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好臉，正想跟李滲涵解釋。
院子外面走進來了一個老人，看上去年齡跟大巫師差不多，穿著卻是不同，畢竟一個是傣族，一個是苗族。
但也是一樣的瘦削，一樣的黑。
老人家看到我們三個，先是一愣，然後又很開心地笑了，放下背蔞，走到李滲涵面前，用苗族的話跟李滲涵說著什麼，很高興的樣子。
看著他們這樣，我猜應該是爺倆敘舊的話吧，反正我也聽不懂，何況我也沒心情聽。
李滲涵突然說了一句我能聽懂的，“爺爺，你跟我講漢話吧，不然他們聽不懂。”
老爺爺又呵呵笑著，然後講了漢話，當他一開口，我就知道用處不大，因爲他的漢話也是方言，我基本能聽懂，但小悅悅就還是懵逼的。
現在輪到我給他當翻譯了。
李滲涵向老爺爺介紹了我們倆，說我是三哥，李滲涵是四哥，還有個大哥和二姐。
老爺子也發現了小悅悅聽不懂他說話，於是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你是小涵的三哥，不錯不錯，昨晚睡得可好，到了我們這鄉村的地方，可還習慣嗎？”
我心裡一驚，頭了開始冒汗了，沒想到還是來了。
李滲涵接過話，說我昨晚睡的是他姐姐的房間，他還問爲什麼要在姐姐的房間裡薰藥。
老爺子聽了這話，雙目圓睜，快步走向李文鵑的房間，我急忙過去攔著。
爺爺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滲涵也覺得我不對勁，問我道：“三哥，怎麼回事，難道我姐在裡面？”
老爺爺生氣地一把把我推開，然後打開門，李文鵑還沒醒，還在牀上睡著的，但她的衣服都散亂地扔在牀邊的木凳上，明眼人都能猜到她應該是不著寸縷的。
看到這一幕，老爺爺轉過身來，擡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又給了李滲涵一巴掌。
他指著李滲涵罵道：“兩個孽障，你居然夥同外人糟蹋你姐姐，那是你親姐姐啊，你怎麼幹得出來啊你……
李滲涵捂著臉，吃驚地看著我，老爺爺還在罵，讓我們滾。
余光中我看到李文鵑也醒了，她正好可以看到我，我也在看著她，很奇怪的是她很平靜，非常的平靜。
她應該是聽到了老爺爺說的話了，也不可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麼狀態，但是她仍然很平靜。
李滲涵突然衝過來，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拉到一邊，衝我怒吼著，“程長夏，你到底幹了什麼？”
我不敢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他打了我一拳，指著我罵，“我叫你三哥，你就這麼對我，我說爲什麼小吉叫了那麼久你沒反應，原來你特麼在幹這種下作的事……”
他衝上來還想再打，卻被李文鵑叫住了。
“夠了。”
李文鵑穿著睡衣出現在門口，老爺爺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李滲涵看著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拳頭高舉著，也沒有放下。
李文鵑向我一指，“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李滲涵還拉著我的衣領不放開，他怒視著我，但又似乎有點怕他姐姐
，最終在李文鵑的注視下，他還是放開了手。
我再次走進李文鵑的房間，又聞到了那股花香，不過沒有昨晚那麼濃了。
李文鵑坐在牀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我也不敢說話，我可以確定的是她昨晚喝多了，但我不確定她記得多少，因爲我自己是真的記不得太多。
“我弟弟不知道我回家了……”
我點點頭，表示我知道，我又趕緊解釋，我昨晚被你這藥給迷倒了，我神志不清，我……
“不用解釋了，這香妃蠱，我比你清楚，這是爺爺特地爲我配的，用來治我的頭痛癥，但是它也有一個副作用就是，正常人聞到就會中毒，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我還是隻能點點。
李文鵑說她也是昨天到的家，只不過剛到家，就被閨蜜拉著去聚會了，山裡人愛喝酒，還是自家釀的土酒，勁大。也是因爲村子並不大，所以都沒有留宿別人家的習慣，十二點了她才撐著回到自己家裡。
因爲對自己房間的熟悉，她沒有開燈，脫了衣服就上牀了，沒有發現小吉，也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牀上多了個人。
於是，後面發生的事，都不在我們掌控之中。
她突然拿出一部手機，丟到我手上，我一臉窘迫，那是我的手機，之前忘記收拾了。
“忘記這件事吧，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我會去給他們解釋的，你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
於是我在她房間裡等著，她出去給李滲涵和老爺爺解釋。
