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皮笑肉不笑,“兩個大男人談來談去的,不太好吧?”我神情肅穆地看著他,沉聲道:“把你臉上那塊破布拿掉。”煮酒死活不同意揭掉他的黑紗,說是前幾天染上風寒,生出麻子,不好看。就算是豬也能聽出他在鬼話連篇,我趁他不注意,猛地一個抽手。
黑紗落到我手中,煮酒像小女生一樣,兩隻手捂上臉,從指縫裡露出兩隻眼睛偷偷看我。
僵持一陣,煮酒心理防線崩潰,不好意思道:“今夜的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本以爲遮上臉就遮住了心,現在看來,內疚是不可能遮掩的。”
“不要跟我講哲學。”我撇撇嘴,接過茶水,盯著飄浮的茶葉,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趁這個機會大發雷霆,便將其放回桌上,取過酒杯,淺飲一口,立刻裝作喝醉模樣,道:“王允已經開始行動了……你能保證小瑾安然無恙?”
煮酒神色古怪地看著我,半晌,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的樣子。我立刻將酒杯狠狠扔到地上,因爲東漢的酒杯是銅製品,所以沒有玻璃那樣乾脆的聲響,聽起來很沉悶,實無一點殺傷力。我有點失望,暗歎口氣,但氣勢上不能倒,如刀的目光掃向煮酒,分明看到他打了個寒顫。我懷疑他是故意這樣的,以便讓我好受一點,或者說是他內疚作祟。
“我不是傻瓜,最近我一直在冥想,發現一個秘密。其實從黃巾軍開始,你就一直在暗暗進行你不可告人的陰謀,還堂而皇之地說什麼王允是你的朋友。由那句可笑的開場白開始,以一顆板圓形腦袋定論,將我換身爲你的殺人工具……董卓兵敗理應當斬,可數次逢兇化吉,開始我以爲是他精通世故,擅長作戲。可最近才發現這麼一個蠢貨怎麼可能在心計百態的東漢羣英中左右逢源?結果只有一個,哪就是有一位高人幫他,而這位高人就是你。還有白天王允聯繫董卓的事,想必也是你煮酒暗中操控。”我一口氣說完,心裡一驚,本是隨口胡來,誰知竟與穿越前看過的書籍有幾分關聯。
我冷汗直冒,難道東漢伊時的格局真的跟眼前這個叫煮酒的有關?
煮酒依然是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的神情,與我對了半天眼,道:“你有戀老年男人的愛好?”
“裝B的感覺很好嗎?”我冷笑著。
煮酒回頭看看山娘與九公主,一手指我,臉不紅心不跳,道:“我是他師父,也算是父親級別,這小子當著你們的面就……唉,養不教,父之過,可是你們身爲老婆也不能只靠我一人吧?”煮酒裝得挺像,山娘與九公主面面相覷半天,硬是被他這句話給“轟”走了。
煮酒不慌不忙走到我對面,目光炯炯有神,打量了半天,道:“是的,你的猜測基本都對,但有一點有歧義。”說到這裡他一頓,很快又道:“我不是培養你做殺人工具,我培養的主要是你愛人的工具。”說著陰笑兩聲,目光有意無意地劃向我的大腿,弄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我想反駁,但很快想到山娘,確實倒也是那麼一回事。我是徹底服了,跟煮酒在一起,即便你恨他入骨,也不可能生出怒火,因爲他總會用一種巧妙的方法將你的怨恨化爲無形。
煮酒見我無奈,暗暗一笑,我裝作沒有看到,再一次冒出想知道他與董卓仇恨的念頭,但看他那副誰也不鳥的神態,就覺得即便他告我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樣倒不如讓他講幾個H笑話,找幾本絕世孤本,最好是帶彩**片的那種。
煮酒笑道:“不要多想了,伊人紅瑾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你喜歡的類型,我不會亂來。”不知是煮酒措詞有問題,還是我思想不正,總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妥,隱有褻瀆之意。煮酒不以爲然,又道:“差不多了,董卓終於爬到人生頂峰,接下來是從高處向下落的時光。本想讓你藉此成就一番事業,但終日觀察,發現你有女人就足夠了……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師父不會讓你一日一生。那樣鳥受不了。”說過後,煮酒用一種極爲古怪的腔調連說三聲:“鳥好,鳥好,鳥好。”一臉回味無窮,荒唐地有一絲甜蜜的跡象,隱隱含糊不清地嘆息:“鳥好又能怎樣?沒有她……”
我神經緊繃,豎起耳朵,連大氣也不敢出,就在這個時候煮酒忽然擡起雙手捂緊嘴巴,皺著眉頭不知想什麼,半晌嘿嘿一笑,“男人喝點酒就是喜歡亂說。”我心下懊惱,哼哼兩聲,說是嗎,男人的醉話可真多,喝杯茶就說醉了。煮酒怕我追問,咳嗽兩聲給我說起曹操,逃出洛陽城不久便被陳宮抓住,幸好陳宮乃正義之士,手下留情……一直說到曹操招兵買馬,煮酒發現我沒心思聽這些,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有點不高興,“你能不能有點男**志的樣子?”
