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苦苦思索徐婉冰存在的記憶的時候,前方傳來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道白光閃耀,那是白無常所在的方向。
我心道不好,轉身對七師兄說道,茅山的七個人還有小悅悅和二師兄就在你們之前去過的陣法附近,你們好好找,一定能找到,我去幫白無常。
說完這話,我向著白無常的方向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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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趕到,我就看到無塵之地的結界崩塌,空間像玻璃碎片一樣碎裂,白無常從充滿了煙霧的空間裡倒飛出來。
我趕緊上前接住他。
但他卻是從我身上橫穿而過,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怎麼他能接住我,我就不能接住他?
他穿過我的身體的時候,有一樣東西落在了我懷裡。
我拿起來一看,竟是小吉。
銷煙散去,我發現沒有路然輕的蹤跡。
而夜叉號,就在我前方不遠處,那裡是之前路然輕的位置。
我回頭看了一眼白無常,猶豫著是去撿夜叉還是先檢查白無常有沒有事。
他輕飄飄地落到地上,但卻是身形恍惚,臉色極爲痛苦。
似乎受了重傷。
看到我抱著小吉,他顫抖地指著我後方,說:“快,快去拿夜叉。”
好的,多謝你幫我決定。
我立馬轉身,卻在這時,憑空出現一襲白影。
低空掠過,撿走了夜叉。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消失了半天的徐婉冰。
夜叉在她手中。
我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是自己人拿到的。
她拿著夜叉,也不看我,而是自己在一邊端詳。
我還在想她這是要在幹嘛,不會也想控制殭屍吧?
不過說起來,她現在的樣子,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大家都是受到重創,一副狼狽樣,就算是我能力覺醒之後身體恢復,但我身上也是一樣的泥濘不堪,跟一個幾年沒洗澡的乞丐沒啥區別。
而徐婉冰不一樣,在無塵之地清掃而空的場地中,她長髮飄揚,衣裳整潔,纖塵不染,持劍而立,宛如仙人。
雖然不知道她剛纔在還是不在山上,但我可以確定一點,她沒有參與戰鬥。
那她幹什麼去了?
我假意向她伸出手,笑道,徐師姐,那夜叉是我結義姐姐石秋虹的遺物,能否把它還給我,斯人已逝,我當留個念想。
她擡起頭翻了個白眼,冷淡地回道:“不給?!?
臥槽,爲什麼?我們不是一邊的麼,爲什麼你不給我?
她猶豫了一下,說:“這是我撿到的,就是我的?!?
Excuse me?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搶東西?
她也不答。
看到她這樣,我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我也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但我現在是真的沒心情跟她慢慢討論。
本來她年齡比我大,要教訓她也應該是大師兄來。
而我實在是被這一場大戰把僅存的耐心都消磨掉了,所以我不想跟她廢話。
直接動手。
我對她說,既然如此,依你的邏輯,只要我從你手裡搶過來,這個東西就是我的了,那我就
不客氣了。
她把夜叉往包裡一裝,提劍對著我。
看來她這是鐵了心的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變成這樣的。
“來吧,小屁孩,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斤兩?!?
激將我?想都別想,我雖然沒耐心跟你磨嘴皮,但不代表我就會無腦上。
我再次確認了一遍在她旁邊沒有其他人,她身上也沒有別的武器,以及我回想了一下之前對她的認知。
我記得我好像知道她的命門,似乎是胸?
