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即使李滲涵把所有事情都坦白了,小悅悅也爲他作證,莫山也說感覺他是真的,但我還是覺得他不可信。
可大家都信了,我還能說什麼,我就算有疑問,也只有憋著。
小悅悅的意思是,李滲涵可以跟我們一起走,而血契的事,等這件事處理完了,莫山要趕回來教冷瑩拳術,那時候再說。
李滲涵也表示,自己的陰陽之門必須在莫山的協助下才能修成,反正現在也弄不成,等幾天也沒關係,只求莫山不要跑掉了就行。
結拜的事情告一段落,莫山和薛珊要留下給所有老師託夢,讓我們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走。
李滲涵說不行,我們該走了,立刻就得走。
因爲譚加加已經來了。
就像是響應李滲涵說的話一樣,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正是譚加加。
李滲涵開了外放,所以我們都能聽到譚加加在電話裡說了什麼。
她問李滲涵是不是已經把我和小悅悅控制住了,她已經到了昆明,正在李滲涵的店外,但是店裡沒人,問李滲涵在哪,她要立刻趕過來與他會合。
李滲涵謊稱正在外面上網,馬上就回去,讓她就在門口不要動。
掛了電話,李滲涵一臉得意的說,“現在是不是立馬就得走了,這小姑奶奶可不好惹,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幾隻殭屍跟著她,我這次背叛她,跟了你們,我的下場也會很慘的?!?
可是現在是晚上啊,我們怎麼走,去哪裡?
“西雙版納?!?
怎麼去啊,昆明到西雙版納也有幾百裡地,現在又沒有車,我們暈過去嗎……
李滲涵笑著說他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學校外面有一輛車,我們隨時可以走人。
看著他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我問他車哪來的,他笑著說租的,用的是我錢包裡的現金。
這我就不樂意了,特麼剛剛我還在納悶,如果小偷是他找的,那我拿到錢包的時候裡面不應該沒有錢纔對,敢情被他用了。
“還有你的身份證複印件,駕照複印件,租金是一天一百,你錢包裡就五百塊,所以租了五天,老闆認識我,所以沒收押金。今天的話不算,從明天早上六點開始,五天後,不回來交車,你就要被警方通緝了……”
那我們也得先回旅館拿一下東西啊,李滲涵卻說不用了,他中午就已經幫我們退房了,東西由前臺的姐姐拿出來,已經在車上放著呢。
我特麼,我還能說什麼,還不快走……
這年頭五百塊可以租一輛比亞迪,不過只有五天,這也太操蛋了,我又不認路,而且他哪來的自信認爲我們可以四天搞定,然後花半天趕回來麼。
小悅悅給薛珊和莫山交代了一下,讓他們處理完這邊的事,立即趕上我們。
莫山說他認路,他帶著薛珊會很快趕上我們,畢竟是鬼,日行千里沒問題。
於是我們就踏了前往西雙版納的旅程。
我開著導航就是一路狂彪,速度八十邁,李滲涵說我們必須三點前出高速,現在已經快九點半了,速度還要再快
才行。
媽個雞,我不是老司機啊,最多九十,這已經是我能掌控的速度了,超了一百,會出事的。
在車上李滲涵的電話一個勁的響,全是譚加加的,她恐怕已經知道了李滲涵放了她鴿子,不過萬幸的是她不知道我們要到西雙版納,就算是要查,也得花點時間,反正她暫時是追不到我們。
從昆明出來,先到玉溪,再之後是元江,墨江,普洱,最後總算是在夜裡三點進了西雙版納境內,也趕上了高速封路的時間。
出了高速,我才把速度放慢,讓小悅悅聯繫大師兄,可是他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有迴應。
“怎麼了?”
