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太多事情,她不願意去想,可是真正的想著,她卻覺得現在的心,空空的沒有著落。
這幾天蘇沐一直想要去找凌墨,可是江程煜都不允許,他現在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有時候的表情讓她哭笑不得。
彆扭緊張甚至還有些痛苦。
看得蘇沐的心也跟著狠狠地抽搐。
雖然心裡一直放心不下凌墨,對他有愧疚,但也沒有再提出來要去看凌墨的想法。
其實說實話,她到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凌墨,那天的事情是她的錯,可是她卻不得不那樣做。
如果她沒有和江程煜走,就真的可能永遠都見不到爸爸了。
她知道這樣,會給凌天國際帶來很大的損失,只怕凌家現在已經恨死她了吧。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凌墨這三天一直都將自己麻痹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坐在酒架旁邊,一瓶一瓶地喝酒,似乎這樣可以減輕他心中的苦悶。
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走了過來,走到他身旁蹲下,搶了他手中的酒,卻忽然被凌墨抱在懷中。
“蘇小沐,蘇沐……不要走……”他將她禁錮在懷中,渾身都在顫抖。
女孩兒皺了皺眉,小聲說道:“阿墨哥哥……我是筱筱呀。”
此刻的凌墨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他將高筱筱抱在懷中,女孩兒瘦弱的身軀和蘇沐好像,真的好像。
“你就是我的蘇沐,你就是!”
帶著酒氣,帶著濃重的鼻音,凌墨原本高大的身軀,現在只是縮成了一團。
他沒有去找蘇沐,他知道如果她不願意走,即便是他不去找她,她也會出現在自己的身旁。可是她選擇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便再也不會回頭了。
高筱筱沒有掙扎,貪婪地看著他沉靜的容顏,手緩緩擡起,撫上他的臉頰。
擦乾上面的水漬,不知道那是酒還是淚水。
“阿墨哥,你不要難受好不好。”高筱筱看著他痛苦的模樣,眼淚止不住地流淌。
忽然感覺眼眶處冰涼冰涼的,高筱筱猛地一驚,睜大雙眼,瞬間像是沒了呼吸一般。
阿墨哥他在幹什麼,他的脣貼在她的臉上,那麼冰,那麼涼,帶著酒氣,他一點一點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次日蘇沐醒來,突然就聽到樓下大吵了起來,江程煜起身,蘇沐也套了一個外套,跟著下樓。
走到樓梯間的時候,正瞧見季恆山在大廳上,他看上去震怒不已,正想要衝著上樓,陳媽急忙攔住他,“老爺,少爺都還沒有起牀,您這樣突然進去……”
“走開,這裡哪有你一個下人說話的份?”尤卉跟在季恆山的身旁,嫌惡地將陳媽推開。
陳媽原本就一把年紀了,被這麼用力一推,差一點就站不穩了。
“住手!”江程煜低沉而又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季恆山擡起頭,當看到江程煜和蘇沐下樓的時候,他銳利的眼睛,直接捕捉到蘇沐。
蘇沐站在江程煜身後,卻能感覺到季恆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帶著恨意,帶著怒意,甚至還有些惡毒。
從始至終他一直看著自己,甚至是瞪著自己。
蘇沐的目光縮了縮,安安靜靜地站在江程煜的身後。
她知道季恆山和江程煜之間的關係一向都非常緊張,卻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而且季恆山剛纔的眼神,分明只是注意到了自己。
而季恆山的身旁站著的是尤卉,季北晨的媽媽。
雖然尤卉的眼神沒有季恆山那麼敵對,卻也能讓人感覺到深深的嫌棄。
江程煜穿著一件寬鬆的襯衫,剛纔只是隨意扣了兩個鈕釦,然後他冷冷地看著看著眼前的兩人,說道:“我這裡難道是什麼人都想進來就進來的嗎?”
“放肆!有你這樣對你父親說話的嗎?”季恆山站在客廳正中央,微微仰頭,怒視著江程煜。
“父親?憑你也能當我的父親?”蘇沐站在江程煜的身後,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聽到他話語之中的譏笑之意。
氣氛頓時陷入尷尬,季恆山氣得不行,呼吸也突然之間急促起來,尤卉急忙跑過來輕輕撫著他的胸口,然後皺著眉頭對江程煜說:“程煜,你就不要氣你的爸爸了,他最近患上了心臟病,經不得氣的。”
“那又如何?”江程煜不以爲然,甚至十分嫌棄地看了兩人一眼。
“程煜,你和你爸爸之間的心結都這麼多年了,難道不能解開嗎?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好嗎?大家都是一家人,爲什麼一定要鬧得這麼僵呢。”尤卉這一次的面容相對於上一次來說,有些憔悴。
她一改剛纔看著陳媽時的惡毒面孔,裝起一個合格稱職的後媽來了。
“誰跟你是一家人?我的家人只有她一個!”說話間,他將蘇沐攬在懷中,有力的臂膀摟著她柔弱的肩頭。蘇沐身子一頓,有些迷茫地看著江程煜,甚至更多的是感動。
“混賬!我季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季恆山怒意不止,想要衝過來卻被尤卉抓住,他治好停駐,指著蘇沐說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承認她,你最好趕緊將他給我送走!”
江程煜嘴角微微勾起,臉上的表情越發冰冷,而聲音,是意外的平靜:“如果我身旁的這個女人不要臉,那你身旁的那個女人又算什麼呢?下賤,還是無恥,或者是蕩婦?”
蘇沐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從江程煜的口中能夠說出這麼惡毒的話,而說話的那個對象,是他的後媽。
他們之間以前到底存在著怎樣的深仇大恨,爲什麼每一次說話都這麼針鋒相對呢?
江程煜的爸爸爲什麼會這麼討厭她,就算是討厭,也不至於這麼對她不是嗎?
心中有些莫名的委屈,可是感受到身旁男人在的時候,她的心又瞬間安定了下來。
彷彿在他身邊,什麼都不用擔心一樣。
季恆山更是沒有料到江程煜會說出這樣侮辱尤卉的話來,他怒斥一聲:“有你這樣說長輩的嗎?”
聽到江程煜這麼說尤卉,季恆山的臉色極爲難看,彷彿是要發瘋一般,瞪著江程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