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靜靜立在空地,兩條體毛橫生的小短腿讓我心跳不已。他居然要使用“硬上”這等無法抗拒的方法?
“鏡子。”董卓兩手揉著肚皮,輕聲對丫環甲說。
董卓盯著銅鏡凝視半晌,道:“老夫帥吧?”自戀的語氣讓衆丫環面面相覷,最終選擇拼命點頭。
“比溫侯如何?”
我在牀底暗歎,這世上總有些荒誕之人,居然會問此愚蠢問題。董卓這句話弄得我對自己的長相也失去自信。衆丫環拼命忍著笑意,可能她們對我有暗暗的情意,所以對董卓說得很委婉,即不會激怒他也不會影響我的聲名,道:“大人比溫侯面目上多些男人氣。”
所謂的男人氣,不過是幾顆肉疙瘩而已。
董卓嘿嘿笑了幾聲,喃喃道:“老夫長得帥又能如何?唉,得不到小妾的心,長得帥有個屁用。”
我操,我差點咬斷舌頭。
“老夫我玩得不是女人,玩得是寂寞。”
我在牀底直髮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唉,寂寞的男人是該找個喜歡的女人收收花花心腸了。你們給我出去找幾支鮮豔的玫瑰。”
我一下變得茫然,衆丫環也茫然不知所以,但董卓的話不敢不聽,少頃玫瑰花呈來。董卓放在鼻端陶醉一聞,連聲說好。說過,他左右看看,忽然嘶啦一聲扯下丫環甲的一截衣袖。丫環甲以爲董卓又要行事,急忙配合地開始脫衣物。
董卓瞪眼罵道:“騷娘們兒,你要幹嗎?”
丫環甲怔住,半晌弱弱道:“奴婢以爲老爺要……”
“老夫要包玫瑰花。”董卓小心地將那截衣袖包在玫瑰花最外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懊惱道:“怎麼感覺不是很Lang漫?”董卓一邊讓丫環們穿衣,一邊盯著鮮豔的絲綢。好色男人有些事是無師自通的,董卓一眼瞟到他色彩斑斕的內褲,神色一動,然後一把從丫環手中奪過,往玫瑰花最底端一裹,遠遠一看,倒真有幾分非同尋常的Lang漫。
董卓大喜,將外衣穿好,深深呼吸一口,自語道:“老夫從未如此認真過。”
我心一個專心男人的角度看過去,唏噓不已,尤其是那條骯髒的內褲,隔著老遠仍有莫名的味道傳入鼻際。心裡也有一點佩服,強人,強人。
正在這時,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董卓回過頭,淡淡道:“誰?”
“司徒王允。”
“有事嗎?”
“聽說小女在丞相這裡,王允思女心切前來看看。”
董卓臉色驟然罩霜,冷聲道:“司徒可是想帶她離開。”
王允笑道:“丞相怎會這麼說。丞相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號稱一朵梨花壓海棠,人送綽號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玉面書生……”
“我是玉面書生?”董卓樂得睜起雙眼,急急將王允請了進來,同時將衆丫環趕了出去。
王允不慌不忙道:“如丞相如此美男子,就是呂溫侯也會自卑。”
董卓更是興奮的忘乎所以,指指裡室,嘿嘿道:“司徒小女就在裡側,額,她叫什麼,我聽溫侯說她叫小瑾,這個……我不喜歡與吾兒稱呼一人用同一名字……**的感覺不是很舒服。”
“貂蟬。”
“貂蟬好,貂蟬好。那個……她與吾兒是舊識嗎?”
王允使勁搖頭,道:“沒聽說過。”
董卓一拍桌子,哼道:“我猜就是吾兒試圖以此強行霸佔。真枉我對他如此厚愛。”
王允一臉驚恐道:“不是吧?溫侯居然敢打丞相女人的注意?這、這是大逆不道啊,丞相!”董卓陰下臉,靜默不語。
王允一臉焦躁,連連跺腳,咬牙道:“丞相,溫侯現在在哪裡,我這就去給他講述清他在做些什麼?如此忤逆之事,他怎麼能做出來?這、這簡直禽獸不如。”
王允幾句話說得董卓憂心忡忡,更觸動他心底怨念,痛罵我一番,還揚言要將“吾兒”砍殺,以儆效尤。王允看矛盾差不多,滿臉堆笑,又問:“溫侯在哪?”
董卓搖搖頭道不知道,王允表情忽然變得很古怪,低聲喃喃:“奇怪,他府邸不在,相府也不在,他能去哪裡呢?”董卓心情不好,低頭觸到手中玫瑰才染起一絲舒服之樣,擺了擺手讓王允下去。王允來此所做不過刺激董卓,如此事已完成,他當然要離開。只是在他起身之時,忽然想起什麼,輕咳了一聲,道:“丞相。”
“什麼事?”
