?我可憐他們,就會有人把小墨禾送還回來給我麼?
有句話說的好,你如若不堅強(qiáng),脆弱給誰看?我如果不堅強(qiáng),只會讓那些人看笑話。
劉巖單手握住趙大隊長的手,他無法動彈,面部表情扭曲,笑的猙獰,“快放手,我要咬碎你的肉,吸乾你的血……度你成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稍不注意他就跑了出來,我們也找了很久!”有兩個男醫(yī)護(hù)人員趕了過來,衝我們道歉,然後連忙夾著趙大隊長,“趙哲豪,別再嚇唬人了!趕快乖乖的回去!不然沒有鬼找你玩了!”
他們威脅道,趙大隊長一聽說沒有鬼可以找他玩了,就乖乖的放了手,然後跟著兩個醫(yī)護(hù)人員走了,走之前他還回過頭衝我邪邪的笑了笑,“一定要來找我玩哦!”
我縮了縮頭,他還真是病的不輕呢!等我和劉巖趕到醫(yī)院大門口的時候,早就不見了倉鼠的影子!
我告訴了劉巖倉鼠別墅的位置,他將我放在了車的後座位,然後開車就走了。
等車子在別墅停下的時候,我也沒有看見倉鼠的車子,感到很奇怪,倉鼠不是去查了嗎?他會到哪裡去查?什麼時候會回別墅?
我裹著布從車裡下來,扶著車門沒有走多遠(yuǎn),下身一陣疼痛襲來,腳一軟,差點再次摔倒。
劉巖看了看我,搖了搖頭,走過來將我抱起。門口的守衛(wèi)人員見是陌生人,便不讓進(jìn)去,我說了好久,才同意將劉巖的一些有效證件押在那裡,然後放行。
進(jìn)了門口,我喊了一聲阿媽,沒有人迴應(yīng)。我很納悶,今天阿媽從醫(yī)院走的時候,應(yīng)該是回這裡的啊?不然她還會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是去超市買東西了麼?
我聽到樓上有一些動靜,示意劉巖帶我上去。真的是精疲力盡沒有力氣了,我也就不逞強(qiáng)。
從阿媽的房間裡傳來一些聲音,劉巖想讓我在樓下等著,他去上面看看,我怕阿媽毒癮犯了會出事不同意,於是他帶著我悄悄的走近了那間房,敲了敲門,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那種聲音還在房間裡傳來。
我們輕輕的擰開了房門,房間裡空無一物,牀都鋪的整整齊齊的。就好像是沒有人住過一樣,聲音來源於房間的衣櫃裡。
劉巖將我放在牀上,他自己則找了一根棍子,慢慢的往衣櫃那邊走去,不知道衣櫃裡的是什麼,爲(wèi)了確保安全,不得不這樣。
劉巖看了看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打開了衣櫃,他手上的棍子差一點就打了下去。
原來,躲在櫃子裡的是小宇。不,確切的說是被綁在櫃子裡的。他的嘴裡塞滿了布,不能夠說話,手腳也被撕碎的衣服反綁著,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姐姐,快跑。她會害你的!”劉巖剛剛幫小宇嘴巴里的布拿出來,小宇就急急忙忙的衝我說,小小的臉上滿是擔(dān)心。
“小宇,誰?你說的是誰?”我心裡一驚,是誰,是誰要害我?
“是阿媽!她拿走了你所有的錢,已經(jīng)走了!”小宇說的太快,又加上之前嘴巴被堵,猛的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