一個人在房間裡我就在想，這個女的到底經歷過什麼，她的態度這麼冷靜，冷靜到讓我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這是個有故事，而且很可怕的女生，但似乎長得也挺好看的。
過了沒多久，她打開門，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李滲涵也不那麼憤怒了，老爺子坐在大堂中間的凳子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看起來也沒那麼生氣了。
李文鵑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我猜不到，也不敢問，小悅悅這個懵逼貨肯定也聽不懂他們一家人之間講的話，總之這件事，大概就是一個迷了。
李滲涵領著我來到老爺子面前，說他出去之後，最大的收穫就是在我的幫助下，和一隻鬼訂了血契，還修煉了陰陽之門。
接著他帶上面具就把莫山召喚過來了，可是很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當莫山出現的時候，老爺爺沒看到莫山，李文鵑卻驚訝地叫出了聲。
我們都看著她，她沒說什麼，老爺爺卻從她的反應看出了李滲涵確實召喚了一個鬼出來。
讓我感到驚奇的，還是老爺爺看不到鬼這件事，他明明是巫師，如果他也有鬼的傳承，那他應該能看到纔對。
李滲涵解釋說爺爺雖然是巫師，但是沒有傳承，苗疆的大巫師並不是爺爺，爺爺跟他一樣，肉眼看不到鬼，要藉助面具才能看到，不過爺爺的面具就是他現在戴的這個。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摘下面具給爺爺，我覺得他有點怕他把面具還給爺爺了，爺爺就會不還給他，畢竟他是離家出走的，爺爺還是希望他能留在家裡。
我讓莫山幻出半實體，莫山也
清楚李滲涵第一次召喚他就是爲了裝比，所以他也十分配合。
半實體的莫山，讓老爺爺有點不屑，畢竟莫山的外形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哪怕長得很壯，也還是小。
莫山也不說什麼，陪李滲涵裝完比，他還要回去教冷瑩練拳呢。
突然他走到李文鵑身邊，上下打量了一遍李文鵑，轉過身一臉嚴肅地對我說：“老三，她身上爲什麼會有你的氣息？”
臥槽，這特麼真尷尬，你能不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嗎？
老爺爺和李滲涵面子有點掛不住的樣子，我趕緊擺擺手對他說，你快問問老五有沒有事，要是沒什麼事你還是快回去，早點把冷瑩教完，早點跟我們一起行走江湖啊……
莫山卻搖搖頭，說：“不是這個，因爲她身上有你的氣息，所以一開始我沒有察覺到，我估計你跟老四也沒有察覺到，她身上有鬼氣……”
什麼？
莫山一言出，驚到了四個人，小悅悅聽不懂方言，老爺子聽不懂普通話。
小悅悅趕緊來到李文鵑身邊，李文鵑卻看著莫山，問他什麼意思。
莫山說在李文鵑身上，有一絲鬼氣，但是因爲她跟我接觸過，而且是很親密的接觸，所以在她體內同樣有我的氣息，我的氣息純淨，把那絲鬼氣蓋住了，所以他沒有在第一絲時間發現。
但是，這絲鬼氣他覺得很熟悉，是他認識的鬼。
我們已經完全把老爺爺丟在一邊，自顧著討論起來了。
小悅悅說：“你認識的鬼？可是你認識的不都是惡鬼嗎？難道說她惹上了惡鬼？”
莫山不言，轉向我問道：“老三，你還是把昨天晚上的事說一下吧，我不相信如果有鬼你會發現不了……”
說著我陷入了沉思，我想起來了。
昨天晚上，我確實發現了兩點紫光，但我沒在意，我以爲那是個夢，而且一般的鬼，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我的靈魂力量已經覺醒，我現在比以前更強大，一般的鬼敢近我身，是會被金光所傷的。
金光……
小吉……
天哪！昨天晚上真的有鬼。
李滲涵也不再糾結我跟李文鵑上牀的事，而是說了他的感受，“昨天夜裡，我被小吉驚醒了兩次，中間隔了有十幾分鍾，第一次應該是我姐回來，她當時喝醉了，醉酒狀態下聽到聲音都很小，所以小吉的聲音被她忽略也很正常。”
“又過了十幾分鍾，我又聽到了第二次，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兇，不過它也只是叫了幾聲就沒叫了。”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隻鬼想害我們，因爲我身上有金光護體，所以他想害我是不可能的，只能害李文鵑。他碰到了李文鵑，卻被小吉攻擊，然後跑掉了，或者是被小吉吃掉了。
說到這，大家都齊刷刷地看著小吉，它還是那麼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而且它吃鬼是我們見過的，根本不留痕跡，到底有沒有被吃還沒法下定論。
莫山說不能可能被吃，小吉有多強，他不知道，但小吉想吃他，沒那容易，他自信就算打不過，跑總是能跑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一隻惡鬼盯上我們了，他一定會再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