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一大幫人都靠著這個過生活,突然的就斷了這些,那些人肯定是非常焦急不安的,狗急了還會跳牆呢,何況是斷了他們的後路,現(xiàn)在肯定都會反抗。所以老顏就是被逼急了,纔會奮力反擊吧。
一開始佐睿哲是沒有捲入進來的,只是後來查到了老顏的蛛絲馬跡,然後才遭到滅口。也就是說我公寓的攝像頭和倉鼠別墅的攝像頭都是老顏的人乾的,他的目的在於殺了佐睿哲,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佐睿哲他們早就查到了什麼,只是怕我不能接受,所以沒有告訴我,再一個這也是他們的機密,是不能隨便說出去的。如果我不小心跟老顏說漏了嘴,佐睿哲他們的計劃肯定會泡湯。
半夜的時候,老顏將我?guī)У搅肆硗庖婚g獨立的小房間,他西裝革履,精神抖擻,而且臉上的神情是那種高深莫測嚴肅的,跟往日的那個父親形象完全不一樣。
“劉巖已經(jīng)告訴你了?”他冷冷的開口,彷彿他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
我狠狠的瞪著他,緊咬著嘴脣不說話。此刻我無比痛恨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在我心口狠狠劃過一刀之後,又將我傷的體無完膚。
“小顏,我沒想傷害你!只不過姓佐那小子太猖狂了!”他命令人將我的手鬆綁,而他則雙手反在身後,故作沉思,轉(zhuǎn)身對我說,“應該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
我拼命的抓起地上的石頭,朝老顏扔過去,一個兩個三個,老顏也不躲,任由我打,倒是他周圍的那些武裝好的人員,看不下去,幫他擋了幾個。
“小顏,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我痛,我恨,我說不出話,我發(fā)瘋,我發(fā)狂,我無法控制。老顏見我這個樣子,知道跟我無法溝通,命人將我?guī)Щ亓藙r所在的地方。
我感覺到肚子一抽,有些疼,緊接著有一股液體從我身體裡流了出來。剛剛太過激烈的運動,加上最近沒有休息好,他終於還是離開了,我顧不上,我什麼都不知道,下面一直流著,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坐在那裡。
劉巖抱過我的頭,叫我不要擔心,過了今晚一切都會沒事了。感覺他很有信心,這次一定會成功一般。
又是夜,一切的行動都在黑夜中秘密的進行著。此刻我不知道,佐睿哲他們已經(jīng)開始悄悄的行動了,無聲無息。
直到聽到槍響,我才知道,這場戰(zhàn)鬥已經(jīng)開始了或者已經(jīng)進行到了一半。一開始佐睿哲他們肯定是會選擇他們最擅長的潛入偷襲,無聲的將人放倒,直到後面大概是被發(fā)現(xiàn)了,身份暴露所以纔會選擇實戰(zhàn)。
外面的槍聲一片一片的響,我掙扎的爬起來,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劉巖一把將我拉住,暗示我現(xiàn)在太危險,不要衝動。
我倆靠在牆壁上,聽著外面的槍聲一直響個不停,像放鞭炮一樣,噼裡啪啦的。我聽得心驚肉跳,佐睿哲他們千萬不要出什麼事,一定不能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槍聲總算是慢慢的停下來,只聽到零星的幾聲。老顏手裡拿著手槍和兩個手持槍械的大漢衝進了我們的房子,他們拉著我們就往最頂樓走去。
我看到他們的臉上還有血跡,很狼狽和疲憊的樣子,顯然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激戰(zhàn)。剛剛一直坐在地上沒敢動,因爲感覺下面的血跡應該染紅了衣服,只是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明顯,不動的時候下面已經(jīng)沒有流了。
現(xiàn)在被大漢牽扯著走,下面的那處又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呵,看來他註定不該來到這個世上,我咬著牙,只能任由它流出來。
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我想要的,他認爲我沒有能力保護好他,所以他不願意來,選擇了離開。
“墨墨……”劉巖在我身後,估計看到了我衣服上的血跡,擔心的喊了我一聲。
“怎麼啦?”我臉上慘白,肚子疼的厲害,但是卻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穩(wěn),不讓他擔心。
“你的衣服……”他壓低聲音在我背後說,可是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兩個粗漢給打斷了。
老顏拉著我一直往上走,到後面,我慢慢的就看不到劉巖了,估計他應該會趁機會幹掉那兩個粗漢,以他的身手應該有辦法可以脫身的。
這樣我至少可以放心些,肚子的疼痛還是一陣一陣的傳來,我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老顏抓著我的手,有些發(fā)抖,他訓練有素的組織,所有的心血估計都被佐睿哲他們給毀了,現(xiàn)在的他估計是垂死掙扎了,最後一搏了。我笑了笑,如果想要利用我去威脅佐睿哲,那麼老顏這次真的想錯了。
我想起佐睿哲出發(fā)前眼裡閃出的堅定的目光,就明白了,這次任務他們勢在必得,老顏註定是輸定了。撒了這麼久的網(wǎng),終於上鉤了,又怎麼會讓他這樣輕易的溜掉?
