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她倒是比大師兄淡定多了,她說她把那些殭屍都放到了周家祖墳內,看來是放對了。
那裡有陣法禁制,本來一般人就很難進去,就算是高人,也沒那麼容易。現在得知陸先生本身既是殭屍又是鬼,那麼放在祖墳裡是最好的選擇了。
我跟石秋虹談話的時候,韓鳴嶽守在門口,於是我們很自然地又說起韓鳴嶽。
石秋虹讓我不用太過擔心,雖然看起來韓鳴嶽有著與他的年齡不相符的氣場,性格老成、穩重,做事幹練,爲人圓滑,任何一個人面對著他,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這種人確實會讓人覺得危險,但是他的這些品質,都是跟了周鵬多年才磨礪出來的,周鵬能把大小事務交給他,自然是信任他的。
就算韓鳴嶽身上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但至少目前看來他還是忠於周鵬的。
我點點頭,周鵬這個人,有野心,但是倒也不是壞人,起碼他是站在周家的利益上的,這一點我不擔心。
我只是想到,周鵬要斷金脈的事,除了他和韓鳴嶽,就我們這羣人知道,但是當天晚上我就遇到了路然輕和譚加加。
我問過譚加加,她說她們是當天就出發的,到了常德之後的行程全由路然輕負責,怎麼找到我的,她也不清楚,但她可以保證的就是這絕不是偶然。
所以我才一直懷疑有內鬼,路然輕不可能沒有內應,要是單槍匹馬就來了,那也太自信了點。
石秋虹安慰我道:“行了,那你就對他留個心眼吧,有什麼事跟我商量,或者跟你師兄商量。”
嗯,也只能這樣。
我告訴石秋虹,明天我還會有一個朋友要來,到時候還得請她幫忙照顧一下。
當我告訴她李滲涵的身份是巫師的時候,她突然變得很欣喜。
“巫師啊,他水平如何?你去過金家村,那你應該見那裡的殭屍,知道他們的殭屍跟我們的是不一樣的……”
我彷彿明白了什麼,石秋虹是想借李滲涵的能力,對手下的殭屍進行改造。
但是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在殭屍體內下蠱有什麼用?
她卻神秘地笑了,笑得十分嫵媚、得意而且放肆。
直到周聰也聽不下去,從房間裡出來問我們在聊什麼,這麼好笑,石秋虹才終於停住。
她說,金老四的老婆曾經把幾隻下了蠱的殭屍送到了石家,然後那些殭屍體內的蠱發作了,攻擊當時在場的人。
而這批殭屍是由石秋虹的二哥負責接收的,所以石非驚直接就怪罪到了石老二身上,不僅燒了那幾只殭屍,還關了石老二幾天禁閉,之後就開始對金家村進行全面制裁。
儘管金老四一直在解釋說他們不是故意的,但也擺脫不了石家與金家斷約的事實。
而當時處理那批殭屍的時候石秋虹也在場,她親自見到從殭屍的身體爬出來一堆蟲子,密密麻麻的鋪了滿地,在大火的炙烤下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間,讓人毛骨悚然。
也正是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金老四的老婆是雲南苗疆的巫師族人。
但是我還是沒懂,這跟李滲涵有什麼關係?
石秋虹反問我,如果讓我想
辦法對付路然輕,我有辦法麼?
我當然沒有辦法,連無名鬼都說那路然輕實力超羣,不僅道行深,身體也是強得變態,就一個魔武雙修,除了以絕對實力碾壓他,我沒別的辦法。
她又笑著說:“那你再想想,你看過的那些小說,或者電視裡的高手,除了絕對武力,還有什麼手段可以對付?”
這個我熟,我脫口而出道,除了絕對實力,那就是暗殺,也可以說是暗算,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最常見的手段就是下藥了,此外當然也有很多別的手段,比如美人計,埋伏偷襲,人海戰術啥的。
我若有所悟地看著石秋虹,莫非你是想讓李滲涵對路然輕下蠱?這雖然可行,但是不太容易,李滲涵根本沒可能接近路然輕,而且路然輕也不需要進食,這難度太大了。
石秋虹又笑,說:“誰說要對付路然輕了,我的意思是我們燒掉這批殭屍的目的只是爲了不讓我父親養的那隻旱魃成功進化,是不是?”
我懵逼地點點頭。
她繼續說:“那我們換個角度,燒掉這一批只是一個權益之計,但那隻旱魃還是在的,只是鬼節過了,時機也就過了,但是過了這個時間,他們遲早還會找到別的辦法可以讓那隻旱魃進化,我說的對不對?”
我還是隻能點頭。
她止住笑,嚴肅地說:“那麼,我們爲什麼不能大膽一點,想個法子解決掉那隻旱魃,一勞永逸呢?”
