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兄?難道是師父煮酒?
我疑惑地擰過身,一頂神秘的黑色斗篷,永生難忘的突兀大鼻子,滿是威嚴的臉孔,雙目精光閃爍,一步步走來,激動道:“徒弟……”
“師父……”
“你瘦了……”
“你老了……”
中年人結巴道:“酒、酒兄,你是不是眼花了,此人言語粗俗,舉止輕浮,一見小女就意圖不軌,端得是可惡之極,怎會是酒兄你的徒弟?”
煮酒哈哈一笑,道:“司徒有所不知,煮酒行事瘋癲無常,遊歷世間,俱找尋不到上骨奇才,本欲清心靜養,不料偶遇此子,正合我派反覆無常之性,加之此子風流像我當年,命犯桃花。”說著看了一眼伊人紅瑾,哼了一聲道:“如果某些人恪守婦道,我徒娶百八十來個老婆不在話下,但某些人不守婦道,害我徒兒始終爲情所困,哈哈哈,但就是如此,我徒仍能輕易討得萬人芳心。”煮酒忽然慨嘆一聲:“可惜吶,萬人芳心,他卻只能有寥寥三五個老婆。我感到遺憾。”
師父,我崇拜你!我一臉賊笑,暗在心中歡呼,三個老婆?這足夠了。
伊人紅瑾狠狠瞪向煮酒,罵道:“你爲老不尊,不知羞恥,他日定遭雷劈,不得好死。”
我咳嗽一聲,道:“小瑾,不要對師父無理。”
煮酒搖頭道:“無凡,無凡,師父不跟沒有素質的女子交流。自我救她以來,就沒有跟她說過話。徒弟,我有個想法要悄悄跟你說一下。”
沒有人能摸清我在想什麼,同樣,我也不能摸清煮酒在想什麼。他明明說悄悄跟我說,但卻毫不忌諱身邊有多少人,爽朗道:“師父勸你還是早些離開這個潑婦的好……”
“什麼你叫我潑婦?”伊人紅瑾抓一茶杯在手,用力向煮酒拋去。
煮酒伸手接過,繼續道:“只要你拋卻此人,師父保證天下女子都會向你拋出鏽球,就像師父當年一樣風流倜儻……”說著一臉回味,嘖嘖一番,道:“我想從你身上看看師父當年蕭灑時的情景。”
我偷偷看了一眼伊人紅瑾,她裝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眼睛卻在偷偷瞟我,我嚴肅道:“師父,溺水三千,徒弟只取一瓢飲。”
“很好,很好,一嫖yin,一嫖yin,有我當年的無恥風範。”
我是打心眼兒裡佩服,師父果然是師父,無恥的不留痕跡,無恥的一本正經,在場的除了我在無恥方面有所造詣外,其他人根本沒有免疫力,險得撲地而死。
伊人紅瑾氣得渾身無力,扶著牆壁坐上牙牀,那個討厭的中年文仕已經席地而坐,翻來覆去地撫摸著腰間的玉佩,估計是在靜心。
煮酒更是滿臉喜色,由衷道:“師父這雙眼果然沒有看錯人,今天傳授於你《龜譜》的要訣:重複無恥,百而不厭;反覆無常,六親不認。如果你將這兩點做好,必將天下無敵。”
一聽師父教我秘不外傳的功夫,我登時收斂嬉笑之態,虛心請教道:“師父,我能足夠無恥,但不能百而不厭,我可反覆無常,但不能六親不認。這是否會影響徒弟的修爲?”
煮酒瞪眼道:“當然影響了。”
“哪……這可如何是好?”想到師父說得天下無敵,我有些焦躁了。
煮酒若有所思半晌,嘆道:“不好意思,師父在修行中遇到了跟你一樣的瓶莖,到現在還沒有解決。日後,有時間咱們師徒二人共同研究無敵於天下的秘方。”
“師父,看到你我就看到了希望。”
“一樣,我還是第一次感到希望就在身邊。”
“原來跟男人在一起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深有同感,深有同感。”
伊人紅瑾嬌叱一聲,指著我,怒道:“楊抗挺,你閉嘴。”
煮酒不滿看了一眼伊人紅瑾,朝司徒道:“自古戰亂出英雄,戰亂風塵出烈女。英雄交給我了,烈女拜託你了。以後多帶你的女兒到這風花雪月的地方看看,鍛鍊她一下,最好把她鍛鍊著小桃紅那樣……自己殘花敗柳以後,就沒臉干涉我徒弟娶多少老婆了……”
我慌道:“師父,讓我來鍛鍊她吧!”
煮酒斷然道:“不行,你還得繼續歷練人生,什麼時候把《龜譜》掌握了,什麼時候才能跟她在一起。再說,她也是在歷練人生,徒弟的妻子要人上人,時間會見證一切的。”
我沮喪道:“師父,徒弟沒有小瑾在身邊吃不好睡不香……”
“嘿嘿嘿,這就對了,要得就是這種效果。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矣,必先苦其心志,勞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爲……這世間最痛苦的是什麼?最痛苦就是心愛的人在身邊,卻只能看,不能用,偏偏還有別人要用。你與這位姑娘應在最短時日各找姘頭一名,或N名,相互刺激對方……”
中年人目瞪口呆道:“酒兄,小女就不必了吧?”
煮酒歪著腦袋打量伊人紅瑾一番,道:“用不用是她的事,當然站在男人的立場肯定是不希望她……那個的,但她人性本騷,很難說。”
伊人紅瑾臉色鐵青,雙目噴火,卻又無能爲力,很快將所有的怒火打向了我。
我近乎木訥了,師父,你也太變態了吧?強逼徒弟的媳婦從娼,還用名言激勵?
“徒弟,你有何想法?”
我使勁搖頭道:“姘頭我不找,我只要小瑾。”
“混帳東西。”煮酒大怒,使勁將手中的茶杯摔倒在地,“一點都不像我。”
伊人紅瑾忽然冷冷一笑,道:“貌合神離。”
我和煮酒相視一眼,師徒二人嘿嘿yin笑,這丫頭的目光太毒了,一下就看透兩人的內心。
“尤其是那個爲老不尊的畜生,救我之時,拉拉手都臉紅了好幾天,哼,現在倒一副咄咄逼人之相。可笑,可笑。”
煮酒霸氣十足的男人味道頓失,荒唐地冒出驚慌,不安地看了伊人紅瑾一眼,乾笑道:“司徒,你這小女說話也太沒個分寸了,全無女人的痕跡。太囂張了。隨便吧,烈女是否成形我不管了,但英雄必須成功。”說著就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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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扯過煮酒,驚疑不定,良久,小心地指了指中年人,道:“司徒?”
煮酒畢竟是古代人,雖有大男子主義,但男女授受不親這些條條框框還是很在意的,這時尷尬異常,狠咬牙關,道:“鬆開手。”
我不去管煮酒瘋瘋癲癲的樣子,又問:“他是哪一個司徒?”
“王允。”
“王允?”我臉色大變,躬身撿起茶杯的碎片,飛奔過去,照準他的喉嚨就是兇狠地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