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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臣寸玉瑕瓋

過了幾日,聽說嘉貴妃生了病。皇后探視了幾次,也問了脈案,都道病並不重,但就是拖延著難好。皇后尋思著嘉貴妃也是跟著乾隆的老人兒了,素來頗得敬重,少不得把病情通報給乾隆,怕他擔心,又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皇上放心,雖然好得慢些,太醫都說不大要緊的。”乾隆點點頭,說:“你替朕多經心著些,新上來的貢品裡,有適合嘉妃吃的用的,朕事情忙時顧不著,你直接頒賜嘉妃就是。”

皇后點點頭,又道:“皇上還在爲西藏的事憂心麼?臣妾見皇上這幾日臉色都焦了。”

乾隆神色有些頹然,搖搖頭道:“珠爾默特那木扎勒有謀叛之意,傅清、拉布敦欲將其誅戮,以絕後患,原是不錯的打算。只是畢竟失算了他們背後的勢力,如今雖然叛亂已平,賊子伏法,然而朕的忠臣卻回不來了。”皇后見他談政事,便不敢插口,還是乾隆自己轉回了話題,雲淡風輕道:“朕剛剛得到的消息,履親王允祹歿了,單傳一個獨子又早殤,未及畢姻生子。朕尋思著,聖祖下面這一支,不合就這樣斷了宗嗣,恰好永珹大了,現在永璋未曾封爵,他也不宜獨封,不如讓永珹出嗣履親王一支,兼祧朕子,遞降襲爲郡王。”

皇后愣了好一會兒心裡才弄清了其間的關係:若論其間的“喜”,永珹越過哥哥,得以封王,承襲的又是較爲富有的履親王一支,自然是乾隆給他的好處;但若論其間的“悲”,則永珹出繼,雖說是兼祧,但只要乾隆不絕嗣,永珹就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對於自己厭惡的永璋和純妃,自然是打擊他們的一件事,但對於永珹本身,自己原本暗暗對他的栽培,也全部落了空。

皇后不知乾隆只是無意而爲,還是早就準備著一石三鳥,半晌才陪笑道:“皇上想的,自然是好的。”

乾隆道:“也算不上十足的好,永珹像他親孃,心思重,希望他不要胡思亂想纔好。”皇后以爲乾隆不過故意擺好話說,然而偷眼看過去,他臉上確有四五分的悵然之色。

兩人相對無言了好一會兒,皇后怕他拔腳離開,找著些無傷大雅的話題閒聊,乾隆只是微笑著傾聽,間或點一點頭,直到皇后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乾隆才道:“宮中事情繁冗,累了你了。冰兒這陣有沒有犯什麼大過?”

皇后心道:說了你寶貝女兒,你心裡又不痛快!陪笑道:“這陣天天正常去讀書,回來雖算不上貞靜,也還算安分。臣妾都是分內的事,談不上累。”

“令妃倒是個不怕麻煩的,說自己自冊封以來,也有了好幾個年頭,然而一直沒有懷娠,想養育冰兒,不定能沾沾福氣。”乾隆漫不經心說道。

皇后差點脫口而出:“福氣?晦氣罷了!”話到嘴邊拐了彎嚥了下去,只是笑著說:“冰兒自有可愛之處,不過性子別樣,令妃怕是弄不住她呢。”

乾隆道:“朕也弄不住她呢!何況令妃能比冰兒大上幾歲?不過冰兒是講江湖義氣的人,誰對她好,她肯兩肋插刀的。”皇后聽著這些話,連起來一琢磨就覺出不是味兒來了,勉強笑了笑道:“臣妾也是想著嚴是愛,鬆是害。”

乾隆不鹹不淡道:“你想得對的。”“呵呵”兩聲乾笑,弄得皇后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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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中秋,京裡淅淅瀝瀝下起陰冷小雨來。晚上,乾隆還在養心殿暖閣裡挑燈批閱奏摺,裡外服侍的宮女太監都拿捏著步子,生怕吵到他。

窗外傳來了“邦邦邦——託”的更聲,枯燥單調的木器敲擊聲震得人心悽悽。乾隆擱下硃筆,用手指捏捏鼻樑兩側的睛明穴,疲勞在鬆弛下來之後潮水般涌來,他長長地吁了口氣,瞟了瞟牆角的大自鳴鐘,都是亥正時分了。屋裡明亮,所以外面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清,玻璃窗上是雨水打溼的條路,近處的芭蕉竹子模模糊糊搖曳著,偶爾一兩點燈影在樹影間恍惚閃爍。遠處是細微得幾乎聽不見的雨聲,還有間或傳來的秋蟲的鳴叫,更顯得宮苑岑寂寧靜。

乾隆回到案前,細細地看完最後一本摺子,走筆寫了硃批,又皺起眉頭看看,突然眉頭一鬆,擲筆放鬆地伸展了一下身子,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大聲到:“來人!”

小太監如意哈腰疾步走進來聽候,乾隆道:“到承乾宮把五格格叫來。”

“這會兒?”如意看看乾隆。

乾隆有些不樂地橫了他一眼:“這會兒怎麼了?不能叫了?你管得倒寬!還不快去!”

