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冷薇嗎?”
宋瑩忽然之間問了一句,她雖然沒有見過冷薇,但是從蘇若汐的口中得出的,她性格是多麼軟弱,爲人是多麼的放浪,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像是一個魔鬼一樣的存在。
“不關你們相信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去這個地方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們了,他不是單單出車禍了,而是汽車爆炸了,聽說那場面可嚇人了。其實不用去看,你也能夠猜到。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冷薇走了兩步忽然之間又轉過身來,然後看向蘇若汐,“我都忘了告訴你了,你知道你爸爸爲什麼會躺在這裡嗎?你知道凌天國際現在的現狀是怎麼樣的嗎?這一切都是季北晨所爲!”
“你胡說!”蘇若汐忽然之間嘶吼一聲,她大聲吼道,不想相信冷薇這些胡話。
“我是不是胡說,你可以仔細想想。當然,現在沒有辦法質問季北晨了。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他的全部,你知道嗎,他其實一點都不愛你,他愛的從頭到尾都是蘇沐。他所做這一切,就是想要毀掉你,毀掉你的父親。你爸爸之前派人去殺他,故意送他出海,你覺得他會留他性命都已經算是寬恕了吧。蘇若汐,到頭來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其實你纔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大蠢貨!”
“你護手!”蘇若汐尖叫了一聲,聲音都幾近沙啞了。而這一生也終於將護士引來,她們開門面色嚴厲地看向蘇若汐,隨後說道:“蘇小姐,請你小聲一點,這裡是醫院。”
冷薇嘴脣一勾,“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全都是實話。”
冷薇走之後,蘇若汐頹然地倒在宋瑩的懷中,“媽,我該怎麼辦!我到底應該怎麼辦啊!她一定是騙我的,她一定害死騙我的對嗎?季北晨沒有死,他也沒有背叛我,他也沒有害爸爸,他更不喜歡蘇沐?你說對不對,你說話呀?”
宋瑩忍住洶涌的淚水,將她抱在懷中,就像是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一般,安慰著這個她從小一直愛到大的女人,甚至是她生命的全部的孩子。
“我們還不確定那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所以小汐你現在先不要慌亂,如果動了胎氣,那就正中那些人的嚇壞了。”宋瑩皺著眉頭安慰著蘇若汐。
蘇若汐搖搖頭,從冷薇說季北晨出車禍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裡就咯噔一聲。
她甚至都能夠感覺到他逐漸在消逝的生命。
他真的走了。
冷薇是不屑開這種玩笑的。而當她聽到季北晨的背叛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而當她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消防隊和交警隊的都來了又走了。
只剩下馬路上一些曾經爆炸過的痕跡。
當她們趕到殯儀館的時候,只找到了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正是季北晨所戴。
而那輛車的車牌號還能勉強看得清楚。
毫無疑問,死去的那個人是不是季北晨又是誰?
他真的走了。
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離開了她的生活。
她們接近四年的感情,就這樣漸漸地消逝。
她承認最開始接近季北晨,是因爲他是蘇沐的男朋友,可是深入瞭解之後,她才發現他的魅力所在。
她是那麼深深地愛著他。
即便是冷薇會所的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即便是他一直都深深愛著蘇沐,即便是他害了她的父親,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沒有想過要她孩子的父親就這樣死去。
那樣真的是太殘忍了。
“季北晨,你個混蛋,你趕緊起來啊!”殯儀館的停屍牀上,只有殘骸,都是已經燒焦了的殘骸,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都已經沒有了頭顱,只有身上零星了幾個骨頭。
他縱然壞,可是爲什麼要給他這樣一個結局。
爲什麼那個女人活得好好地,然而季北晨卻離開了。
季恆山和尤卉聽到季北晨死去的消息趕來的時候,看到蘇若汐蹲在牀邊,然後都沒有掀開白布,只是問了一句,“這真的是北晨嗎?”
宋瑩狠狠地點頭。
她別過頭去,儘量忍住自己洶涌的淚水。
這一生,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有了孩子,她也未曾哭過,甚至他的死還有凌洪濤的昏迷,她都沒有哭過。
可是現在看到她的女兒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她真的是忍不住。
所以她轉過身去,不想讓他們看到她的脆弱。
尤卉聽到季北晨的時候,哇的一聲就哭了。然後倒在“季北晨”的身旁,哭得幾乎都快要暈厥了,“恆山,我們就這麼一個孩子,他這麼一走,我還怎麼活啊?我不想活了,北晨,你怎麼能夠死得這麼慘呢?”
季恆山只是一直擰著眉,忽然他神色凝重地說了一句:“不,我們還有一個兒子。”
誰都知道他說的是誰,那個所謂的兒子,就是江程煜。
尤卉忽然之間仰起頭,擡頭看著他沉穩而冷靜的臉,心中寒意侵襲,她站起身,雙手狠狠地拍打著他的胸口,“你怎麼能夠這麼無情呢?你的兒子就這麼死在你的面前,然而你卻告訴我,你和別的女人之間還有孩子,季恆山,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到底知不知道,哪一個孩子纔是你的親生孩子?”
“江程煜也是我的親生孩子。”季恆山說話的時候,十分冷靜,甚至是淡漠。
他看著尤卉憤怒而又悲傷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
“所以我們北晨死了,你一點都沒有感覺了?因爲你不僅僅只有他一個孩子是嗎?”尤卉狠狠地搖頭,她沒有想到季恆山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一個能夠罔顧自己親生骨肉生死的人。
“我當然心痛,尤卉你聽我說,人死了就不能復生了,我們當然得替我們自己想辦法,難不成我們也坐以待斃不成?”
“說不定北晨的死就是江程煜害的!想要我和他和好,沒門!”如果是放在以前,絕對沒有問題。
可是現在,絕對不可能!
她怎麼能夠和一個殺害她孩子的嫌疑人握手言歡呢?