“大師兄他們恐怕遇到麻煩了,大師兄的很警覺,就算是睡覺,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也會立刻驚醒,不可能會連續十幾個電話他都不接。”
小悅很擔心,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雲南多部落,有部落也有巫師,巫師羣體中,也有自己的分級,小的是寨,大的是勐。
一寨有一個巫師,十幾個寨子歸爲一勐,出一個大巫師。寨子裡的巫師,在當地就是相當於一個決策者,無論村裡有大小事務,難以決斷的時候,會來請教巫師。
巫師就會根據自己祭祀得到的啓示,爲人們解惑,有時候巫師也擔任醫生的角色,救人性命。
寨裡的巫師有傳承,但並不需要得到大巫師的同意,但卻需要聽從大巫師的指令,到了今天,有些地方已經斷了傳承,於是就只有大巫師的存在。
大巫師的傳承跟寨巫師不一樣,大巫師是前代巫師選定的人,經過培養,前代巫師死後就由此人繼承位置。
除了像李滲涵這樣的,大多數的巫師都是一生守在原地,一心守護百姓,爲當地百姓排憂解難。
所以雲南上百個縣市,可能有上百個大巫師。如果我們聯繫不到大師兄,那就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當然是定位啦……”
車裡出現了薛珊的聲音,她和莫山輕飄飄地從車頂上落下來,小悅悅和李滲涵趕緊給她倆讓出位置。
薛珊說只要給她一臺有網的電腦,她就可以定位大師兄的大概位置,只是大概,但也比我們現在一臉懵逼好得多。
那意思就是我還得給你找個網吧才行……
李滲涵卻說不用。
當初他給白澤指定的就是景洪大佛寺的大巫師,如果白澤要來,也是到景洪,所以大師兄他們也應該在景洪。
只是白澤是十天前出現在昆明,大師兄和七師兄是第二天出現的,從昆明到西雙版納,最快三天,保守估計也就是四天,也就是說大師兄他已經到西雙版納三天以上了,這點時間,足夠他們找到白澤。
這也正好印證了我和跟小悅悅得知的消息,四天前他們到了西雙版納,但大師兄卻在昨天跟小悅悅通了電話,並沒有說他們找到白澤沒有,反而是讓我們不用急著過去。
到了今天卻又聯繫不上了,這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小悅悅有些著急,李滲涵安慰他道:“這樣吧,我們先在車上休息一下,明天直接去景洪勐泐大佛寺,我
認識那裡的大巫師,先去看看,我覺得人應該就在哪,跑不了,如果不在,那我們再找網吧也不遲……”
那我也得找個停車的地方啊……
剛出高速,就進入了西雙版納景洪市,跑了快半小時,冷冷清清的,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個停車的地方。
小悅悅把薛珊收到無字黑符中,莫山說他不需要休息,就讓他在車外替我們站崗。
於是小悅悅睡副駕,李滲涵睡後座。
那天夜裡,我夢到李賀了,還有金光。
他們在我面前,一個身穿黑金色龍鱗戰甲,渾身散發著金光,額頭上還長著獨角;另一個一襲玄黑道袍,頭髮束成髻,垂在腦後,無風自動。
一個是少年風采,一個是青年俊朗,兩人都面帶微笑的看著我,我一下子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
這兩個人在我身體裡待了那麼多年,尤其是金光,我都沒有好好跟他說過話,而且至今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我走過去想碰他們,卻怎麼也碰不到,我跟他們之前始終保持著距離。
看著他們,我突然覺得我應該殺了莫山,可是我打不過他,我也殺不了他,而且莫山是個好鬼,我也不應該就這樣滅了他。
你們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李賀看著我,一臉微笑地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們一直跟你在一起?!?
……
說完這話,他們就開始漸漸淡去,我用力向前撲去,卻撲了個空,我大叫著別走啊,別走啊……
“醒醒,醒醒……”
“這孩子做惡夢了吧……”
一睜開眼,我就看到小悅悅和李滲涵的臉,小吉在我胸口上坐著。
原來只是個夢。
但李賀的意思我明白了,他們就是我,我就是他們,他們的任務就是我的任務,而我的任務我是有自主權的,所以我可以決定要殺誰,要放誰。
莫山也飄進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夢到什麼了,看著我又哭又鬧的,要不是跟我打過架,還以爲我是個女生呢。
我笑著說沒什麼,只是夢到了一些故人,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有些感傷罷了。
聽了我這話,小悅悅懂了,李滲涵和莫山卻沒懂,還欲再問,卻被小悅悅擋住了。
“行了行了,醒了就行,昆明的夜晚倒不像重慶那麼熱,所以你應該也沒出汗,拿瓶水隨便洗把臉就出發吧?!?
嗯。
現在是六點半,也就是我們只睡了三個小時不到。
按李滲涵說的,我們來到了遠離市區,位於景洪市菩提大道下段的景洪大佛寺。
本名叫勐泐大佛寺,是在古代傣王朝的皇家寺院“景飄佛寺”的原址上恢復重建的,“景飄佛寺”是傣族歷史上一位名叫撥龍的傣王爲紀念病故的王妃南紗維扁而修建。
據傳,這位傣王自己就是一個巫師,於是勐泐大佛寺,也是一個巫師和佛教徒的集散地,明面上看到和尚比較多,但當地最厲害的大巫師,也在這個地方。
李滲涵說這個大巫師可以說是他拜訪過的所有大巫裡,最厲害的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