臥槽!!!
我懂了,高明啊姐姐。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處理掉這一批殭屍,而是讓李滲涵把蠱種到他們體內,然後讓路然輕把殭屍帶回去,然後讓那隻旱魃吃掉。
等到蠱在旱魃體內長成,李滲涵就可以控制他了,是不是?
石秋虹高興得拍了我一巴掌,說:“聰明,就是這樣,怎麼樣,這辦法可以吧?”
可以,太可以了。
只是我沒法確定李滲涵能不能做,他的水平雖然還不算太水,但是能做到什麼程度,我也不好說。
她說:“行不行,等這個李滲涵巫師來了再說,我手上殭屍多的是,一隻一隻的拿給他試都行。”
我急道,不成,不可能慢慢試,我們只有兩天時間了。
姐姐你不要忘了,我們剛剛纔讓周鵬加派了人手,明天后天,兩天時間就能把那些殭屍都挖出來。
如果今天晚上路然輕沒動靜,那麼明天,最遲後天他就一定會出動。
石秋虹拍了一下腦袋,說是太得意了,把這事忘記了。
……
最後我和石秋虹達成一致,那就是等李滲涵到了,立刻開始試驗,如果能成那更好,如果不成,那就按原計劃,燒掉。
這樣一來,我也不再嫌棄李滲涵了,他總算是起了點作用,至於成與不與,只有明天他來了才知道了。
突然有點期待他的到來了。
從石秋虹家裡回到山莊,我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但我問韓鳴嶽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他卻又說沒有。
我也只好作罷。
跑了一天,大家都很累,大師兄也是,所以才十點左右,他就帶著大家回房間去睡了。
不過考慮到路然輕現在也是我們的敵人了,他又在我的房間里布了一
些禁制,對人體無效,但是對鬼和殭屍都有作用。
同時他又強調了一遍,讓大家繼續警醒,今晚的任務仍然是防範惡鬼爲首要。
安排好這些之後,大家也都回到房間。
回房之後,小悅悅把無名和莫山他們放出來,無名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大師兄佈下的禁制,不禁苦笑。
他說這些禁制把這個房間圍得跟鐵桶似的,搞得他想出去散散步都不敢。
不過趁現在,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問無名鬼,關於我的父母親人把我忘記的事,查得怎麼樣?有沒有結果。
他輕飄飄地在空中擺出一個躺姿,然後說:“沒有查到。”
我才提起來的心情,突然又變得失落了,雖然我早猜到了可能會是這個結果,但是真的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很難過。
所以就這樣了麼,連是誰幹的我都不能知道……
“不過……”
嗯?無名突然發聲,又吸引了我的注意。
臥槽,你這個死老鬼,跟我還賣關子,不過什麼?你快說。
他說那天晚上跟我們分開之後,他在村裡轉了一圈,發現村子的氣場不對,人卻沒問題。
在村裡的人身上,察覺不到施術的痕跡。
不過也是,如果個施術的人,是一對一對施術,那也太費時間。
所以,他用的是一個類似於屏障的術法,把整個村子籠罩,這個術法的作用就是把所有人的記憶裡帶有“我”的部分,全部提取出來。
這個提取是從我十歲那年開始,所以在大家的認知裡,程長夏這個人,十歲那年就死了,從此以後村裡再沒有程長夏。
同時他們還不約而同去改造現實存在的東西,當幾個人的記憶裡有重複的東西,就會被其它的零碎記憶替換掉。比如我的房間,我曾經擁有的一切,都被替換成了沒有人擁有過。
我詫異地問他,那又怎麼樣?知道這個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我只關心到底是誰幹的?他的目的是好的還是壞的?
無名讓我別急,他慢慢給我分析。
這個術很強大,但無名在村裡並沒有發現有符陣,或者其它任何可以用來佈陣的東西所表現出這個地方有可能是被布了一個陣法的痕跡。
於是他嘗試感受天地間的陰陽氣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術法籠罩下的村子,陰陽平衡度與外界完全不同。
沒有符陣,也沒有其它的任何陣,單純的調動天地間陰陽氣息佈下一個大陣,這是隻有陰陽師才能做到的。
而且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陰陽師。
他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
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一個人。
陸離。
真的是陸離,他既然會想起來對我們村裡人動手腳,爲什麼不現身幫我?
小悅悅在一旁接話道:“也許他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你,同時也是在等你主動找他。”
我又想起了體內那柄化身黑纓槍。
上次陸離被李賀嚇走之前,把槍交給我,讓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一旦用了,就意味著我準備好要跟他走。
自那以後,無論我遇到什麼樣的困境,我都沒想過要用它。
也許真的像小悅悅說的,陸離始終都在看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