我摸了摸兜裡,剛剛從粗漢身上摸出的一把刀,必要的時候我會給自己一刀,絕對不會讓佐睿哲受到威脅從而影響整個作戰(zhàn)計劃,本來我已經(jīng)就是他的計劃的意外了,我會將這個意外親自除去。
老顏帶我到樓頂,估計是等待救兵,因爲樓頂?shù)拇笮∈强梢酝7胖鄙龣C的?;蛟S他的外援應該快到了,所以他才著急的將我?guī)蠘琼敗?
很快,佐睿哲和顧晨新他們清理了所有人,十幾個人都一步一步的逼上了樓頂,我看到佐睿哲墨黑的眸子裡充滿的憤怒。
他們跟老顏對峙了許久,卻不說話。老顏將我擋在他的面前,槍對著我的頭,用我威脅他們。
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手不自覺的摸了摸兜裡的那把刀,準備自我了結(jié)。這時,不知道是誰從對面開來了一槍,子彈以飛快的速度向我駛來,老顏立刻將我擋在他身前,眼看子彈就要命中我的頭部,劉巖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爲我躲擋了那顆子彈,“墨墨,我說過,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
這句話很熟悉,我記得好像失去小墨禾的那天,也有這樣的聲音在我模模糊糊中響起。
“墨墨,對不起,不能再繼續(xù)保護你了!”劉巖對著我說完這句話,便倒了下去。
“啊……”我看到劉巖倒地,腦袋裡瘋了,我快速的摸出兜裡的刀,轉(zhuǎn)身用盡全力刺向了老顏。
“小顏,你……”老顏瞪大了雙眼,被我突然的舉動驚的說不出話來,他手上的槍掉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肚子裡流出來,我推著他,抱著他,跟他一起,跳進了水裡。
本來這一切都是由我開始的,這一切就讓我結(jié)束吧!這樣這個世界都太平了。
“墨墨……”
“哈斯特鷹!”
這是我跳下水之前,聽到的最後兩個聲音。
後來,我一直在做著一個夢,夢到小時候,夢到老顏,夢到柳如嵐。我想這一次,我們一家三口總算是可以在另一個世界裡團聚了。
心裡一直都想有個完整的家,可是從一開始,我就不曾擁有,那爲什麼要將我生出來?這次好了,我們都死了,就可以在另外一個世界團聚在一起了。
“墨墨……墨墨……”我一直被人呼喚著,可是我就是不願意醒來,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太過於美好,我捨不得,捨不得醒來。
“墨墨……墨墨……”另外的一個聲音,也在呼喚著我,聲音很熟悉,好像是劉巖的聲音。劉巖,那個爲我擋了子彈的男人,那個說再也不能保護我的男人。
我猛的睜開眼,看到我的牀邊,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是佐睿哲,一個是劉巖。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劉巖就是那第六個神秘人,作爲臥底一直潛伏在老顏的身邊,蒐集證據(jù)。
佐睿哲他們當年以爲劉巖已經(jīng)死了,因爲在某一次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看到劉巖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這次行動之前,白長官只告訴他們,有內(nèi)應,卻沒有想到卻是他。
我看了看劉巖,他明明中了子彈,而且是左胸,爲何會奇蹟般的復活?當時我就是受不這個刺激,纔會親手了結(jié)老顏。
劉巖告訴我,因爲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他的心臟長在右邊,所以纔會躲過一劫。
我問我睡了多久,爲什麼他的傷口都慢慢的好了,我還躺在牀上。他們異口同聲的說,我是個愛睡鬼,在牀上睡了整整半個月。
一年之後,佐宅。
老顏去了,不過並不是因爲我的那一刀,不然我也就不會呆在這裡了。
佐老爺子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後,很後悔,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他誠心的向我道歉。
我們已經(jīng)承受了夠多,已經(jīng)不能夠再失去,我們學會了諒解和原諒。人生這場戲,如果註定是悲劇,爲何不好好享受過程的精彩。
佐睿哲帶著我和小墨禾還有小宇住進了佐宅。小宇的眼睛已經(jīng)治好了,他天天跟著佐睿哲身邊堅持訓練,身體越來越強。
因爲生了小墨禾沒有做好月子,後來又流產(chǎn)了,然後浸在水裡,身子一直恢復的不是很利索,我坐在院子門口,看著院子裡的一大一小,正在草坪上開心的玩耍。
小墨禾已經(jīng)開始會走路了,他東倒西歪的像一個小企鵝一樣圍著佐睿哲轉(zhuǎn)。佐睿哲將小墨禾放在他的肩膀上坐著,然後帶著他在草坪開心的奔跑,風中傳來小墨禾鈴音般的笑聲,真好!
等他們玩累了,佐睿哲又帶著小墨禾在草坪上躺下來,他把小墨禾放在他的身上,敲著二郎腿,嘴裡叼根草,哼著童年的歌謠。
佐睿哲親自用木頭和橡皮筋做好彈弓,他說他要將小時候他的童趣帶給小墨禾,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很少會有我們兒時的那種樂趣了,佐睿哲說要給小墨禾過一個簡單的快樂的童年。
小宇每天也跟著佐睿哲轉(zhuǎn),他站的筆直,向佐睿哲敬了一個軍禮,“報告長官,小宇集合完畢,請指示!”
我看著他們,不驚感覺一股暖流緩緩流過,再入佐宅,這裡已經(jīng)是我終生的棲所,我擡頭看了看院子裡的那些樹,時間過的真快,沒想到一年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