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大喝一聲,飛身而過,罵道:“臭小子竟敢以下犯上,連我生平最後一友也欲殺害,當真該死。”伊人紅瑾滿臉焦躁,也是急急攔在王允身前,張開手臂,阻擋著我的攻擊。
我右手被煮酒緊緊拉住,抽不出身,但打架多年,深知人有兩隻手,哪一隻也能把他人打個半死的道理,迅速地使出左手對準王允狠命打出。
只聽啪地一聲,伊人紅瑾倒在地上,捂著眼睛,叫道:“楊抗挺,你這個混蛋,打壞我眼睛了。”我顧不得跟王允計較得失,飛身跪倒在伊人紅瑾面前,暗想糟了糟了,沒有把持反對意見的岳父打倒在地,倒把未來媳婦給打了一拳。
“妖孽!”煮酒忽然誇張一叫,繼而向後蹬蹬連跳三步。
我恐慌萬狀,忐忑地擡起頭,頓時呆若木雞。
“是不是把我打醜了?”伊人紅瑾被我的癡呆樣子嚇壞了,雙手捂臉,兩條修長的狠命地向我身上蹬來。
我捉住美腿,一動不動地盯著伊人紅瑾的臉孔。從一開始,伊人紅瑾給我的感覺就很驚豔,而現在在這驚豔中卻加入一份妖冶,尤其是她兩眼翕合輕擦眼淚的動作,兩隻眼睛莫名奇妙地變得一大一小,不對稱,但有神韻,更有一份不祥的妖魅之色。這種眼神一般被人稱爲,**。
“難道女人必須得經過毒打這一道程序,才能更漂亮?”煮酒驚異道。
伊人紅瑾憤怒地瞪著煮酒,顯然對這個瘋瘋癲癲的長者沒有好感,翻眼對我道:“楊抗挺,你是什麼意思?”
“哎喲!司徒兄,趕緊把眼睛閉上。太厲害,太厲害……”
我心頭也是驀地一震,伊人紅瑾這一翻眼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這一無意之眼足以讓天下女人黯然失色,更有萬道隱約的春意。
伊人紅瑾氣不打一處,撲地起身,狠狠戳了我一指,罵道:“打了我還色迷迷地想骯髒事……還有你那個狗屁師父,同樣的不正常。”
煮酒臉色大變,剛纔我刺殺王允,好不容易將他僵局破除,此時伊人紅瑾舊事重提,他老人家一張威嚴十足的面孔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咳嗽一聲,措著手不安道:“紅瑾姑娘,你可得憑良心講話……”後面的話沒有說,煮酒老臉已紅著豬肝色,吱唔道:“不說了,跟你說話我老害羞。”說著一把將我抓起,壓低聲音道:“此女被你打出媚骨,以師父相術判斷,這不是一個屬於你一人的女人,爲將這種意外降到最低程度,師父將要立刻打通你任督二脈,增加功力、體力、耐力等等讓她****的神力。”
我還沒有聽清他說了些什麼,煮酒已將我拎起,飛奔出門,不由分說便是脫掉我褲子,繼而兇殘地連連蹬了九九八十一腳,然後俯身一看,哈哈一笑,道:“腫了。”
我口吐白沫,連連昏厥九九八十一次,木訥地盯著煮酒如釋重負的瘋狂神情,他老人家歡悅溢於言表,彷彿腫脹永遠不會消退。我雙目無光,神色憔悴,呆呆地看著驚恐萬分的小李子與唐周,兩人蜷縮頂樓裡端,上下牙齒心驚膽戰地打著有韻律的節拍,爲防發出聲音,彼此把手指塞進對方的嘴中。
在煮酒的狂笑聲中,兩人的話依稀傳來:“小、小周子……幸虧咱們用得是刀……沒有遇到這位……這位惡人……”
“是啊……太可怕了。”
“嘿嘿嘿,紅瑾姑娘有得受嘍。”煮酒小心地向裡看了一眼,悄聲陰笑道。
我套拉著舌頭,無力看向煮酒,不知他所言何意,是指紅瑾姑娘活守寡有得受,還是別的什麼。當看到伊人紅瑾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我終於控制不住,流出了晶瑩的淚水,繼而想怒罵幾句,但煮酒那兇殘的八十一腳已將我身體的每一絲力氣打走,只能無力地表達:“你這狗屁師父,就知道折騰,你就瞎折騰,非把我折騰死不可。”
煮酒一臉茫然,奇道:“難道你不喜歡強大?”
強大?我面無表情地看著煮酒,連個痛苦的眼神也做不出。
“難道還想讓我蹬幾腳?”煮酒拍著腦袋,喃喃自語,“不是吧,徒弟你也太貪心了。”
還蹬?你想蹬死我呀!我使出吃奶的力氣罵道:“滾。”
煮酒不怒反喜,笑道:“很好,已經掌握了《龜譜》中最爲重要的——目無尊長。”
“我幹你老母。”
“太好了,無恥的最高境界就是敢面對師父還能坦蕩地說一句:幹你老母。”
我讓無數人抓狂,但煮酒讓我抓狂,我向伊人紅瑾投以“救命”的一瞥,現在只有她能把煮酒唬走。可能是光線昏暗之故,伊人紅瑾並沒有看到我遭遇了什麼,但我與煮酒的對話卻清晰落耳,哼道:“變態!”