如意雖是個機靈的,到御前時候還不長,自知失言,再也不敢多說,忙下去了。只一盞茶工夫,冰兒穿戴整齊來到殿裡,睡眼尚未全睜開,但神色安詳平靜,並不見不快之色。乾隆滿意地打量了一下冰兒,和聲道:“不要行禮了,找地方自己坐吧。”

冰兒“哦”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一邊的紫檀木椅子上,打個呵欠道:“這麼晚了,皇阿瑪還沒忙完?”

“知道爲君之難了吧!你以爲當皇上就像戲裡唱的:‘有事出班啓奏,無事捲簾退朝’?”乾隆調侃一句,臉上帶了笑。冰兒也就勢笑道:“我以前聽別人說皇帝,才叫有趣呢!”她清清嗓子,拿捏著腔調老聲老氣道:“當皇帝呀,那叫享福!天天都有白米飯吃,三五天就能吃頓肉,沒事做了就騎頭披紅掛綵的毛驢出去兜風,驢屁股後面的口袋裡裝的全是白麪饅頭,還有肉包子呢!什麼時候餓了就什麼時候拿出來吃。……”

乾隆被逗得笑了:“呵呵,真是好享福!有白米飯、肉包子吃倒還罷了,難得的是居然有可以騎驢出去兜風的痛快!朕也真想啊!”冰兒笑道:“那皇阿瑪再去哪裡巡幸好不好?”

乾隆道:“是你又想出去玩了吧?你以爲朕出巡就是出去散心去的?”他突然臉色凝重了一些:“大晚上叫你來,因爲突然想起海蘭察過兩天就要赴陝西上任了。朕突然又有些放心不下。”

冰兒道:“他聰明的,又那麼耐煩與人搭夥計,我瞧著也出不了大岔子。”

“吃了他一頓飯,嘴短了是麼?淨說他好話。”

冰兒笑道:“我是欠一頓飯是怎麼的?他去哪裡,又不關我的事,倒是他們小夫妻好容易在京裡團聚了,這會子又要分開。”乾隆欲打趣她一句,想到女兒畢竟大了,還是把話嚥了下去,正色道:“他這次去哪裡,關你的事。你願不願意爲朕辦件差事?”

冰兒立時精神了,原本那點慵慵的睡意也一掃而空:“怎麼,是讓我和海蘭察搭夥計去陝西麼?”見乾隆點點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我們倆?做什麼?難不難做?回來有賞嗎?”乾隆笑道:“喲呵,你這問題是一疊連串啊,朕可答不過來。”

冰兒正在興奮頭上,從椅子上跳起來膩到乾隆身邊:“皇阿瑪,你最好了!怪道大家都說你是聖君。”乾隆哼了一聲道:“你的小馬屁拍得人瘮得慌!還是少說爲妙。只不過因爲你在宮裡惹的是非太多,再不把你和皇后分開,兩個人就要打起來了,朕這裡千頭萬緒的事,實在抽不出時間處置你。自然不會只你們倆去,你就不怕流言蜚語麼?海蘭察是從三品的遊擊,你就搞身六七品的行頭給他噹噹戈什哈好了。再派兩個太監伺候。”

冰兒問:“葦兒可不可以去?”

乾隆笑道:“你問她願意不願意去!”

冰兒呆了呆,知道葦兒這謹小慎微的性格只怕別想叫她出頭露面的,眼珠子轉了幾圈,又小心翼翼問道:“其他人我用著不慣,能不能叫崔有正陪我去?”

“他?”乾隆收了笑,看看冰兒,冷冷笑道,“你別做夢了,就不說他是罰到甕山鍘草的,就是沒有受罰,這樣的下作東西,慣會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還不借你的名義在外頭翻了天?惹出事情來,是你擔著還是朕擔著?!再提他,你也莫去了!”

冰兒不敢再說,盤算著只有把這回差使辦好,或許求賞賜的時候,能夠求得乾隆放過崔有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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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冰兒前去養心殿請安,正逢乾隆召見大臣,不想太監卻傳出話來,叫冰兒在偏殿裡等候。素來請安若碰到皇帝處理政務,便以望門磕頭代替,沒有等候的道理。冰兒心知有事找自己,八成還是和海蘭察出去辦差的事,興奮得按捺不住。西暖閣在乾隆談政事的時候向來是關閉的,就連服侍的大太監都不許接近。冰兒瞧著四下裡沒有人,探頭探腦地湊過去,聽裡面的談話,卻聽見乾隆的聲音沉重中帶著憂鬱,不由暗自心驚。

“張衡臣也七十多歲的人了,雖說沒有大功,但是侍奉皇祖、皇考和朕三代君主,又是謙恭溫良,也頗憂讒畏譏。一旦逝去,朕心裡還真不是個滋味兒。”

一片沉默。接著傳出傅恆探試的聲音:“人死如燈滅,皇上也不必太過難受。張衡臣地下有知,也不願皇上傷心。皇上聖眷優渥,也算不負了。”

