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今天已經完完全全豁出去了,他們無論怎樣羞辱她也好,或者是別的,她都能忍氣吞聲。可是事關爸爸生病這件事情,她不能忍。不知道今天過後還有沒有機會,今天都是在凌墨的幫助下,才能來參加婚禮。
若是等到江程煜回來,他應該不會幫自己的忙的。
應該不會的,她在他心中什麼都不是。
她不能指望別人,只能自己抓住機會。
見蘇若汐和季北晨走遠,蘇沐跟著追了出去,走到人羣密集的地方。
“蘇若汐,告訴我爸爸現在在哪兒?”聲音不再是怯懦,也不再顫顫巍巍。爸爸對蘇若汐這麼好,然而她結婚卻不讓爸爸看到,她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
蘇沐目光尖銳,說話的語氣也是毫不退讓的樣子。蘇若汐微微挑了挑眉。
“沐沐,你這又是何必呢?”季北晨輕嘆一聲。
“季北晨你閉嘴!你憑什麼說我,你用什麼身份來管我?還是說你還覺得自己是那個和我相戀四年的男朋友?或者是用姐夫的身份壓著我?”蘇沐句句不饒人。
還是第一次嚐到這麼暢快的滋味。這麼久忍氣吞聲,任憑這些人羞辱自己,拋棄自己。可是她也會生氣的,也會不顧一切的。
沒想到將心中的怨怒發泄出來竟然是這麼暢快。
蘇沐雖然暢快了,可有的人臉色卻是變了又變,難看極了。
“蘇沐,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蘇若汐臉色通紅,蘇沐這次真的是狠狠打了她的臉。
周圍的客人也在議論紛紛,“這小姑娘竟然是新郎的前女友。”
“你沒聽到她剛纔說嘛,她還是新娘的妹妹,簡直荒唐極了,別信她的。”
“你還別說,我還真的聽說過蘇家有一個小女兒,一直在國外,真的是她也說不定。”
“要真是蘇家小妹,這姐姐搶了妹妹的男人,還結婚了。這蘇家也真的是夠亂的。”
“可不是嘛,這蘇振庭都沒有來參加婚禮,說不定就是被這兩個女兒給氣的。”客人們衆說紛紜,紛紛議論著。
蘇若汐聽後,早已怒不可遏,但是今天是她的結婚典禮,她不能生氣,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客人們都是一些湊熱鬧的。
蘇若汐的臉上的笑意越發明媚,她笑著說道:“大家都散了去吧,這姑娘估計是腦袋有些問題,大家不要聽她胡說。”
“這位姑娘,我不管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我蘇若汐跟你素不認識,你要是再在這裡胡鬧,就不要怪我了。”蘇若汐依舊笑著,卻是笑裡藏刀。
蘇沐嗤笑,反正今天她都已經豁出去了,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人有的時候就是太畏首畏尾,才容易被人欺負。
“蘇若汐,你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告訴我爸爸在哪裡!”
正當此時,宋瑩和季家夫婦走了過來。季恆山看著周圍的賓客,說道:“大家都散了去吧,一個鬧事的姑娘而已。”
季恆山在A市商界以前頗有威望,且又是江程煜的父親,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他剛一說話,大家果真就都離開了。
他上下打量著蘇沐,問了身邊的尤卉,說道:“這就是那天你在程煜家中見到的女孩兒?”
尤卉點點頭。
蘇沐咬著雙脣,毫不畏懼地看著季恆山。這個人就是江程煜的父親嗎?眉目之間和江程煜和江程煜有些相似,給人的感覺卻是大不相同。
這個男人看似溫柔的模樣,卻讓人覺得深不可測。突然想起江程煜之間跟她講訴季恆山和她母親的故事,眼前這個年近六旬的老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是大打折扣。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江程煜的父親……
“如此張揚跋扈的女子,怎能進我季家的大門。”
蘇沐在心中腹誹:我進的是江家大門,沒有進你季家大門,請大叔你搞清楚狀況。
可卻低著頭,不敢說什麼。
她一直低著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站在季恆山身旁的除了尤卉還有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宋瑩。
就在剛纔她一眼就看見她,可是宋瑩卻是看都不堪她一眼,即便是目光不小心觸及她,也只是飛快地掃過,她根本就是在無視她。
而宋瑩身邊站著一個精明的男人,那人剛纔蘇沐就看到過的,是季恆山。
“這女孩兒一看就不知道檢點,之前就跟我們家北晨待在一起,十七歲的年紀就勾引我們北晨,還好北晨迷途知返。現在又來勾引程煜,你回去可要好好跟程煜說說。上一次我原本是想說的……”
“說什麼?”蘇沐正尷尬著不知道說什麼時,一道一沉的嗓音突然咋愛耳畔響起。原本晦暗的目光忽地晶亮,蘇沐擡起頭看著江程煜,忽然又耷拉著腦袋低沉下來。
江程煜來了又如何……
“她是我的女人,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滿來找我就好,我會替她買單。”蘇沐一直低著頭,聽著江程煜替她出頭,然而她卻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高興。
心情反倒是比剛纔更爲沉重了。
“你!你說些什麼?”季恆山聽後,怒不可遏,指著江程煜,連連說道。
“她回來沒有告訴你嗎?我已經和我身旁這個女人結婚了,所以從此以後她是我的女人。”江程煜輕蔑一笑,“怎麼,你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嗎?”
尤卉這才吞吞吐吐地碩大:“我以爲程煜當時是故意氣我的,誰知道她真的就娶了這個女孩兒了。”
江程煜一把攬住蘇沐的肩頭,說道:“你們以前不知道,那怪我沒有告訴你們,現在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
他拉著蘇沐,不顧季恆山憤怒的雙眼,直接拉著蘇沐就走開了。
季恆山咬牙切齒地吼道:“逆子,你給我站住!”
江程煜優雅地轉身,嘴角噙著笑,只是笑意深不及眼底:“請你搞清楚,從我母親死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和你就不再是父子。”
江程煜的眼光驟然陰冷,仿若化作一道利劍,直直的插入季恆山的眼中,還有心理。
他站不穩猛地往後退去,捂住胸口,不住地咳嗽:“逆子,逆子!”
江程煜一提及他的母親,季恆山眼中滿滿的都是慌張,甚至是慌亂失措。
沒錯,蘇沐看得清清楚楚,那眼中滿滿的都是哀傷,痛苦,悔恨,驚惶。
江程煜卻攬著蘇沐的肩,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