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亂如麻,做夢也沒想到伊人紅瑾會這樣。好在,清晨時分,這些人都忙碌一夜,滿臉油膩,呵欠連連,無暇分辨伊人紅瑾是男是女。
我也不敢追得太緊,怕她真的賭氣跑到董卓面前說:“我是美女。”但又不能不追。
在惴惴不安中,終於行至洛陽城下,董卓擡頭仰望古老的城池,自心底發出一聲大笑,然後吩咐左右屯兵城下。丁原與王允幾人,也是自肺腑笑逐顏開,不管怎樣,大害十常侍是誅殺遺盡。其實他們眼裡還有擔憂,哪就是居心叵測的董卓,但許多事都在未發生之時許多人是心抱幻想的。
但董卓一句無意的話讓他們大驚,“玉璽丟了?”
這句貌似喃喃自語隨的話在這個**時局意味著什麼?
即便傻瓜也能想到,權力。尤其是手握重兵的董卓說出這句話。
李傕是個聰明的人,立刻會意,躬身一退,便吩咐手下人四處尋找。丁原、王允諸人臉色陰沉地走進城門。伊人紅瑾猶豫一下,還是跳出董卓行軍,向王允追去。
我大鬆口氣,徹底虛脫,呆呆地看著伊人紅瑾的背影,心裡一酸,不知是自己太無恥,還是她太不懂事。伊人紅瑾走走停停,不時回頭看我。看我是對的,但她不該挺著胸脯看我,那對微微的突起在衆人間甚爲奪目。我緊張地看了一眼董卓,暗鬆口氣,他在打量破敗的城池。我小心地走到伊人紅瑾身邊,哀求道:“小瑾,你不要任性,這不是鬥氣的時候。”
“你能保證以後不亂找女人?”伊人紅瑾立刻氣焰囂張,將頭扭向一邊,冷聲道。
“不找了,絕對不找了……”
伊人紅瑾盯著我打量半晌,哼了兩聲,道:“我纔不會相信。”既然你不相信你問我幹嗎?女人真是莫名奇妙。我只顧哄她離開,忘記去想這是什麼地方,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女子的聲音若不加掩飾將會展露無遺,幾句交心之話,立刻將伊人紅瑾女兒身流露。董卓此道中人,疑惑地自城池收下目光,隨即打馬過來,打量半晌,嘿嘿笑道:“這個……男子俊俏的太不像話。正好,我缺個書僮。”
伊人紅瑾驚慌失措,但餘事無補。張濟已飛快帶人將她圍在中間。
我擡頭看看瓦監的天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靜,也沒有像現在這麼痛苦。我不可能讓董卓得逞,只有孤身奮進,赤手空拳面對數千士卒,雖是以卵擊石之爲,但抱那麼一點僥倖。
伊人紅瑾開始後悔,蒼白地措詞道:“我、我是男人。”
“嘿嘿嘿,我需要男人。”董卓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白相交的犬牙,一臉**的笑容,繼而一臉詫異,訝道:“怎地,你這張臉如此熟悉?”
我知道董卓想起滅黃巾他的豔遇,暗想糟了,再讓他看下去,待會兒我與伊人紅瑾戰死後,他非要姦屍不可。
“上。”董卓向張濟揮手。
我暗歎口氣,瞅準張濟腰處的佩刀,左腳騰空……忽地一陣狂風颳來,飛沙走石,頃刻瀰漫,然後我被一人踹了一腳。我迅速翻身而起,卻聽到張濟驚呼:“人消失了。”
董卓氣得暴跳如雷,但風沙仍未散,只能不住後退。
風消雲散後,董卓、張濟,以及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只見一個八十老翁揹著一個麻袋,如踏風火輪般穿梭在緊密的士卒間,不時喃喃一句:“唉,第二次碰這個丫頭的身子,也不知她在想什麼,徒弟在想什麼?”
