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在裡三層外三層的嚴密防護下,趴在我耳朵上神神秘秘地說了三個名字:“封諝,徐奉,馬元義。”話音剛落,張寶就疾步且躡手躡腳走向牛皮帳輕掀一角察看外面動靜,然後大鬆口氣,跑回來,又道:“到時青州、幽州、徐州、冀州、荊州、揚州、兗州、豫州八州之人將會一起舉事,共圖大業。嘿嘿,等楊兄弟完事,組織就準備見村滅村見鎮除鎮……”
到後來他已經說得神采飛揚,手舞足蹈,如果不是機密,恨不能把留守各處的士卒都叫喊過來。我慵懶伸伸手臂,打了個呵欠,又說那翻託詞:“抗挺定不負使命。”
張寶自吹自擂的有些飄飄然,沒看出我從古墓出來累得厲害,他像吸食了鴉片,口若懸河,更像偉哥服用過度,眼前飄起了藍色的迷霧,哈啦子流了一地。看來幻想有時候真得可以讓人陷入瘋狂、癡迷不悟,連張寶這等老二級別的人物都不能例外。我在心裡告誡自己,人還是要現實一點的好,起碼不會讓人覺得精神失常。
張寶終於察覺他的失態,咳嗽幾聲,從袖裡取出三封書信,要我分別交予封諝,徐奉,馬元義。我等得就是句話,煩都煩死了,將書信裝好,大跨步走出帳篷。時間定在黃昏夕陽落地的剎那,我知道古代人比較看重黃道吉日,那是一分也不能錯的,擡頭看看太陽,已經西移,便疾步向伊人紅瑾的閨房行去,一臉yin笑地想著牀第的旖旎……
“混蛋。”一聲怒喝在耳邊想起,“三爺讓你斬殺唐周,你怎麼讓他活著回來了?”
張樑可能已經埋伏了很長一段時間,彪悍身形忽從草叢撲起,迅速將我按落地上,雙手抵著我的脖子,銅鈴大小的雙目圓睜,兇神惡煞地瞪著我。
我一愣,隨即覺得好笑,推掉卡在我脖子上的臭手,道:“我也想殺,但三將軍事前走露風聲,唐周暗有提防,好幾次都要得手,但可惜……”我搖頭嘆息,一臉遺憾。張樑大叫一聲,提進鉢盂大小的拳頭照著他腦袋就是一拳,眥眼咧目鮮血直流,自罵道:“我是頭豬,我是頭豬。”
我詫異地擰著腦袋,愕然的一塌糊塗,氣病了?我小心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來日方長,來日方長,以後我會殺的。”
“我是頭豬,我是頭豬……”
神經病。我怒罵道,隨即將他一腳蹬開。
我心急火燎地向帳篷狂奔沒幾步,便感覺到身後有什麼鬼東西跟著我,就像人的影子,揮之不卻。我走得快,他也就快,我奔得慢,他的速度也就會慢下來。我剎地停下,後面立刻就沒有了動靜,我學貓獵食淺走兩步,後面也就鬼鬼祟祟。
我勃然大怒,居然東施效顰,猛地向後擰身,不遠處一個男人嘎然而止,這個男人並無絲毫特別之處,但這不特別卻讓我忘記伊人紅瑾的豐滿嬌軀。
他如立於他身側的那把長槍,筆直而不倔,他的眉很濃,眼睛不大但凌厲、堅毅,頗有絕斷之味,神情多些冷漠。我疑惑地看著他,他非常恭敬,不緊不慢地破除我心頭的疑慮:“屬下在保護大人安衛,不是跟蹤。”
我忽然想起那支已屬我的士卒,道:“你叫什麼?”
他單膝跪地,道:“屬下,張文遠張遼,狼軍暫時統領。”
張遼?狼軍?我默唸著這個名字,目光從他臉上落到身上,再到那把烏黑髮亮的槍,槍頭血跡斑斑,彷彿從未擦拭過,或者說那些血就是他的榮耀,不能擦。這槍雖是死物,沒有生命,但只要是人看到就會感覺到那種潛在的嗜血,隱有逼人魄力滲出。
問天槍!
