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了很長一段時間,那對藍幽幽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
“唐周,前進。”我篤定吩咐道,同時向黑暗一伸手,把小瑾拉到身前,然後向右首那一條道狂奔,雖然覺得這樣對唐周不地道,但生死攸關,管個狗屁地道。
右首的甬道相對狹窄,速度自然就放慢下來,這時我忽然有種錯覺,懷疑手中牽的人不是伊人紅瑾。火把落地熄滅時,伊人紅瑾少說離我也有五步之遙,我在沒有向前跨一步的情況下就將她拉進懷裡,這、這有些不合常理。幸好,纖手的柔軟消除我心頭的疑惑,是同樣的冰涼與圓潤,有個詞叫如玉雕琢,在黑暗中尤爲真切。
懊惱的是,伊人紅瑾又要掙扎,另一隻小手使勁撕我胳膊,我壓低聲音道:“唐周不會看到的,你就不要添亂,牽著你的手我心裡踏實。”
伊人紅瑾離奇的焦急起來,開始向後移身子,大有不掙脫不罷休的架勢。我心裡奇怪,伊人紅瑾頂多跟我開開玩笑,當我採取強硬她就會變得溫順,現在無星無月無光,連我自己都不能看到她的臉,更不要說唐周,她實在沒有必要因一個“****”的無聊頭銜而如此貞烈啊?
“公子,你、你要幹什麼?”伊人紅瑾終於說話了,但所說的話卻讓我感到好笑,還叫我公子……哎,不對,伊人紅瑾的聲音跟平日有些不一樣?
“公、公子,你能放開我嗎?”
連著兩個“公子”叫得我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簡直心曠神怡,也就忘了多想伊人紅瑾聲音的異樣,還以爲是她初次稱呼我“公子”有些不自然,才導致音色的變化。我想還是小瑾想得周到,先用“公子”潤滑潤滑,日後再叫“相公”,也就不會太難爲情。這樣一想,我倒一下理解伊人紅瑾此時的貞烈觀,向外看看,不知唐周現在是死是活,如果他死掉,估計自己也不會活得太長,這也算是生死關頭,人類的憂傷情緒立刻發作,我一下想起自己的理想:一日三餐,直到八十歲,性生活不斷。
想到做到並不是我的風格,但強姦人更不是,可還不是不可逆轉地發生了。人有很多時刻都會莫名生出無限激情,有的激情造就了英雄楷模,而有的激情卻一腳踏入萬劫不復成爲人渣敗類。我兩手開始用力,試圖將美人兒拉進懷裡,然後好好施展一番上下齊手的yin猥十八摸。伊人紅瑾似乎忘記昨晚的配合,兩個人像是藉手腕在拔河,我立刻擺開陣勢,做了個簡單的馬步,因爲看不清黑暗甬道有些什麼,我也不敢使蠻力,怕某塊突出的巖石撞傷小瑾,只是用巧勁一點點拉。
伊人紅瑾顫聲道:“公、公子,你我無怨無仇,爲何……”話語未完,低低的嗚咽聲已柔轉百腸,如泣如訴,彷彿死了爹孃。我暗歎口氣,難道往事如魔,伊人紅瑾還不能原諒?
之火頓時熄滅,我緊握著她如玉皓腕,輕聲道:“許多錯誤都是一念而成……不要多想了,讓我用一生來彌補這個錯誤,懺悔也好贖罪也罷。”
伊人紅瑾沉默了半晌,忽然輕聲道:“公子,你說些什麼,我聽不懂耶!”
我倒是第一次無雜心地聆聽伊人紅瑾淑女般的談吐,嬌柔無邪,歡悅動心,尤其是故作生疏“公子公子”的叫喚,讓我心魂俱醉,頗有天籟之味。我擡頭望向黑暗中的身影,熄滅的火把又燃,唐周氣喘如牛地嘿嘿叫喚著,似乎在與什麼東西對決。
這點光不足以看清伊人紅瑾珠玉晶瑩的美貌,但近在咫尺的影綽身姿卻是依稀可見。我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然後伊人紅瑾忌憚地向後退了一步。我感到好笑,怎麼她像個孩子似的,難道在裝逼?應該是在裝,否則不會說什麼“我聽不懂耶”,我一邊拉伊人紅瑾向裡走一邊道:“你聽不懂沒有關係,我可以再說一遍,我會用一生時間來愛你護你……”
伊人紅瑾莫名奇妙地不安,安穩片刻的光滑的小手又開始掙扎,羞怯道:“人家已經有心上人啦,不要別人愛不要別人護。”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在看不到彼此面孔的情況下,這種羞澀之言彷彿能把人帶到幼時的純潔。
伊人紅瑾把我神秘的笑聲理解成了yin笑,膽怯道:“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放開我,好嗎?”我斷然道:“不好。”
伊人紅瑾怕怕地向後縮了下身子,這個細微動作讓我奇怪,隨即覺得眼前這人偏瘦,不敵伊人紅瑾波濤洶涌的豐滿,更讓我驚異的是,她雖爲女子聲音,卻身著一件男兒的青色長衫。
我腦袋急轉,這是個古墓,如果不是人的話就是鬼,張角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有別的人進來。可如果是……鬼,手指就應該是鋒利而枯瘦的,而此刻卻如春蔥般纖細……我立刻打了個突突,瞪大眼睛半天也看不到她的臉,便斷定這是伊人紅瑾在故意跟我開玩笑,都說女人脫衣穿衣得天獨厚方便風騷,以前不相信,現在深信不疑。
我立刻批評道:“你把胸綁那麼平幹嗎,真不懂事,鬆開些,散散熱走走風,雖然嫁雞隨雞身入東漢,但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不要理會唐周與張老三的話。”
“你——無恥。”伊人紅瑾又怒了,我心裡不得不肯定“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的正確性,來東漢短短光景,她竟融入東漢這個大大的容器,更被其潛移默化,有得封建思想。昨晚的大方消失遺盡,我不免擔憂今後的牀事,照她現在態度發展下去,日後肯定會讓我覺得是在“姦屍”。我心裡怒罵一聲,媽的。
“如果不是酒叔叔非要領著我來……我纔不會到這裡,還說什麼人中龍鳳,硬要將我許配……放手,我要讓酒叔叔看看,他心目中的龍鳳到底是何模樣。酒叔叔,他是個無恥的登徒子……放手……”
這是誰啊?我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身影,酒叔叔?難道是我師父煮酒?人中龍鳳?是說我嗎?許配?這小妞是煮酒給我物色來的?要成親?一連串的問號遍佈我腦海,我小心問道:“剛纔你怎麼會出現在我身邊?”