我擰著腦袋看他,暗罵道,裝吧,我看你裝到幾時,一切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煮酒見我兩眼眼睛在他身上骨碌碌轉,有些不安,神情又變,又敲我的腦袋,怒罵道:“沒有成就你就憑只小小鳥勾搭女人嗎?”我沒有機會說話,或者說煮酒不讓我說話。
“等著吧,你小子等著吧!”煮酒氣得發抖,咬牙切齒成恨鐵不成鋼狀,“劉關張三兄弟沒有師父都靠自己的努力慢慢成長,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我覺得他的話有些不靠譜,心頭的好奇也被他的囉嗦弄得蹤跡全無,直想找兩團棉花塞到耳朵。煮酒罵到口乾舌燥,捉過茶水一通猛飲,用力將我一指戳到桌下,然後搖頭嘆息而去。
我趴起,鳥人也不知去了哪裡,只有陣陣空靈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
扛著小月回來,我也累得夠嗆,腰痠背痛,在伸展腿的時候還時不時地抽幾下筋。我暗暗運了一遍氣,稍稍舒服了一點,正準備回房睡覺,忽然想起小瑾洗澡的事,心裡一動,爲什麼自己不洗個澡呢?我雀躍歡呼自己的**想法。
本來東漢是沒有桑拿服務的,但我來了。其實話不能這麼絕對,東漢也沒有AV,可是董卓不一直做得很好嗎?山娘與九公主一直在院子裡,圍著一個雪人不知在幹什麼。怕她們不合作,我苦思著切實可行的辦法,試探地問了一句:“好像你們還沒有給我洗過腳?”
古代妻妾給丈夫洗腳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她們沒有拒絕。我暗喜,既然洗腳很正常,那麼洗澡就沒有理由不正常,而一旦洗澡成立……嘿嘿嘿,我陰笑三聲。
我一左一右地拉上兩人的皓腕,身體的疲憊一剎那消失不見。許多人說生病,其實最好的藥就在身邊,可惜許多人不懂罷了。拉著她們就像拉著永遠的幸福,身心俱是甜蜜,走了兩步忽然想起夕淚……我搖搖頭,算了,一切都要循序漸進,再說那丫頭喜歡在無法接受之時尖叫。
“夕淚,夕淚。”山娘忽然叫道。我疑惑地打量她,難道能看出我內心的秘密,轉過身才發現,那個雪人就是夕淚。我沒有露出絲毫激動,一臉平靜道:“幹嗎,把自己包成糉子?”
曹夕淚怯懦地不說話,但從異樣的神色看出,似乎有難言之隱。我微轉腦袋,九公主有些不自然,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暈紅的小臉有些害臊。我看向山娘,她微微一笑,用脣語道:“九公主說夕淚剛失了身子,虛弱,所以把她包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