…………
董卓對女人的態度有些與我對男人的態度有些相似,換句話講,過去就過去了,就當沒有出現過。
他破口大罵道:“全沒想到洛陽氣候竟與咱們涼州一模一樣。”董卓罵了很長一段時間,弄得張濟等人很內疚。
直到陳留王派人出來謝謝www。qb5200。Com董卓,他的火氣纔有所減緩,他的心情也慢慢舒暢,對陳留王讚口不絕。
整個上午,董卓都在研究以何種方式給這座古老城池及裡面的人給霸氣,他飛揚跋扈,暴虐張狂,但偶而也會有絲毫的聰明閃現,加之李傕扇風點火的言論,更將董卓挑得心癢癢。當即決定晚上大隊人馬整裝進發,給洛陽的官洛陽的人以威懾。同時也派三十人組成的隊伍,騷擾一下城外居民,目的是引起百姓慌亂。
“羣龍無首,時局越亂對董大人越有利。”李傕如實道。
這個道理董卓也明白,即便他不動手,也會有別人對漢室江山虎視眈眈,他自然不會錯過捷足先登的便利。他又在李傕的計謀下,決定拜訪一些享有盛名的學士,以給自己增添威信。董卓與衆謀士商量妥當後,立刻命令三十人隊伍出發。
董卓一氣呵成的行動,讓我荒謬地覺得這個令人髮指的傢伙其實是個命運的寵兒。
他無盧植皇高甫的赫赫戰功,他有飛揚跋扈的性格,這性格對所有男人本是致命傷,但一到他身上卻是幸運。此時城池如人般戰慄,經不起絲毫的風雨,即便城外某塊風化的磚瓦也深處惶惶。他以囂張出擊,無疑擊中最要害的要害。
任何驚擾,在這一刻都是收攏權力的上上之選。
董卓對何進死後的那盤散沙,露出貪婪,更加堅定恐怖威脅。
“好了,派小隊伍先出去騷擾。”董卓與衆謀士商量一番,下令道。
因爲我是男人,所以董卓沒有花過多的心思研究,甚至不知道我跟伊人紅瑾剛纔有過對話。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把我安排進三十人隊伍當中。我心想這也好,伊人紅瑾未入狼手,正好借騷擾之便離開,去逍遙船看看,她應該被煮酒架到了那裡。
“未雨綢繆?”我握著他們發給的長矛,暗自笑笑,這個詞誰都容易說,但做起來是另一回事,尤其面對戒備森嚴,有足夠自保能力的董卓。
三十人小隊一到百姓安家之地,就露出猙獰的嘴臉。看到他們爭先恐後地將婦女甲乙丙丁涌到旁邊的草叢時,我不得不佩服男人的手段。男人的手段自人類出現就無師自通,但史上留名的第一批**犯當屬董卓的隊伍。
性騷擾,這個很優雅的名詞,這時非常蒼白。
我沒有看到婦女的臉,但聽到了她們的聲音。
我倒莫名感到悲哀,真正的流氓是不搞強姦的,他們壞掉了我心中流氓的形象,緊握手中長矛,覺得該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殺!
人的忍耐向來有限,我懶於爭鬥,厭惡殺人,穿越雖成戰神呂布,但渴望以嘴服人,以舌鬥羣雄,但現實逼我握緊長刀,嘴tian鮮血,引聲高歌。
“當雙手離開溫柔的時候就交給殺戮!”
又有幾名婦女不幸被撕掉衣物時,我低聲喃喃。
“你們的歸宿是死亡。”我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手中長矛便如一靈動起舞的蛇,刷刷刷輕點。
沒有一個人躲開,他們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齊齊回了一下頭,目露難以置信之色。我也極爲震驚,但更多的是興奮,嘴角勾勒,無聲地笑著。死屍的另一邊是數名可憐的婦女,也一樣全部死掉。
不是我殺死的,是被董禽獸手下乾死的。
環肥燕瘦的身體對我刺激頗深,目光投向董卓集齊的三千人馬,正浩浩蕩蕩涌向城池,身後塵土飛揚。一場陰謀拉開,但我關心的卻是陰謀之後的陰謀。
想到一些事,我顯得很驚惶,“董卓必須死……王允也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