我想起墓道里的兵器譜,由衷笑道:“以後你就是狼軍的永遠統領。”
“狼軍只有一個統領,那就是大人。”張遼雙拳一抱,將那把問天槍按倒在地向我深深一鞠。我十分滿意他中聽的話,更滿意連槍一起跪拜的小動作,要知道古代戰士把兵器看得比自己生命都要重要,許多壯士寧肯丟掉自己的頭顱也不會讓自己的武器有失尊嚴。
但在爾虞我詐東漢末年,我不敢掉以輕心,含蓄道:“張角張大師的話……”我有意停頓了一下。
張遼神色堅毅,乾脆道:“從今之後,狼軍只有一個統領,只要大人不拋棄狼軍,狼軍就永遠誓死效忠。”
我含笑點頭,道:“很好,很好。”我一邊喃喃一邊思考張寶的話,此行洛陽不比身邊的古墓。張寶爲防路人懷疑,只給我被安排唐週一人隨行。因戰亂女人的薄命,建議我最好不要帶伊人姑娘,如果被某些不良人物看到,來個先奸後殺,殺後再奸,到時欲哭無淚。
當時我就果斷地否決了,讓伊人紅瑾這個嬌美女子獨處此地,我並不放心。現在看到張遼,纔想起自身暫時還無保護伊人紅瑾的能力,稍作三思,向張遼指指帳營處,道:“在我走後,裡面的女子你要不分晝夜地保護好,絕不能有絲毫差錯。”
張遼立刻從背後取出一支箭,一下折斷,道:“若張遼保護不好,就如此箭。”
我頓時不快,既然如此箭,你折斷它幹嗎,氣惱道:“我不要你如此箭,我只要她毫髮無損。”
“是。”
我直勾勾地盯著張遼,他很鎮定,沒有受到我情緒的影響,達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但我受到了他的影響,他那句該死的話讓我不放心,踱步繞著他轉了兩圈,吩咐道:“如果見到董卓,一刀咔嚓。算了,不要用刀,要彈彈到死。”
說完,我不再理會張遼茫然的神情,心頭也大鬆口氣,董卓那老兒萬萬想不到我已生殺機,只要董卓老兒死去,伊人紅瑾在東漢估計就沒有危險了,就算彈不死他,估計數以萬計的撩陰指下來,他也不能爲非作歹了。
人無心事一身輕,我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向張寶特意爲我準備的營帳,才掀牛皮帳,已有一股撲鼻的香味瀰漫,濃烈的讓人想起灑香水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那張三米五的大牀,伊人紅瑾斜臥牀榻,一臉嬌媚,春蔥般的柔荑輕託下頜,宛若星辰的雙眸噙著一層縹緲的水霧,看到我如狼的神情,她輕輕一笑,兩隻雪白的長腿有意無意地交叉了一下,但說出的話卻帶著濃濃的失落感:“你要去洛陽了?”我奇怪地看過去,古色古香的《龜譜》就在她玉藕的手腕處。
怪不得她以古代女人服飾打扮,原來是想讓我感受一次古代口味。
我點點頭,目光又在她豐滿之上游弋,走一步就走向幸福,所以我走得很慢,衆所周知,很多幸福都是在走向幸福時感受到的,這段距離並不長,正因爲不長才讓人感到可貴。
這套漢服是借來的,但豐腴的身姿借不來,精緻的面孔也借不來,百態媚生是女人的專利,但不是說每個女人都有。雲狀的髮髻橫插著一支翡翠玉簪,兩點輕擺在耳垂的明珠隨著高聳胸脯的跳動而微微顫動,眉目如畫,白晰的肌膚滲出點點春意,兩隻修長美腿的蜷縮更將女人的風情發揮到極致。
走近她,我才發現,掩蓋風情萬種的嬌軀竟是一襲近乎透明的真絲薄蟬。伊人紅瑾堅強地迎接著我肆無忌憚的目光,一副專業AV女郎也擺不出的妖冶牀頭美人圖,如絕世藝術,讓世界有一剎那的黯然失色。我小心地揭掉輕披的蟬翼,凝視了好久。伊人紅瑾緊緊咬著嘴脣,似乎知道我是在銘記,但她還是情難自禁地發出一聲讓我決堤的輕哼,打斷了男人面對36D身材的純淨思索……
——————PS:張遼不是在這裡遇到呂布的。狼軍——這個名字不是隨口胡來,呂布有個綽號:江湖獨狼。當然史上估計沒有狼軍一說,我覺得順口,用一下。
另外說一下本章及本章以後的幾個章節,發生的事可能與《三國》有些時間、地理上的偏差,但爲了串聯故事或者說快速進入《三國》諸人物的交鋒,不得已而如此。見諒下!
還有……給朵花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