“屬下有兩位最適合做貼身侍衛的人,不知丞相……”
董卓笑道:“我有八大金剛,不需要了。”
“奴才指得是保護小女,你也知道小女天香國色,如今時局不穩,就不說溫侯,就說別家陰人,有誰不打小女注意?而隨便指派兩個男人,誰能保證這些男人不衝動。屬下自萬千人才當中,尋覓多年,終於得兩絕對放心的侍衛。”
董卓一想,覺得也是,自己平日還要處理日常事務,總有一刻離開小瑾,當下點頭道:“帶進來。”
王允拍拍雙手,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久未見面的小周與小李,身著宦官衣物,齊齊向董卓做一恭敬之揖。董卓一下看出兩人身份,嘿嘿笑道:“還是司徒想得周到。”
我心裡納悶,隨即明白,兩人定是煮酒派來的,頓時生出一絲感激,表面上看似保護伊人紅瑾,實在是爲我提供方便。可能煮酒怕我不能控制情緒,破壞他大事,這纔出此上策,讓我需要的時候就來看看。
王允盯著鮮豔的玫瑰,兩眼突出,半晌感嘆道:“丞相如此,何嘗小女不從?”這句話就想是在提醒,董卓立刻滿臉歡笑,連聲道:“託司徒吉言,望神給我祝福吧!”說著對天默唸幾句求神之保佑之類的話。王允識大體,微微一笑,還特意向裡看了一眼,叫道:“小女,聽話。”
繼而又重重嘆息道:“不管小女心如何,王允也不管她心如何,只希望她有個光明的前途。孩子,愛情是虛的。”
我呸!我翻起白眼,明明是詭計,還怕小瑾誤解,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王允出去後,董卓斜著眼看小周與小李,兩人油腔滑調,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但面對董卓還是有點膽虛,聲音有點發顫:“大、大人,要我們進去給小瑾姑娘脫衣服嗎?”
董卓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展顏笑道:“不虧是伺候過皇帝的人,這麼懂規矩。”
小周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本書,神秘而猥瑣道:“這是我們逍遙船姑娘的法寶,今天獻給大人,希望能帶來空前的幸福。”
董卓接過看了一眼,便兩眼冒光,迅速地藏到懷裡,對小周的目光也格外敬重起來。這一切,小李看在心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粉紅色的小瓶子,“這是我們逍遙船姑娘的第二件法寶,還請大人笑訥。”
“逍遙散!”董卓動容道:“這可是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寶物。”
小周與小李同時道:“其實真正的法寶不只這些。”
董卓臉色大變,急忙起身,扶起兩人,恭敬道:“兩位高人還有什麼法寶?”
“郿塢。”
“郿塢?”董卓兩道眉毛皺成一個問號。
“逍遙船的實體。”
“什麼?”董卓眼睛瞪起,渾身顫抖,“逍遙船的實體?真的嗎這是?”董卓用力撕自己的臉,“老夫有生之年還能看一眼逍遙船的實體?”
我心頭也是一驚,難道郿塢這等產物是煮酒逍遙船的另一表現?不禁對煮酒萬般佩服。
小周與小李齊齊點頭,面目慎重,道:“這不是夢。”
董卓立刻請兩人上坐,令人端來好茶,細問“郿塢”的地點,兩人搖搖頭,道:“我們只提供方案,具體實行還需大人財力。”
“這個沒有問題。”董卓表態,同時取過竹簡讓兩人書寫方案。小周搖搖頭,從懷裡取出一張薄紙,“我們都已準備好。”
董卓接過,一目十行,到最後他整個人已經被突如其來的美事刺激到坐化狀態。可能那紙上還寫了些別的,因爲董卓從坐化狀態恢復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臉深情地捧起玫瑰走向裡室,輕輕在閉著門上輕敲,嘴裡一反往日地充滿柔情,“美人,第一枝玫瑰代表我對你的愛比山高比海深……”
肉麻的輻射力度足以充當毀天滅地的武器,小周與小李相視一眼,然後交流道:“酒神這招也忒毒辣了,受不了。”
捆綁裡側的伊人紅瑾忍不住一笑,帶著親切感的笑容倒像是面對我。我心裡有點不快,隱隱覺得如果董卓溫柔一點的話,倒真有可能將伊人紅瑾幹倒。這不是無中生有,男人跟女人一樣,而古代社會是一個適合男人生存的。女人即便有分飛之心,但在暴力面前,無奈,而這時,董卓居然失去了暴力,無疑給弱勢的女人一個機會?
董卓這一形象無疑違反東漢男人形象,根據我的瞭解,此種男人才是小瑾這種小女子的殺手。
“第九支玫瑰代表我過去對你的無禮……我能進去嗎?”
可能這幾句話撫去伊人紅瑾心頭的恐慌,竟荒謬地“嗯”了一聲。
董卓意外地保持著彬彬有禮之態,理理衣裝,然後極是有禮貌地推上緊閉的門,只聽一聲咯吱聲,那道肥胖的身軀閃入裡側,留給我的是重新閉合的門。
這一發生弄得我呆立當場,難道自己沒有穿越?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