今天要耍一把流氓了。
我縱身一躍,從正面衝向徐婉冰,我本以爲她會提劍來迎。
不料她左手上卻憑空出現五張符,在她手中燃成五朵指花。
在我把注意力放在劍上的時候,她燃燒著的左手一掌拍向我。
她右手被我抓住,左手打在我胸前,這也是我故意賣的一個破綻。
因爲只要她雙手齊出,我再出後手重拳,目標就是她的胸口,她來不及回防,我就算成了。
當我的拳頭就要打在她胸口的時候,她突然彎腰縮胸,將將避開我的拳頭,我手沒那麼長。
本該還能更長,但我的身體已經被她的左手擋住,應該是被她的火焰擋住。
她的手不可能比我的更長,但是她在快要接觸到金光的時候,五個手指頭上的火焰像五發子彈一樣,脫手而出,重重地打在金光上。
把我打得倒退幾步,我也放開了抓住她握劍的手。
緊接著長劍揮舞,金光能擋法術攻擊,卻不能擋這種實質的物理攻擊。
我只得左右躲閃,伺機奪劍。
表面看起來跟她有來有往,她除了第一次用符火攻擊到我之後,再也沒有碰到過我,而我也一樣。
但在我心裡卻是萬分無奈。
我明明知道她的命門就在前胸,但沒想到她劍法如此高明,我竟然是突破不了,看著那胸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打不到。
這種感覺,著實難受。
我還是太弱了。
突然聽到一聲破風聲,我立刻警覺,有人偷襲我。
媽噠還有別人?這到底是有多少人隱而不發啊。
此時的我身體反應已經快了很多,在我感應到有人偷襲的時候,我的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
那風聲在我右側後方,而徐婉冰以劍招封了我向左的退路,如果我向左,能躲掉右側的偷襲,卻是正好進入徐婉冰的後招範圍中,勢必會被她強行打一套。
賭的就是金光護體。
我直接旋轉著躲開徐婉冰的劍,向著她懷裡衝了過去,她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做,慌亂中來不及收劍,只是在一掌打在我胸前。
我藉著她的一掌之力,又在地上用力一點,向後倒飛出去。
堪堪躲開了右側那人的攻擊。
我賭的就是徐婉冰力量不強,就算打在我身上,我也不會太傷。
只聽得身下那人咦的一聲,我落到了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
白無常立刻出現在我身邊,因爲那個偷襲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路然輕。
白無常一出現,路然輕也不再動手。
他告訴我,他以骨棒爲媒,無塵之地爲界,對
路然輕使了一個幻術,本來是成功制住了路然輕,但卻在關鍵時刻遭到了徐婉冰偷襲,導致路然輕驚醒。
路然輕本體是殭屍,五感不靈,要讓她中幻術非常之難,外界的任何一點刺激都有可能讓她醒來,所以之前纔不讓我離他太近。
但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徐婉冰,導致他前功盡棄,不得已跟路然輕正面剛。
最後從路然輕手裡搶到了小吉,卻也被他擊中,負傷。
但是我就不懂了,路然輕跟徐婉冰是怎麼扯到一起的。
徐婉冰一見路然輕出現,收了劍上前扶住她,柔聲道:“路然你沒事吧?”
路然輕搖了搖頭,說白無常受的傷比他重多了。
她看著我,又一次向我伸出了手,道:“拿來吧小子,現在連謝必安這死鬼老頭也保不了你了,你乖乖交出來,我放你們走。”
我正在猶豫要怎麼回覆她,徐婉冰突然發話了。
她一把抓住路然輕的手,喊道:“你收手吧路然,夜叉在我手裡,你把這幾百殭屍帶回去,一樣能有金毛吼,你又何苦還要搶他的,收手吧……”
路然輕用力甩開她,冷漠地回道:“哼,收手?不可能,你以爲我還收得了手麼?你以爲他會讓我離開麼?”
說著他望向我,吼道:“小子,你會讓我離開麼?”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然而我根本沒懂這兩人怎麼回事,窩裡鬥?
路然輕繼續說,有兩隻總比只有一隻好,何況她已經回不了頭了,從千年前那次大亂開始,他就回不了頭了。
我又情不自禁地問他,你到底要金毛吼做什麼?
而且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的是,李賀明明說金毛吼舉世獨一,若出第二隻一定會跟第一隻有生死之爭。
但路然輕卻是一直在強調她能同時享有兩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然輕沒理我,反而是白無常大聲說了一句:“他要報仇?!?
此言一出,路然輕愣了。
報仇二字,似乎勾起他對往事的無盡回憶。
她突然跪在地上痛哭道:“謝必安你騙我?。?!你明明是我的好朋友,你居然用他來騙我!你怎麼可以騙我,怎麼可以……”
徐婉冰立刻跪在她身邊,抱住她,同樣的淚流滿面。
我也只能一臉懵逼地看著白無常。
喂,大哥,大仙,你惹的鍋,你不打算給我這個圍觀羣衆解釋一下嗎?
我問他到底他們說的那個“他”是誰,之前白無常說了一句“他還在”就讓路然輕中幻術,而現在又是一句“他要報仇”讓路然輕痛哭。
而且路然輕居然跟白無常是好朋友?這還真的是顛覆了我的的認知,我以爲她就是一隻狼子野心的惡鬼呢!
難道說路然輕有一個仇家,要找她報仇,而這個仇家很強,連強到這個地步的路然輕都搞不定,所以她要借石家的力量,還要養出一隻金毛吼?
白無常一臉疲憊地看著路然輕。
而我正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大神你說話??!
不知道爲什麼,從剛纔路然輕跪在地上開始哭的那一瞬間,我在心裡真正地認同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女人。
我覺得她不再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