古典美女的優點就是包容,我的語氣一變換,她立刻變得含蓄,氣急舉止盡失,似乎稍威動怒就會影響婦道人家的形象,怯生生道:“酒叔叔要我出來指給你正確的路,怕觸動機關將你殺死,所以……”
“呵呵,生死之事何足掛齒……”我咧著嘴笑道:“剛纔你說酒叔叔許配……嘿嘿,是你許配給我嗎?”雖然看不到黑暗中的臉,但仍能感覺到女子臉紅了,侷促不安道:“我已經有心上人了……酒叔叔行事癲狂,是在跟我開玩笑……孫伯伯不能將酒叔叔奈何,只好任酒叔叔帶我出來,順便讓我看有無玉璽……”女子說話語無倫次,讓我傻笑不停的倒是煮酒及女子的輕柔嗓音。
“唉,剛纔你說孫伯伯,哪是什麼人?”
女子猶豫半晌,道:“孫堅。”看她難爲的樣子好像說個名字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孫堅?什麼人?我思考著,依女子剛纔所言,孫堅這個人好像名聲挺大,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問,同時暗罵自己不好好學習,害得現在孤陋寡聞。
“哪——你叫什麼?”
女子遲疑半晌,羞澀道:“女子的名諱是不能隨便告人的。”
我拍拍腦袋,心裡嘆息,封建思想害死人吶,知道個名字比得到伊人紅瑾的貞操都要難辦,“哪你姓什麼呢?”
女子忽然一跺腳,道:“哎呀,遭了,你那兩個同伴如果誤入左首地道可都得斃命。”
我大急:“你怎麼不早說……”同時向外猛衝,女子忽然停下腳步,尷尬了半天說:“公子,你能鬆開手嗎?”
我差點一頭撞死在牆,都什麼時候了,還關心這等小事,不理會她的無理請求,直直向外衝去。
返回三岔路口,唐周正氣喘如牛地與那雙幽幽藍眼睛對視著,竟倒黴地被張寶說中了,果真是一頭狼,還是母的,我眼尖地看到它腹部的六七個奶頭。血紅的舌頭套拉在外,身子前傾做攻擊狀。伊人紅瑾捉著火把,小腦袋一直轉動不停,看到我出現,立刻一臉憤怒,氣岔地罵道:“混蛋,我是看透你了,關鍵時刻竟自個兒逃跑。”
我有苦說不出,張開嘴巴正想解釋,忽然看到伊人紅瑾臉色幾度變換,先是迷惘,繼而驚異,最後成咬牙切齒狀,“楊抗挺,她是誰?”
我連頭都不敢回,乾笑道:“師父介紹的,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
“哪你還拉著她的手?”伊人紅瑾酸溜溜道。我說不是的,是師父硬要讓我拉著,說是避邪。我十分鬱悶自己腦子進水的謊言,不過看伊人紅瑾恍惚的相信,心頭不免竊喜,這時旁邊的女子忽然道:“姐姐,這位公子在胡說……”
我尷尬地甩著手,回頭狠狠瞪一眼這個純潔如紙的女子,什麼都亂說。回過頭,我猛地一呆,倒吸一口涼氣,掀動垂落肩頭的幾縷秀髮,襯著她如雪的肌膚,我震驚的不是那張稱得上天下第一的清秀臉龐,而是她的五官。我深深呼吸一口,擡手使勁向左眼打了一拳,然後瞪大眼睛,眼前的人沒有變,不是幻覺。我身子一晃,不能接受擺在眼前的現實,不知是命運的捉弄還是命運的慷慨,“小青……”我呆呆的盯著那雙清澈的眼,隨即發狂,兩手伸向她肩頭,撕心道:“難道你也被人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