這下連乾隆都沉默了。冰兒久在宮闈,對中樞官場也略知一二,卻有些捉摸不透:張廷玉聖眷優渥是不錯,卻是在康、雍年間,乾隆朝他和鄂爾泰黨爭不休,勢同水火。乾隆兩邊打擊、冷靜駕馭,又簡拔一批新人。張廷玉和鄂爾泰其實是鷸蚌相爭。自鄂爾泰去世,張廷玉年老固執,屢屢觸了乾隆的黴頭,先是因配享太廟事遭史貽直彈劾,他急急面聖辯白,雖保住配享,卻被乾隆賜詩,微言責備;接著張廷玉讓兒子代自己謝恩,又被乾隆挑禮,學生汪由敦好心泄漏消息給他,惹得乾隆大發雷霆,將張廷玉削去伯爵致休;張廷玉歸心似箭,乾隆又怪他無情無義,竟然把清代配享大臣事蹟列成單子發給他,讓他自己說是否應配享,逼張廷玉含羞辭配享;回鄉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張廷玉的親家朱荃出事,又牽連張廷玉被罰銀、追交御賜官物、查抄在京住宅,連著“張黨”中的樑詩正、汪由敦受罰……總之是三天一飭,五天一責,雞蛋縫裡挑骨頭,弄得七老八十的張廷玉滿身晦氣。如今喪報至京,乾隆又何來惺惺相惜之態?傅恆又何謂“聖眷優渥”?

冰兒不懂,乾隆卻知道傅恆是反語譎諫,委婉地要求自己寬容張廷玉。他沉吟了一會兒,覺得人既已死,不如索性大方一點,便肯定地說:“雖然張衡臣是自己請罷配享,但朕想,先帝遺命準衡臣配享,子三年不改父道,朕也不是出爾反爾的人。配享之份仍然給他,伯爵、太子太傅的職銜也恢復,祭葬如儀。……還有張衡臣的諡號,朕想他敦厚和睦又恭敬謙慎,就用‘文和’吧。”

裡面,傅恆鬆了口氣,乾隆卻觸動了什麼情腸,擡頭望著殿頂的藻井出神,語氣遲緩得像在夢中一般:“……他還真去了?噩耗傳來時,朕都不以爲是真的……他還是朕的師傅啊,那時候教朕爲君做人的道理,譬喻說理都是叫朕心服口服的……參贊十多年,也是朕多苛責於他,想他成就一世完臣,誰想也……”他是動了真感情,眼睛裡都有點溼溼的,回頭對傅恆苦苦一笑:“誰想得到呢?就像蘇子瞻詞裡說的‘人生如夢’,真就有那許多不可思議啊!”

外面的冰兒回過神來,傅恆已經告退出來,他見冰兒,眉棱微微一挑,便平復了這絲毫的驚疑,溫和地一笑見了禮,也不多說什麼便匆匆而去。

冰兒躡手躡腳準備退回去,裡面傳來乾隆帶著些嚴厲的聲音:“在那裡探頭探腦做什麼!滾進來。”冰兒吐了吐舌頭,換了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進去請了安,見乾隆擺出一副峻色,只好收了笑容,卻收不住笑意,只不過自覺地跪在條炕前的跪墊上沒有上竄下跳。

乾隆小口呷著明黃鬥彩官窯蓋碗裡的茶似乎在沉思什麼,冰兒覺得膝蓋跪得有些痠麻,微微挪了挪,聽見外面奏事處的太監捧來請見官員的綠頭牌子。乾隆放下蓋碗,點點其中一支,上書“延綏鎮標下游擊海蘭察”,奏事處太監得了令,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冰兒笑嘻嘻問道:“延綏鎮在哪裡?我這次和海蘭察去哪裡?”

乾隆白了她一眼:“山川地輿圖天天擺在上書房,你何時用過心瞧一瞧?”但還是回答道:“去的是陝西延安府直隸鄜州 。”

冰兒翻了翻眼睛,還是沒有概念,不過問道:“可是‘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的那個鄜州?(1)”

乾隆頗爲詫異,卻沒有讚揚,問:“你四書還在半吊子,史書又通了幾本?倒在看詩詞?”

“沒有,紀師傅講隋唐,安史之亂自然涉及到杜子美。”

乾隆隨口道:“嗯,學到宋史還知道鄜州還是‘直搗黃龍’的地方。”

冰兒來了興趣,問道:“那又是什麼故事?”

乾隆已經覺出自己話中的不妥,沒有回答,反倒問:“紀昀給你講宋金史,說了什麼沒?”冰兒搖搖頭,乾隆不再追問,先朝舊事,卻也隱隱有些關礙,不宜涉及。正好此時門口稟來海蘭察候見,乾隆點點頭吩咐通傳,對冰兒道:“你仔細,若說什麼不當說的傻話出來,你就甭去鄜州了。”

作者有話要說:  (1)地理概念不是很清,加之沒有實地去過,除度娘上得來外,主觀猜測佔大部分。後文涉及鄜州地理,若有失誤請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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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劇透,鄜州將有要人出場。

往後的小悲催,小狗血就靠這個神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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