我面無表情地重複道:“變態,太變態了!”
“一老一少兩個大男人躲在陰暗的角落鬼鬼祟祟,還說什麼折騰,強大,貪心,哼,以後你不要用我。”伊人紅瑾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有苦說不出,這不是用不用你的問題,而是我這個人還能不能用你的問題。
煮酒大皺眉頭,嘀咕了幾句:“忒沒修養。”然後暗暗給王允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把伊人紅瑾趕緊支走。王允暗暗搖頭,咬牙切齒地瞪著煮酒,顯然也在怪煮酒說話不分場合。煮酒一陣沒意思,大步走向王允,怪道:“你怎麼一點都不配合?”
王允盯著煮酒,一字字道:“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酒兄的朋友爲何一一離去,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煮酒不耐煩地一推王允,道:“快些與我到外面想個辦法。”
王允回頭對伊人紅瑾道:“小女,萬萬要小心提防。”說著看了我一眼,可能意識實在沒有提防必要,幸災樂禍的笑了幾聲。
兩人走後,伊人紅瑾回頭看了一眼蜷縮在角落的小李與小周,道:“你們還愣著幹嗎?”
兩人面面相覷半天,結巴道:“姑娘,可有何吩咐?”
伊人紅瑾輕哼一聲道:“我與姓楊的還有些家務事要處理,勞請兩位先行下去。”
唐周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嘀咕道:“楊大人成這副模樣,還能做家務事嗎?”
什麼叫做家務事?家務事就是在家裡女人務必做得事情,因爲伊人紅瑾來到東漢從未做過飯,家務事自然跟廚房扯不上關係,所以她臉紅了。
等天字號走廊的最後兩人也消失時,伊人紅瑾嬌顏寒霜,咬牙切齒地撲過,撕著我的耳朵,叫道:“你居然敢當著義父的面打我?”說著從旁取過一面鏡子,端詳一番,狠道:“你把我的眼睛打腫了。”
腫了?我拼命控制著自己的淚水,同樣是腫了,爲什麼把她襯得更儀態萬方婀娜多姿,而我卻是傷心欲絕肝腸俱斷。我木訥地擡起頭,無動於衷地看著她。
伊人紅瑾凝視片刻,露出喜色,滿臉笑意,捏著我的鼻子酸溜溜道:“說,除了小桃紅,你還有誰?”
我無力地伸出自己的雙手。
“哼。下流。”伊人紅瑾薄哼一聲,隨即羞澀地一笑,然後選擇了某種含蓄的表達,有意無意地用飽脹的酥胸展開攻勢。
“你變了。”良久,伊人紅瑾失落道。
我擡手向下指了指,無力道:“我確實變了。”
伊人紅瑾瞟了一眼,便滿臉通紅,嗔道:“壞人。”
我左右看看,取過燃火的香燭,輕聲道:“你看仔細再發評論。”
“啊,還要用蠟燭?”伊人紅瑾驚道,繼而一臉怒火。
我用手指著她,發抖道:“你、你……你這個**……”
伊人紅瑾狐疑不定,忌憚地盯著蠟燭,我心中苦嘆,這丫頭到這煙花之地不過幾日,怎地思想倒如此違反常理?當下將蠟燭吹滅,放到一邊,對她道:“從裡屋取顆夜明珠出來。”
伊人紅瑾顫聲道:“不、不要用珠子啦!”
日。我白眼一翻,頓時上氣不接下氣,快要被氣死了。伊人紅瑾還以爲我在裝蒜,小心地跑進房間,疑惑地打量我的每一個動作。到最後,她失去了耐心,取出一面銅鏡,擺了半天方向,對準月光照耀在我身上,凝神屏氣看了半晌,哇地一聲大叫,“以後我可怎麼辦?”
我欣慰地睜開雙目,盯著月光看了會兒,倍感蕭條,想違心地說句“遇到比我好的男人要珍惜”,但這種話實在不符合我的性格。
愛她,就要得到她。這是我的愛情觀。我的人生觀是,除了我誰敢愛她,我就乾死他妻女老小。
伊人紅瑾機械地喃喃著:“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我萬念俱灰,痛苦地一閉眼,下意識地念了一個名字:
……華陀。
“對對對,華陀。”伊人紅瑾喜極而泣。
“哼。”煮酒陰著臉走了進來,滿臉的苦大仇深,冷聲道:“你找華陀幹什麼?”
伊人紅瑾本想就事論罪,但這時的煮酒卻又披了一副王者的外衣,自有一股令人不可侵犯的霸氣,蠕動了兩下嘴脣,沒有說話。
“你這是不信任你師父我。”煮酒激動地用手敲著我的腦袋。
信任你?我看看被他摧殘不像樣的地方,哼哼兩聲,不置可否。煮酒勃然大怒,野蠻地將我拖至窗前,緩緩道:“欲成人上人,必吃苦中苦……師父當年也只跟一條鯊魚搏鬥過,現如今水下有無數條,嘿嘿……”
————————PS:貂蟬一隻眼大一隻眼小,本來想讓王允打的,但想了想,還是我打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